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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晴并未去管外头人等如何押解老十四去遵化,左右这都已是安排好的事儿了,有着一个团的新军骑军负责“护送”,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会出甚岔子,自是无须弘晴再去作甚特别之安排的,正因为此,弘晴并未离开校长室,就这么默默地在室内来回踱步了好一阵,而后方才用力地甩了下头,将纷杂的心绪尽皆抛到了脑后,恶狠狠地伸了个懒腰之后,缓步便向室外行了去……
八爷府的后花园中,一身白袍的八爷盘腿坐在亭子间中,双眼微闭地轻拨着琴弦,悠扬的琴曲声在袅袅升起的香烟中满园荡漾,好一派的悠闲与惬意,实际上,他也真没甚正经事好干的——自打老爷子出殡以后,一回到自家府上,八爷便已是告了病,哪怕诚德帝几番下诏,诚恳万分地邀他入上书房帮办政务,八爷也不加理会,只推说病体不堪驱策,愣是连进宫请安都省了,当然了,猫在家中养病只不过是装个样子罢了,这大半个月来,八爷可是没少变着法子给诚德帝添堵,前番刚在“军机处”设立一事上大胜了一局,好生出了口憋闷已久的恶气,八爷的心情自是舒爽得很,居然是有心玩起了搁置已久的操琴之技艺,这不,哪怕天都已是过了午时了,八爷还在那儿自娱自乐个没完。
“八哥,不好了,十四弟出事了!”
就在八爷一曲《平沙落雁》正奏到**处,突然间见九爷与十爷急匆匆地从园们处转了出来,性子猴急的十爷更是隔着大老远便气急败坏地咋呼了一嗓子,顿时便令八爷的琴兴就此不翼而飞了去。
“十弟莫急,坐下慢慢说,究竟出了甚事了?”
一听老十四出了事,八爷的眉头当即便是一皱,不过么,倒是没急着发问,而是等两位弟弟都到了亭子中时,方才温和地笑了笑,一派从容淡定状地发问道。
“奶奶个熊的,那****的弘晴,今儿个一早将老十四骗去了步军指挥学院,接着便出示了圣旨,将十四弟孤身一人押送去了遵化,说是老三那混球让老十四去给皇阿玛守灵,他娘的,老三这是要对哥几个动手了,狗东西,爷几个跟他拼了,八哥,您就下命令罢,爷便是豁出这百八十斤不要,也要拼掉老三那混账东西!”
十爷正在火头上,哪有甚坐下来慢慢说的耐性,跺着脚便骂起了娘来。
“竟有此事?”
一听老十这等说法,八爷的心不由地便是一沉,实是有些不敢相信十爷之所言,这便诧异地望向了九爷。
“八哥,十弟说得没错,事儿还真就是这般,城中如今都已是传遍了的,十四弟妹已到了宫前递了牌子,说是要面圣求情,老三那厮愣是不见,可怜十四弟妹都已是急得跪在**前了。”
这一见八爷看了过来,脸色阴沉的九爷立马便点了下头,给出了个肯定无比的答案。
“混账行子,欺人太甚了!”
八爷对老十四的感情其实极为的复杂——早年间兄弟俩还算是亲密无间,可后头么,老十四却是没少背着八爷暗做手脚,待得领军出征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不单不听八爷指挥,反倒将八爷在大军中的势力整得个七零八落的,当然了,八爷也没少坑老十四,在老爷子六十五大寿之际,更是偷换了老十四的礼物,险些陷老十四于死局之中,哥俩个已是彻底分道扬镳了去,只不过为了对抗诚德帝,在老爷子去世前后倒是又联手了几回,只是感情却是早已不复当年了的,正因为此,八爷虽是因老十四被拿下而震怒不已,可怒的不是老十四的不幸,而是在怕诚德帝下一步会对他八爷下狠手。
“八哥,不能再忍了,这都已是欺到哥几个的门上了,老十四只是个开头,接下来怕是要轮到咱兄弟几个了,再不还手,怕是连还手之力都没了,八哥,拼了罢!”
十爷性子是糙,却并不傻,看问题还算是能看到本质上的——真等到新军编练完毕,军权也就该全都落入诚德帝父子手中了,待到那时,八爷一方便是想动手都没了力量,还真就不如此际趁乱搏上一把的。
“八哥,十弟这话糙是糙了些,却也不无道理,老三既是敢拿十四弟作法,对我兄弟几个怕也不会有甚容情之可能,今,我等在热河、盛京、山东等地都有些兵马,一搏之力还是有的,就算不成,我等率部撤回盛京,与策妄阿拉布坦结盟自保应是有些可能,就算不成,轰轰烈烈上一回,也比坐而待毙来得强。”
面对着诚德帝已然举起的屠刀,素性谨慎的九爷显然也已是沉不住气了,这便紧赶着出言将所谋之策细细地道了出来。
“嗯……,来人,去,请先生来此!”
这一听九爷这般说法,八爷也有些动心了,然则兹事体大,他却是不敢轻易便下个决断的,沉吟了良久之后,还是不曾表态,而是提高了声调地断喝了一嗓子,自有一名侍候在亭子外的下人紧赶着应了诺,飞快地冲出了园子,自去请陆纯彦前来不提……
第833章 穷极思变(二)
“陆某见过三位王爷。”
下人去后不久,陆纯彦便已是到了,但见其不徐不速地从园门处行了进来,脚步虽稳健一如往昔,可花白的鬓角却已是极之显眼了的,很显然,这么些年的苦心筹谋下来,心力耗费极大,尽管方才不过五十出头而已,人却已是老态毕露了的,然,纵使如此,陆纯彦的谋士风度却依旧不变,行礼问安间神情淡然而又从容。
“先生不必多礼,且请入座罢。”
虽说心中挂着心思,可八爷却依旧笑得很是和煦,面对着陆纯彦的行礼,八爷客气地欠了下身,温和地道了请。
“谢王爷赐座。”
陆纯彦谦逊地谢了一声,而后一撩衣袍的下摆,盘腿坐在了蒲团上,却并未急着开口,而是神情淡然地望着八爷。
“好叫先生得知,今儿个午前发生了桩大事,十四弟被弘晴那小儿设计拿下,直接便传了老三的旨意,将十四弟送去遵化守灵了,先生,您看此事当如何应对方好?”
八爷虽已是有了起兵造反的心思,不过么,却并不急于说破,而是想听听陆纯彦对老十四遭劫一事的分析再做定论。
“此迟早事耳,十四爷行事跋扈,又不知自重,祸根早埋,能得守灵之差使苟延残喘,已算是三爷仁慈了的,若是换了个人当皇帝,赐死亦非不可能之事,然,三爷父子选在此际动手,却非偶然,应是冲着‘军机处’一案去的,若是老朽料得不差的话,接下来就该轮到嵩祝倒霉了的。”
陆纯彦不愧当世有数之智者,只聊聊数言,便已是一针见血地点破了诚德帝在此际拿下十四爷的用意之所在。
“哦?”
八爷原本以为诚德帝是要开始一个个地收拾弟弟们了,可这一听陆纯彦这般说法,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儿,心中原本已起的反意立马便消退了不老少,不过么,却还是不敢彻底放下心来,也就没急着表态,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
“先生,若是任由老三这么各个击破了去,我等怕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了,窃以为不若趁此际尚有一拼之力时搏上一把,就此反了,就算不成,我等也可退回关外自守,再与策妄阿拉布坦结盟,彼此呼应,将来也未见得没有转机,总好过坐以待毙罢。”
八爷倒是稍稍释然了,可九爷却依旧不肯放弃原意,没旁的,他可是被老十四的遭遇给吓住了,自是不想将来自个儿也有这么个被圈的下场,这便再次试探着提出了大举造反的策略。
“不错,奶奶个熊的,老三那混球就不是啥好鸟,今儿个能对十四弟下毒手,他日也断不会让我等兄弟逍遥了去,左右都是要反,倒不若早反为上,拼他一把,是死是活鸟朝上!”
十爷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压根儿就没去细想造反能否成功,大嘴一咧,便已是一连串的厥词喷薄而出了的。
“王爷意欲何为?”
陆纯彦没去理会九、十两位爷的叫嚣,面色淡然地凝视着八爷,不动声色地发问了一句道。
“先生,依您看,此际举事能有几分的胜算?”
八爷心中的反意虽已不似先前那般浓了,可依旧还是有的,只不过八爷并不想亲口道出,而是语出谨慎地先问起了胜败。
“王爷若是能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决心,或许能有一成的把握,若是患得患失么,怕是连半成的胜算都难有。”
一听八爷这般问法,陆纯彦的嘴角边立马露出了丝讥讽的笑意,不甚客气地便给出了个令诸王皆大为沮丧的答案。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