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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在说什么?”
秦霩虽没听清她前头话语,但还是猜出她念叨的是阿媚,不禁皱起眉头。
“唉……”秦晓雪未语先叹,叹罢瞥着他道:“昨日她突然求我应她一件事,我想还是告诉你一声……”
秦霩觉得稀罕,阿媚向来与自己母亲水火不容怎会突然开口相求?他禁不住好奇问:“什么事?”
秦晓雪顿了顿,才缓缓道:“她希望死时能有个体面身份,想认祖……”
“不可能!”
“归宗”二字不及出口,秦霩便遽然变脸打断,随即斩钉截铁补充:“休想!”
秦晓雪对他的反应并不以为然,只是故作无奈地叹息:“唉,娘知道你的心思,可她说如果不能便立刻自尽,这如何是好?”
秦霩顿时被她的话击得措手不及,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随即又扼住不住质疑阿媚是否会真的做出以命相逼的事。
、祸事无故从天降
阿媚一起床便听说了震荡秦府的四美事件。秦晓雪一夕之间就将她们打落了谷底,她不禁对她的手段感到齿寒。
正思忖间,铃儿忽然将药碗递到她面前,招呼道:“夫人,该喝药了。”
她若有所思地接过药便往嘴里灌,直到铃儿伸出手接住碗,她才回过神松手将空了的碗给她,扯出手绢擦嘴。
铃儿接了碗并没有马上出去,欲言又止地立在一旁。
阿媚只当没看见,经此一事后,她对这个丫头仅存的信任已荡然无存,看着她便生厌。
铃儿见她不理睬她,于是把药碗磕在地上,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红着眼圈哀声道:“夫人,您把铃儿拖出去打一顿吧,看见夫人这样铃儿心里难受……”
阿媚看见她这副模样,不禁讥讽笑道:“昨日见你倒挺欢喜,怎么今日就难受起来了?”
“夫人……”
铃儿顿时满脸羞愧,掩住嘴啜泣起来。
阿媚无动于衷地看她哭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开口道:“起来吧,出去给我办件事,尽会哭有什么用?”说罢,实在嫌恶她涕泗横流的模样,于是将适才擦过嘴的手绢扔给她。
铃儿马上感恩戴德地捡起那手绢擦泪,绽开笑脸应道:“谢夫人。夫人请吩咐。”
阿媚懒得看她的滑稽样,把脸撇到别处吩咐道:“这府里的大夫治病成效慢,你去东街市集怀春医馆请李大夫来,那年我发病请他看不消半月便好了。”
“是夫人,铃儿现在就去!”
铃儿马上抓起地上的药碗,应了声便站起身兴冲冲朝外头奔。
阿媚连忙在后头叮咛:“记得提一提我旧时身份,他念是旧客指不定会带些好药过来。”
“夫人放心。”铃儿在门前回头朝她露出安抚一笑,随即轻手带上门。
铃儿将李大夫带回来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
阿媚睡眠浅,一听到动静便醒了。
铃儿在外头通报了声便领着一对中年男女进来。只见那男的身材颀长,蓄了一抹山羊胡,长袍直到脚踝,完全不像个大夫反倒像酸儒。
那女的也生得高挑,模样却平平无奇,只匀称身材还有些看头和余韵。
两人进来后马上躬身向阿媚行礼:“见过夫人。”
阿媚见他夫妻同来于是取笑道:“李大夫,你夫妻二人同来莫不是惦念我这故人?”
“夫人取笑了。”李大夫有些脸薄,不适地笑了笑,解释道:“听闻夫人身体抱恙,恐有不便之处所以才将略懂医理的内子也带了来。”
“原来如此”阿媚笑着点了下头,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李大夫在铃儿搬到床跟前的凳子坐定,一面从随身药箱里取出脉枕搁在膝上,一面察看她的脸色,礼貌道:“夫人还是躺好,让在下先为您把把脉。”
阿媚点头,在铃儿的搀扶下躺回床上将手递给他。
李大夫挪着凳子坐近了些,适才将她的手放在脉枕上开始号脉,眉头在渐渐摸清她的脉络后禁不住蹙了起来,略显为难。
他迟疑一会儿,才叹息道:“依夫人现在的身体状况有些棘手,恐怕……”
“会留后遗症?”阿媚打断他问道。
李大夫点了下头,答道:“以后可能会有胸闷气短之症,偶尔心律不齐、心绞痛……总之夫人诸事注意,控制好情绪、饮食和作息便无大碍,但万不可再受这类刺激,否则性命堪忧……”
阿媚于是抽回手,苦笑道:“那请尽你所能为我开药调理吧。”
李大夫又点了下头,将脉枕收回药箱里,然后起身到一旁写药方去。
李夫人则凑到跟前来,面带关切地问阿媚,“夫人可有其他地方不适?难以向我夫君启齿的妇人病之类有没有?”
阿媚强打精神笑了笑,道:“确实有些难以启齿的症状……”说到此处她顿了顿,刮了立在一旁的铃儿一眼,随即吩咐:“你到那边看李大夫写药方去,姑娘家不许听!”
铃儿自然而然联想到了男女方面的事,脸上顿时一臊低着头走了开去。
阿媚于是拉住李夫人的手,凑到她耳边窃窃吐露自己的难言之隐。
铃儿刻意放慢脚步听,却只听到“淡欲”“不适”“带下”等字眼,一时困惑有何不可听又怕阿媚瞅见自己磨磨蹭蹭的模样发怒,只好赶紧走到李大夫那去。
阿媚见她在那边立定,适才进入主题问李夫人,“如何?”
“已成。”李夫人笑着回答,脸上有些得色。
阿媚脸上顿现喜色,感激道:“谢谢。”
李夫人不置可否地挑眉,眼角瞥见那边没人注意她们,才在袖底将一小包东西传到她手中。
“那丫头亮了你的身份后我便知道你会需要这个,你当真要这么做吗?”
阿媚迅速将东西收好,无可奈何答道:“我也只是防范于未然而已……”
李夫人却骂道:“活该!明知是个冤家还要趟这趟浑水……”
阿媚无奈地叹了口气,并不作声辩驳,心中凄楚道,我何曾想这样,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李大夫夫妇走后,阿媚又睡了一觉,睁眼时已是黄昏,霞光从半掩半合的门缝透进来,洒在地上如一匹金色绫绸。
未及掌灯,室内的光线阴暗晦涩,四周都成了模糊一片。香炉沉寂,却有隐隐香气飘荡在风里,辨认不出是花香还是草香。
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却忽然听见一叠脚步声,愣神之际便见秦霩推开半掩的门大步踏了进来,脸掩在阴霾里看不清神情却掩不住肃穆的气息。
阿媚一时不知作何反应,眼见他在自己床边坐定,于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
秦霩一言不发盯着她,目光寒意逼人,突然掰开她的手将她还握在手中的长命锁夺了去。
她顿时扑身去抢,却见他拎着那长命锁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冷笑道:“这小孩玩意儿就丢了吧。拿来哄谁呢?”
她马上变了脸色,被他讥讽的话语一刺激顿觉胸口没来由一抽,张口欲辩时他已毫不犹豫地将长命锁抛了出去。
当啷一声长命锁落了地,阿媚意欲扑下床去捡却又被秦霩拦腰抱住按回床上。她扭头怒瞪着他,一面试图挣开他揽在腰间的手,一面轻叱道:“放手!你这是做什么?”
秦霩马上松了手,却冷嘲热讽道:“何必再做戏,装得不累么?”
阿媚见他这般神态不禁觉得生气,诘问道:“装什么?你莫名其妙跑来做什么?”
秦霩的怒气顿时被勾挑起来,喝道:“来看你是否真如我娘说得般命不久矣,还有是不是真要以死相逼,逼我成全你认祖归宗的心愿,说得够清楚没?!”
阿媚被他劈头盖脸的话语击得措手不及,会意之后马上挺直背含嘲带讽笑道:“看来你和你娘都很惦念我这条命,听了你的剖白我真激动……”
“你真以为我舍不得你?”秦霩目光转寒,抬手指着地上那长命锁讥笑问道:“就凭这烂锁?”
阿媚知道自己如果现在跟他撕破脸便真中了秦晓雪的离间计,马上冷静下来不去冲撞他的怒气,正准备挪身去捡地上那把无辜的长命锁,却又被他挡住去路。
秦霩质问道:“去哪?”
阿媚见他还是气势冲冲揪住自己不放,只好迎视他目光平静答道:“去见你躲在门口偷听的娘,想请教她一件事。”
“回答我问题就让你见!”
秦霩注意力并未因她的话语分散,反而扣住她手臂步步紧逼。
阿媚无奈一笑,尽量平心气和看着他,回答:“我不敢抬举我自己,需要舍得的时候你自然会舍得。不过请你冷静想一想,我认祖归宗对自己有何好处?”
秦霩愣了愣,目光中的凌厉有所涣散。
随即,他冷静下来思索了一番,才似认同她的话缓缓松了手中力道。
阿媚一直留意他的神态变化,见状于是将手搭在他按住自己肩膀的手上,平心气和道:“让我跟她好好谈谈吧。”
秦霩抬头看着她,沉默了会儿扣了扣她的手掌才站起身,叮咛了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