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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去的第一感觉,就像是走进了一个荒野,有山丘有平原有梯形的田地还有污水坑。可是细看,却知道这不是荒野。因为荒野是不会像这里有着奇异的恐怖与萧条。
墙上、树上,只要能放得下东西的地方就挂着灯光。灯光下没有人能从这里逃出去。
黑漆漆的大门已经推开,这次推开和上次不一样,上次只是让见识一下,可是这次却是要让你住进来。住进来的感觉是什么?
狄杀想起了曾经平田善武的那句话:““来过这里而没有留在这里的人都会在以后的岁月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而进去的人则一定会想办法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在里面死掉。”
真是有那么恐怖么?
狄杀不知道,他没有在这里“住”过,所以不知道。
大门推开传进耳朵的便是叫声,痛苦的叫声,无法忍受的叫声,恨不能马上去死的叫声,可是却没有人死掉。
死在这里反成为美妙的词语。
大门里面的景致就有了一点生机的味道,可是这种生机却让人感到惨烈。随处可见的木桩,随处可见的“怪人”,说怪人是因为他们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人。
四面高高的围墙,围墙周围有执枪的士兵。
荒木淡淡地介绍着:“这里就是你以后放风的地方。”
放风其实是一个听来顺耳的称呼,在这里放风的意思就是把你绑在木桩上接受一翻别有风味的蹂躏。
角落里有一扇紧闭的门,门里是一个天然的湖泊。狄杀的眼睛一直在看那个小门,因为他知道那才是他最终的归宿。这里和那里相比,甚至可以自大的自称是天堂。真正的地狱就在那里。
暗绿色的河流,流淌,绿色的水草贴在湖面。
远处一位老者头发已经花白,满脸的皱纹,就像是经常在大海上飘摇的水手,皱纹的脸上带着粗糙的颗粒。他身上似乎已经无力,可是还是摇着船浆向这里慢慢划来。
荒木这时的话忽然多了,看到如此一个可谓天才才能想出的地方,他的眼睛里就像看见琳儿那雪白而丰满的肉体一样,总带着一丝异样的狂热。他脸上的横肉抖动,道:“从这里逃出去比登天难千倍。”
狄杀咳嗽道:“我知道。你们的平田善武已经给我介绍这个地方。”
平田善武这个名字让荒木想起了琳儿,他嘴角出现一道奇特的笑容,好&书&网}久道:“你有什么感想?”
狄杀抬起头看那个慢慢飘摇的老者,好&书&网}久道:“人是想不出这样的地方的。”
开始荒木以为这是一句夸奖的话,乐呵呵闭环半天才觉得没有这么夸人的,怒道:“你这不是在夸奖。”
狄杀淡淡笑着点头。荒木紧握双手,狠狠瞪了好&书&网}久,然后猛地回过了头。
船在脚下,船在飘摇。
狄杀意外地般竟然不是走直线,虽然湖面看不出什么异样,可是老者却在不停地拐着弯,似乎那平静的湖面有什么不可解碰的东西。
那个立在水中的铁栏本来近在咫尺,可是这条船却行驶足足有一个钟头。狄杀想起上次来的时候,开始还以为是这位老者已经没有力气把一条船轻易地摆到对面,现在才明白他是在躲避着水下的什么东西。
平静的湖面,下面波涛汹涌,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水下的波涛并不影响走在上面的船啊?
狄杀忽然身子一倒,同时一只手扑向水里,结果他的手还未向水里扑去荒木已经愤怒无比地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了起来,嘴里大骂:“你他妈的不想活了。”说完他忽然哈哈大笑,因为来到这里的人的确想死的比想活的多。
他狞笑道:“你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的,而且可能是一生。”
这句话在谁听来也是一句笑话,可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会明白这是一句千真万确的话。
将湖泊一分为二的那个铁栏被石块砌成大桥上的人打开,小船像一片飘零的叶子飘了进去。
浅潭,芦苇搭成的小屋,这些小屋排列的都很整齐有序,中间有一条窄窄的水道,仅容这条小船过去。每个小屋都被铁丝网拉着,而且外面还有一个很大的铁丝网拉着。荒木忽然道:“我忽然想到你们中国的一个成语,叫做……叫做……”
狄杀淡淡道:“插翅难逃。”
荒木大笑,现在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能让人笑出。
铁丝的网格中不时有没有光芒的眼睛伸出来麻木地看湖面走动的人。有些地方传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呻吟。
小船没有停下,老者一直在很小心地向里行驶。最里面有一个奇特的小屋,说它奇特,是因为这个小屋比别的小屋大一点。
小船就在这个奇特的小屋停下,外面的铁丝网上着一把巨大的锁。荒木忽然从身上掏出一把钥匙,叹道:“你以后的日子就被这把锁决定了。而且开这把锁的钥匙就在我身上,谁也不可能打开这个地方。”
狄杀咳嗽着打量他的“新家”,屋顶奇怪地还有墨绿色苔痕,显然是这间屋子已经造好很久一直没有等到人来。
一串串水草从水里挣着伸向小屋,有些诡异,更有几分说不清的恐怖。
荒木打开门向狄杀很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这里是这里可谓最好的一个地方,也是最寂寞的一个地方。别的芦苇搭成的小屋里的人有放风的时间,可是这里没有,绝对没有。你们只能在这个三尺见方的小屋里和外面的台阶上活动活动。”
狄杀点着头,发现这个小屋不是芦苇搭成的,而是石块,忍不住讥讽道:“你们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荒木得意的背着手,道:“一般这个地方主要关重要的人。”
狄杀咳嗽道:“看来你们把我当成重要的人了。”
荒木摇头道:“你并不是重要的人,你是可怕的人。本来我想在外面给你找间屋子住,可是思来想去觉得你还是进这个地方比较合适。”
狄杀被人推了进去,之后铁丝网被人锁住。荒木阴冷的声音传来,道:“希望再见面的时候你能觉得这个地方舒服。”
狄杀咳嗽着,打量小屋,紧闭的门是一扇被潮气浸湿已经腐烂的刺槐木制门,还有几级台阶,台阶上阶绿,就像一句诗形容的那样,可是比诗的环境差远了。
狄杀转过身,看着荒木,淡淡道:“我以后的酒呢?”
荒木哈哈大笑,道:“真是一个十足的酒鬼。死到临头心里想得还是酒。好,好心情,好心致,我会满足你的。将死之人的想法总是可笑,可是总会得到人的同情垂怜,所以这世上很多将死之人的心愿一般都会轻易地变成现实。”
狄杀笑笑,算是对荒木这种“人道”的垂怜表示感谢。
他叹了口气,道:“那你回吧!这里毕竟不适合像你这样阴冷的人居住,弄不好会染上风寒的。”
荒木感兴趣地问:“你刚才的话我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狄杀转身向里屋走去,声音淡淡地传来:“我在这里可能觉得自己还是人,可是你们在这里就觉得你们变成了畜生。”
荒木瞳孔收缩,忽然笑了,道:“你想不想知道一件事?”
狄杀摇头道:“不想。”
荒木狞笑道:“陆云徵月的事呢?”
狄杀身体一抖,脚步停下,脸上没有表情,好&书&网}久,喃喃道:“她会被人保护的。他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荒木道:“告诉你一个不幸的的消息,她已经无人保护。你认为能保护她的那个人过不了多久就会和你一样,会到达另一个地方——南京。”
手中的酒坛忽然掉进了三级台阶上,“啪”的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狄杀慢慢转过头,荒木哈哈笑着,示意老者摆渡。
台阶上不时有水流涌上,那些费力蔓延上台阶的水草来回飘动。
一尺外就是铁丝网,外面的天空明朗,可在里面感受到的却是阴郁。
不知道站了多久,湖面的风总是比陆地上的风多一丝凉意,刺红色的长袍舞动,发出猎猎声响。他低头看看那个摔碎的酒坛,深吸一口气,向那扇紧闭的刺槐门走去。
里面和外面一样,墙壁上满是清苔,角落里甚重。屋子的上处有几个拳头般大小的窗户,也算是排气孔。离奇的是还有两张床,上面还有两副潮湿的被褥。
在这里有床有被,可能算是在外面享受纸醉金迷的生活了。
忽然有人低低地叹息,道:“小兄弟,你为何来到这里?”
狄杀没有说话,只是猛地转过身,因为他没有想到这里还会有别的人。
一个脸色白的异常的奇怪人,他赤着上身,可以看到身上各种伤口,烧伤,刀伤,还有皮鞭捶打的痕迹。一张国字脸,显示曾经也是一方人物,可是现在却不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