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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悠舜没生气,反而是扬起一个别有意思的笑容,「只是为了郑悠舜的话,我明白。」在我尚未想明白他的意思时,他便转开了话题,「那泽兰小姐,我想拜托你帮我偷运兵器进京。」
「……等、等等,」这人!真是一点都不能对他放松警惕,「你别偷换慨念,这是涉及到全商联和章家的,我不可能就此答应。」我的头狠狠地痛了起来。
「哎呀,失败了啊,还以为利用友情甚么的可以得到优惠价呢。」他毫无愧疚之心地说着,「那章会长,你是希望我怎么做才肯答应?」
长长地扯皮了好一通后,月上中天之时我们总算是将事情谈下。
「泽兰小姐,」悠舜喝着我泡的茶,整个人塞在柴凛特制的软绵绵大椅之中,「对于这次的刺杀,你有甚么想法吗?其实我也遇到了不少,幸亏有静兰在呢,真是万幸了。」当然,他现在的表情是完全没有一点「逃出生天了啊~」的喜悦感,还是挂着一个淡定笑来着。
我苦笑着说:「悠舜,下次说这个的时候,可以请你多添点惊恐之情吗?」我想了想,笑眯眯地说:「你可以这样想,死掉了的话就再亦见不到凛夫人了,章三娘还会介绍很多优秀的年轻小伙子给凛夫人的。现在是不是会多少有点害怕?」
悠舜很认真地想了想,「与其说是害怕,还不如说是不爽快?」
……啊哈?
他笑道:「因为,每个人都是要死的呢,这只是先后的问题,既成的事实构不成害怕,也没甚么好害怕的哦。人类最害怕的,是未知之事。嘛,听完泽兰小姐这样说之后,是会觉得万二分的不爽快就是了。」他也笑眯眯起来,「真想将所有年轻人都用拐杖狠狠地敲上一顿呢,不过那就太凶残了吧?哈哈哈哈,当我没说过哦。」
这人。我摇摇头,转回话题,「刺杀的事,还用说吗?」连脑袋都不用转上半圈就可以下结论了。
悠舜却是认真地望着我,「你是觉得葵长官也涉入此事吗?」
我微微一笑,「有分别吗?」是他也好,不是他也好,我们各自的想法和立场都不会改变的了。
除非有一天旺季称王,大局已定,而我又未死的话,那我会乖乖地拜伏在新王之下,否则,我一点都不希望自己站在促成战争的一方。又话说回来,其实紫刘辉对于造成今日的局面是有很大责任的。太过年轻,怪不得他,又不得不怪他,谁叫他是王?
「如果是和平逊位的话,」悠舜问道,「泽兰小姐会支持旺季大人吗?」
和平?似乎可行,只是不知怎的,我却没有点下头,只道:「我会不作声的。」滴滴答答,外面又下起了雨。以深秋来说,最近下雨的次数真的是有点多,看来会影响到来年的农产品收成了。我抬手拿起茶壶,又沏了一壶新茶,一边道:「悠舜,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不想回答的请直接告诉我不想,不用尴尬的。」
「是,请问。」
我提起水壶,低头望着水壶咚咚咚地将热水注入茶壶之中,轻声问:「为什么你和凛会走到一起的?」悠舜的目光所及之处,连眼梢都没有给予家庭,正常来说他是一个差劲到了极点的丈夫。
「很简单,」悠舜的声音很温柔平和地细细响起,「因为我不像泽兰小姐你们这么温柔呢,我可是自私到了极点的哦。」
我牵了牵嘴角,「我倒是觉得悠舜才是温柔的那个。」虽然我觉得想着要为别的男人、咳,是为了主君而死的悠舜是很差劲的男人,但是我想能够嫁给他,凛仍然是非常愿意的。等茶好了,我起身给悠舜倒了一杯,「抱歉,是我失言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雨天的影响,我今日有点软弱了。
悠舜双手接过,微笑着侧了一下头,说:「泽兰小姐,想哭的话,我会适时瞎掉的。」
我失笑,「是,谢谢。」
又隔了一阵,悠舜忽然道:「我想过是不是放凛离开会比较好,」他笑着,「我这种基本一出门就不做好事的人,结婚实在是累人累己。但是,果然是不想让别的男人将凛娶走呢,那就没办法了。」
我望着手上的茶杯,笑了起来。
「悠舜是好人。」就算在他的设计下死了很多人,他也非古道热肠,我还是想这样说。我开玩笑地续道:「如果悠舜不出门,贵阳大概早就被恶梦国试组毁灭了。」
「善意的谎言真的是太动听了。」他眨眨眼睛,「嘛,我也不否认黎深他们的战斗力。」
在我和悠舜闲谈之间,窗外淅淅沥沥的细雨仍旧下着。
后来,因为时间已经太晚了,我便在郑府留宿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是头痛欲裂,在半睁眼睛、迷迷糊糊间,我看见在床边忙来忙去的柴凛。
「三娘,」凛按着我的肩头让我不要起来,「你发热了,手上的伤口也有发炎的迹象,先在这里好好地休息一下,知道了吗?」
……所以心情不好、头痛,才不是因为雨景这样诗情画意的事啊。我大笑起来。
「三娘?」
「不,没事。抱歉,麻烦你了。」
也到了郑府的辛梓将冷毛巾敷在我的额头上,龇了龇牙,「您别没头没脑的笑好不好?怪吓人的。」
我笑眯眯地望着辛梓,也不说话,就是笑眯眯的。
「……喂,」辛梓向后退了一步,「您、您想怎么样?」
──这就是传说中微笑的力量了吗?
我笑眯眯、笑眯眯的望着她,然后冷不丁的对她就是一声大叫:「哗!」
「哗!」辛梓被吓了一跳,然后拍着不停起伏的胸口直跳脚,还瞪着我,「您很无聊啦!小姐是蠢材!白痴!大笨蛋!无聊死了!脑子都烧烂掉了啦,大笨蛋!!」
我哈哈直笑,凛也忍俊不禁。
等我的身体好了,紫刘辉也从蓝州回来了,还带上已经抛弃蓝之名的蓝楸瑛一道回来。蓝雪那写了一封莫名其妙的信给我,抱怨着蓝州下雨、天气不好、隔壁的小猫很烦人之类杂七杂八的事,但是字里行间却是示意着他的好心情。我看着信疑惑了很久,甚至都要自作多情地认为蓝雪那是在想我了,这才想起,蓝楸瑛能够顺利脱离蓝家是因为跟三位蓝雪那打了个赌,要辨出他们三个分别谁是雪、月、花。我笑了一声,将信放在匣中收好。被最疼爱的弟弟分辨出来了,他很开心?但这是甚么奇怪的方式来表达他的高兴之情啊?我捂着嘴笑个不停。
那就好好的开始了,蓝家的小弟。就在他们回来的前几天,御史台已经以疏忽职守的罪名将李绛攸投入了大狱。我先前的那个提案算是轻易地获得朝中主要官员的支持,主要还是因为两派人都打着声东撃西的主意,用我的提案引开注意力──贵族派在密谋李绛攸乃至红黎深一案,而悠舜则是加紧地方和中央官员的调动布置,清扫官吏。
李绛攸,他作为吏部侍郎却容忍着红黎深老是不工作的态度,御史台早就想拿他开刀了,不过是等着一个时机而已。
我放在书桌上的手,屈指轻敲了一下桌面。谁是谁手中的棋,这还不一定。
「小姐,」辛梓推门而入,「宫里有人来宣。」
「甚么事?」是同样从蓝州回来的十三姬找我吗?
「是陛下。」辛梓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陛下说今天的朝议,想让您去旁听。」她吐了吐舌头,「亦不知道在搞甚么鬼。」
哈?最近我没有收到朝上有甚么特别跟我有关的消息啊,区区一平民,宣我上殿为何?我带着疑惑去更衣入宫,在众人的注目中再一次踏上了金銮殿。我在行礼后退到了最末席低头站着,听着朝中要臣们商议政事,一直到了最后一项,却是要宣布修法之事。
「……对此进行修改。此外,」郑悠舜站在最上首、紫刘辉的身边说着,「也勒令地方官员核查溺女婴之习,广开女子学堂,并将之纳入每年官员课考的标准之一,令吏部执行。」
世人重男轻女,故有溺毙女婴之习,到头来却是做成女少男多之象,致使不少穷人家男子娶不上妻子,在一方面看不起改嫁女,却又一方面逼迫寡妇再嫁以应付需求,扛孀一事在需求和看不起妇女的两方面下,屡禁不绝。另一方面,女子少有读书明理,真遇上了问题,也未必懂得向外求助,未必知道朝廷已颁新法。新加上的这两项都是一时不见成效却治本之法。
我先前完全没听说过除了修法外还会有这两项政策。
如果我向旺季提出,将路铺好,或许他亦会接纳,但他不会是第一个主动提出这些新想法的人。
我默默地向前走了一步,在众目睽睽之下向那高高在上却被敌人四面环伺的紫刘辉行了大礼,将头低了下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虽然不反对旺季坐上皇位,却会对看似弱势的紫刘辉考虑着给予支持。
终于明白,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