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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染笑了笑,「你才来这里一个月而已,而且还失忆了不是吗?归如的土地庙本来就是是非之地,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二哥把你派到这里,究竟有什麽用意,但是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学习。」
秉烛抬起头来,望著久染充满笑容的脸庞。
「所以说……以後,以後这种事情,还会一直发生吗?」秉烛直视著他。
「嗯,我不敢说会一直发生,毕竟像阿衍这麽衰的人类,世界上也不是太多就是了。不过归如以往曾有数以百计的土地公,每一任都做得不久,就连当年最被看好的,阿衍的父亲顒寿,也撑不到阿衍长大成人就殉职了。」
「但是……如果真的这麽危险,为什麽不多派些人来保护土地公?」
「就算派再多人来也没用,归如是天、地、人三界的交接地,天门和阴门都开在归如这块土地上,自古以来就有无数妖鬼神佛居住,其中寿命超出我们几千、几百年的妖兽,在归如也不在少数。」
久染叹了口气。
「这些妖心怀善念也就罢了,如果心怀不轨的话,一百个土地公都阻止不了他们。」
她不等秉烛开口,又继续说:「事实上大寺也不是没有想过,派些人来守护归如的镇庙石、保住土地公。你所见到的竟陵、忌离那些人,甚至是尚哥,都是为此而待在归如的土地庙中的。」
秉烛露出了迷惘的表情。
「竟陵哥……还有忌哥这些人,究竟是什麽人?」
久染比了一下走廊,那里有著医院的起居厅,示意要秉烛跟著他走。秉烛默默尾随在她身後,在起居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秉烛还用旁边的咖啡机泡了两杯茶。
「竟陵他们,我想你在这里待了一个月,多少也听人向你提过。他们都是罪犯。」
久染一坐下来就毫不犹豫地开口。
「罪……犯?」
「嗯,大寺的罪犯。所谓大寺,是据今不知道几千年前成立的管理机构,专门管理那些难缠的灵能力者,从人类有文明以来,灵能力者就存在於人群中。有些人经过修行,会成为修行者,甚至神修者,最後因此而成圣、成神、成佛的,历史上也不在少数。
「而无论修行与否、修行到什麽程度,都在大寺掌控管理的范围。很久以前,也有一些人类称呼大寺为『天庭』、『天殿』,还依此编出一些光怪陆离的故事,不过其实大寺也不过就是个修行的处所而已,就在神山的最深处。」
秉烛理解地点了点头,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洗礼,他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事情。
「大寺会将修行到达一定程度的人接进寺里来,给予保护与奖励。同时,对於胆敢干犯大寺设下规矩的人,我们也会给予惩罚,惩罚根据情节轻重当然也有不同。大寺内部有个由长老住持组成的议会,专门审判这些犯了罪的修行者。」
「所谓犯了罪,是指杀人放火吗?」秉烛好奇地问。
「和人类世界的律法一样,大寺定义的犯罪型态当然也很多啊。偷人财物、欺瞒尊上,这种小罪当然也有,盗取灵元、无理由地破坏其他修行者的精守,或甚至仗著自己特殊能力滥杀无辜的,更是不在少数。」
「那……竟陵哥他们,犯的是……那些小罪吗?」秉烛又问。
「不,正好相反。」
久染神秘地一笑,微微阖上眼帘。
「被大寺送到归如土地庙的,都是些犯了滔天大罪的妖兽。」
秉烛夜话 44
「被大寺送到归如土地庙的,都是些犯了滔天大罪的妖兽。」
秉烛吓了一跳。「滔天大罪?什麽滔天大罪?」
「罪的内容我不能跟你说,我们有为妖神保密的义务。只是会被遣送到归如土地庙里的,无一例外都是大寺觉得已经无法处理的罪犯。」
久染交扣著双手放在膝上。
「他们犯的罪太大,同时本身又拥有极强的实力,大寺无法将他们处决,又不想浪费他们的实力一直关著,就把他们送到土地庙这里来。说好听一点是将功折罪,说难听一点,就是当大寺的阵前卒,陪归如土地公一起送死。」
「为什麽无法处决?」秉烛不解。
「大寺是无法处决妖神的,这是同样身为修行者的大寺长老最後的底线。只要还维持著妖神的状态,大寺就不能杀害他们,否则就和杀人者同罪了。」
久染叹了口气。
「事实上,多数妖神在犯罪之前,几乎都会先入魔,成为我们所说的妖鬼,对付妖鬼,大寺就可以毫不留情将他们消灭。但只有很少数很少数的妖神,在犯了滔天大罪後,精守还能保持清澄,而始终没走上堕落的道路。」
「犯了罪,却又能保有自我……」
「嗯,这种罪犯无疑是大寺最头痛的,他们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麽,通常也不大後悔。但是大寺也无法原谅他们犯下的罪,最终就只能囚禁他们。」
「但是,把罪犯送到土地庙来……要是他们不肯帮土地公,或甚至反过来对付土地公……那要怎麽办?」
秉烛惶恐地问,久染便摇了摇头。
「他们不会做这种傻事,杀害土地公对他们而言固然容易,但是一但他们这麽做了,马上就会被大寺追捕回去重新关起来。不要说他们主动杀害,就是他们保护土地公不利,让他死於非命,庙破了他们也还是得被关回去。」
久染说著。
「大寺的地底,有一座极深极广的地牢,那地方什麽也没有,有的只是永无止尽的黑暗,受罚的妖神会被剥光衣服,全身被封印用的符籙缠绕起来,一直监禁到他们死亡或是疯狂为止。」
「疯狂?」
「就是变成妖鬼。」
久染叹了口气。
「其实这是二哥的主意,我本来也不是很同意这种做法。那种暗不见天日的生活,很容易让修行者灰心丧志,就算精守的境界再高、意志再坚定,关久了还是一样会入魔。而这就是二哥的用意,一但这些妖神堕落成妖鬼,大寺就有权利立即将他们扑杀。」
久染望著秉烛骇然的神情,把背靠回沙发上。
「像竟陵来这里之前,在地牢里待了整整一百六十年,忌哥比较短一点,只待了八十几年就被放出来。但他们都算是大寺犯罪史上绝无仅有的奇葩了,在他们之前没人能撑得了这麽久,多数妖神是自毁精守而死的。
「我说过竟陵他们就算在妖神里头也是很特别的,就是这个意思。」
秉烛仍旧没有开口,似乎仍沉浸在久染话语的冲击中。久染似乎明白他的心意,跷起腿轻声说。
「你也不用担心,他们对阿衍不会构成任何威胁。除了重回地牢的恐惧外,罪犯被放出大寺之前,大寺的长老都会在他们身上烙印,称为法华莲印。」
秉烛想起上回在学校看见竟陵的裸体时,的确看到他的侧臀上,有一枚像血一般鲜红的烙印,这才恍然。
「一但被烙上法华莲印,终生都无法洗去。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大寺监控,就连子时未返土地公庙,都会被视为脱逃,大寺的戒律钟会立即通知寺卒前往追捕。如果他们的行为超出控制,莲印透过大寺某位长老的能力,可以瞬间夺取罪犯的精守,让他当下成为全身瘫痪的普通人。」
秉烛越听越是惊讶,毕竟看平日竟陵和顒衍的相处,一点都不像是罪犯或狱卒之类的关系,他们比较像是朋友,甚至情人。
「那……尚融大哥呢?」
秉烛忽然想起来,他直起身来。「那个……叫尚融的人,也是罪犯吗?」
久染听了秉烛的问题,竟苦笑起来。
「啊啊,是啊,说是罪犯的话,的确也是罪犯吧。」
久染无奈地把额头支在手上,叹了口气。
「尚大哥犯的罪,要是以大寺律法的标准,恐怕加起来比竟陵和忌离他们都还要严重。他的年纪和二哥差不多,他杀过的生物,无分人类妖兽,只怕叠起来也比大寺处决过的人犯还要高。而且大多数都没什麽理由,只是因为他高兴而已。」
她盯著秉烛困惑的表情,笑了笑又说。
「只是就算尚大哥犯了再多的罪,捅出再大的篓子,大寺都不可能把他抓起来关进地牢里,原因是我们根本做不到。」
久染摊了一下手。
「说做不到有点哀伤,事实上如果把大寺神格以上的长老都聚集起来的话,还有一拚的价值,但问题是结果太得不偿失,没人会笨到掀起这种战争。而既然那一位我们无法逮捕,他就等於不在律法限制的范围,也无从称之为罪犯。」
「但是……尚融大哥为什麽又会待在这里?」
秉烛像是忆起什麽似地,又开口。「而且,他的胸口上,好像也有……」
「法华莲印,你果然看得见。嗯没错,那是大寺亲手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