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这样过了十五分钟,直到外面突然吵闹起来,雪村千鹤急匆匆地从远处跑来:
“浅——浅野桑!”
浅野隐面无表情地侧过头。
“冲……冲田先生他……”
少女冲到她面前便大声喘起气来,间隙,费劲地吐清了一句话,
“冲田先生变成罗刹了,土方先生让我来通知你过去!”
浅野隐兀自眯着眼,没有任何反应。
“隐我知道总司变成罗刹了。”
月岛大西看见她面无表情地缓缓放下水杯,分外平静地朝雪村千鹤看了一会儿,继而操着电子答录机般的平淡声线不紧不慢地朝她道,
“你就去跟土方先生说,隐我今天懒得动……”
“冲田先生被子弹打伤晕倒了,伤口一直没有恢复!土方先生说……”
少女叫嚷着打断了她的话,
“土方先生说要把冲田先生和近藤先生送去大阪城养病,所以让我来通知……”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烦不烦啊?!你已经进入更年期了吗?!”
雪村千鹤话音立止。
她倒吸了一口气,捂住嘴睁大双眼看向眼前的女子。
“罗刹化了如何处理,把总司送进大阪城什么的都是你们的事。”
女子半眯着双眼,深紫色的眸如同浸入了墨水般深邃而不见底,两眉紧锁、眼角高挑,四周的空气凝滞了一般沉重得让人几乎窒息。
雪村千鹤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你去告诉土方先生,我浅野隐不想看见任何一个罗刹。”
顿了顿,浅野隐稍稍加大了音量,又接了一句,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无论他是谁。”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吊儿郎当是真的喜怒无常
作为上司,从某种程度上说,浅野隐很恐怖。
——月岛大西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每每都那样没睡醒般耷拉着眼,整天摆着万事不理的废柴相,吊儿郎当偷懒不正经……这让他很难看出她的情绪、猜出她心中所想。
——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喜怒无常。
那天,雪村千鹤走后,她就一直坐在暖炉边喝着茶水,不说话也不走动。
他完全不知道现在的她究竟是怎样的心态,便不敢开口说什么。
顺便一提,纵然月岛大西作为监察阅人无数,他还是对她如何做到五六个小时不停地喝水感到很好奇的,因为若是换作他……咳咳,偏了偏了。
总之,直到夜半,浅野隐才放下水杯。
“我说,大西同学。”
“啊?”
女子懒洋洋地耷拉着眼转向他:
“你还想在隐我这里呆多久?大半夜的一动不动这么长时间都不困么?啊咧,难道不想换个眼镜架好好休息?”
“我暂时不……”
话刚吐了一半,他才突然意识到不对,急吼吼地挺起身子大喊道,
“什么叫‘换个眼镜架’啊喂?!要休息的是我不是眼镜啊!而且它本来就该戴在我身上,你这样对它也太失礼了浅野桑!”
“真是的,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得麻烦。”
隐不屑一顾地斜了斜眼,
“所以呢,大西同学你还打算在女人的房里呆多久?”
……
月岛大西慌乱地冲出浅野隐的房间十分钟后,他看见女子独自一人走出了房门。
她走入了安置伤员的房间。
……
“谁!”
隐刚推开房门,就听到了一人警惕的低喝。下一秒,轻盈的脚步声逐渐响亮,借着门外洒入的月光,她看清了慢慢靠近的山崎蒸,
“浅野?”
“隐我来看看。”
女子面无表情地沉声应道。
房间中央是一张大床。有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他们中间大约隔开了两米不到的距离。
那时山崎蒸已然关上了门,没有了月光,房内一片漆黑。然而,虽然连两人的五官都无法看清,但仅凭着那模糊的剪影,她还是鬼使神差地分清了两人的身份。
浅野隐侧身坐到了其中一人枕边。
距离拉近,她看见眼前的男人紧闭着双眼,两眉微蹙,一手抓着腰间的衣衫,一手搭在一旁的竹席上,四指微曲。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冲田总司的睡相,然从外表看,他此刻似乎甚是难受。
因为子弹么?还是肺痨?亦或是……罗刹化?
想到这里,隐抬起的手蓦然滞在了半空。她犹豫了几秒,最终将两手紧握成拳,然后收回。
两腿发软,身体沉得难以移动,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又该做些什么,只能就这样面无表情地低着头,不发一言。
冲田总司突然咬紧了牙。
隐一愣,回过神来时,但见他的双眉锁成了一团,抓着衣襟的手猛颤起来,另一只已死死按在了胸口。
“山崎!”
还未多想,她已回过头喊了一声。
让出空位给闻声冲来的男人检查,看着神情半天没有舒展的冲田总司,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敢打断山崎,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
本空白的大脑倏忽变得一片混乱。
许久后,他的神色才渐渐平和下了起来。
“总司他没事吧?”
山崎蒸擦了擦头顶的细汗,长舒了一口气,“嗯”了一声,站起身来:
“放心吧,没事。”
“是么……?”
浅野隐垂下眼睑低喃了一句。她沉默了须臾,又看了冲田总司一眼,转过身,依旧耷拉着眼面无表情,
“那好,隐我回去了。”
山崎点了点头算是听见了。
“哦对了,还有——隐我今天来过、以及刚才发生的事情,无论通过什么途径都不能让总司知道。”
刚走出几步,她又停下了步子,侧头半眯起眼,冷声道,
“否则,我杀了你。”
>>>
两天后,冲田总司与近藤勇被送入大阪城治疗。
那天,隐没有去送行。
十几天后,鸟羽伏见之战爆发。纵然幕府军队人数众多,但传统的刀枪在西式装备面前终究不敌,加之新任将军德川庆喜临阵脱逃,此战最终以幕府战败收场。
——新选组被迫退回了江户城。
失败的结果,便是朝廷承认了萨长联军的合法性,正式将“政府军”的头衔易位其上,而原幕府军的人心,则开始彻彻底底地崩盘涣散。——这种心情,就好比突然发现自己所信任的亲人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一样。
代表幕府军的一大主力,便是新选组。而新选组此次的损失,可谓组建以来绝无仅有。
——月岛大西的笔记上是这么说的。
“山崎的事隐我已经知道了,总司和土方先生他们去参加过葬礼……嗯,还有井上吗?”
女子懒洋洋地趴在暖炉边耷拉着双眼瞄着面前的白纸黑字。
含糊不清地读着上面的内容,倏忽间,她睁大了眼:
“啊咧,‘土方先生罗刹化’?”
坐直身子,她又将词句重新看了一遍,沉默了片刻,便随意地将纸朝月岛大西处一丢,摊开手歪头道,
“所以嘛,隐我就知道变若水什么的他们早晚都会用上……嘛,不过没办法啊,追求力量可是人类的本——”
“咚咚咚……”
她的话湮没在了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中。
浅野隐噤下声朝纸门外的人的剪影瞥了一眼,又侧眼瞄了瞄月岛,后者立即便收起了方才的“笔记”退到一旁。
她于是晃了晃头顶的呆毛,转过身,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盘腿靠暖炉而坐:
“进来吧。”
门慢慢打开,雪村千鹤端着杯茶水走进了浅野隐的房间。
“那个,浅野桑……”
将托盘放在地上,屈膝坐正,少女抬头看向目光游离的女子,微微启唇,小心翼翼地低声道。
她漫不经心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土方先生让我来通知你,明天和斋藤先生一起去上野。”
“上野?”
“是的。这次我也想一起去。”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垂下眼睑沉默一会儿,又看向她,认真地补了一句,
“我也想一起去看望冲田先生。”
浅野隐听毕,眯起双眼。
鸟羽伏见之战后,冲田总司与近藤勇的养伤地点便被移到了上野。从月岛大西给她的地图来看,似乎是个远离尘世的地方。
她一斜身,单手撑着一边的矮几,笑道:
“谁告诉你这次是为了去看望总司的?”
“可是土方先生说……”
少女的话音在看见女子锐利的目光后蓦然便消匿了,
“浅野桑……”
浅野隐没有答话。
“……你想去看总司,是么?”
无言许久,她收回又飞远的目光。
“是!”
浅野隐一言不发地侧过眸淡淡扫了她几眼。
“……啊啦,既然你的态度这么真挚,隐我就带你去好了!”
言毕扬起嘴角,弯起眉,摆出了一个灿烂的无害笑容,
“不过有一点要说清,去看总司仅仅是为了满足你,所以千鹤你从今天开始欠隐我一顿烤鱼。——嗯,约好了,以后要还我两倍哟。”
素来斯文的少女的嘴角,似乎有些抽搐。
但她到底还是个斯文少女,始终保持着礼节周到的跪坐姿势。
……
……
“为什么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