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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子坐在那里没了言语,过了好一会才再次开口“他们怎么说的?”
“说是……怨灵作祟。”
一口鲜血卡在喉咙口,这个也是怨灵作祟,当年她生孩子有不顺利也是怨灵作祟。感情这里的怨灵是批量生产,上至贵族下至平民,什么都要作祟?
当然这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来回咆哮几次。真要吼出来恐怕是要被当妖孽了。
她沉默着,看着昏睡中的冷泉帝。搁置在膝上的手慢慢收紧。一直这么坐着直到寝台上的人醒来。
他的醒来让守在寝台边的兼子又惊又喜,她将身子凑近了些许“您醒了?”
冷泉帝睁开眼看见兼子守在他身边,在稍稍一愣后又反应了过来,“皇后回来了啊。”在兼子离宫前往二条院待产的时候,他还没生病。
脸上虚弱一笑“让你担心了。”
兼子勉强笑笑“还说什么呢,现在养好身体才是最的事情。”此时药已经熬好由女房端了上来。
兼子亲手端过药,呈到他面前。药苦自然不耐一勺一勺的喝,自然是一口气喝下去。末了再漱口洗去口中的苦味。
一切都是兼子在旁服侍他。
“对了,节子呢?”听见他这么问,兼子的手指不经意间颤了一下。
“看她实在是太过劳累了,而且大公主才病愈不久,于是我就让她回殿了。”脸不红气不踹当着殿内一众女官女房的面说道。
冷泉帝听了并不见任何不愉的表情,反而笑了出来,“原以为皇后你是当真半点不嫉妒,原来……”话语轻轻,算的上两个人的私语。
男人都是一种矛盾的生物,自己拥有诸多有名分的没名分的女人,倘若正妻嫉妒的过头了就觉得她嫉妒成性面目可憎,若是半点都不嫉妒自然安坐不动,他自己心里又要不是滋味了。
面上稍稍一红,兼子的话语里难免带了稍许能察觉出来的嗔怪“您到底是在说什么?”
病中的俊秀男子温和一笑,“其实皇后心中的事朕也明白的。”
此言一出,兼子猛的抬起头,看向年轻男子温润的双眸。她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哪件事情。
冷泉帝轻叹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听说信仁有意太政家的姬君?”
兼子一呆,一时间连话都忘了回。
信仁才五岁的光景,连男孩女孩之间的区别都分不清楚,更别谈选妇的问题。定的都是孩子的母亲和那个未来亲王宫妃的父亲。
源氏能够得罪吗?不能。
她还没傻到自己在这宫廷里上演栗姬的愚蠢闹剧出来。
“臣妾……”在冷泉帝身边这么多年,她也清楚冷泉帝虽然对源氏依靠有加,但是还是有一层让人感觉十分怪异违和的隔阂。
她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也明白冷泉帝对这位股肱之臣其实并不是有多喜欢。
“没什么,如果信仁喜欢了的话也没什么。”冷泉帝坐在寝台上道,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身为皇子大多只有接受,能拒绝的……”说罢摇摇头。
“信仁有个后盾也好。”冷泉帝笑的有几分古怪,抬起头看向梨壶的方向,眼睛里闪动的光芒有些叫人不寒而栗。
“陛下……”兼子看他眼神怪异,心中不知为何,但又看着发憷出声提醒。“您身体还未好……”
“放心,朕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对于兼子的话冷泉帝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朕之两子还未成人,朕又怎可有事?”
只是他这话说得没多少可信度,因为他这话刚刚说出口没多久,喉咙口一阵痒意铺天盖地的袭来,剧烈的咳嗽声瞬时就在殿内炸开来。
兼子慌忙拍着他的背,一边温言安慰一边用眼神让女房拿来水和锦帕。
冷泉帝病重的消息在上皇这里激不起半点波澜,越是在局势不明朗的时候就越是要沉下来。东宫的母亲前承香殿女御似乎有些激动的样子,但是朱雀帝立刻就派人让她安分守己。手持竹剪,朱雀帝一身白地栌纹的直衣蹲在殿下的一片花海中,剪下一支花朵捏在手中细细观看那形状优美的花瓣。
花瓣是淡紫色的,枝叶上还带着晶莹的露水,显得格外风姿绰约楚楚可怜。再在端详夹在手指间的鲜花时,派出的女官已经回来了。
女官在他身后半跪□子,他看也不去看身后的女官只是淡淡的问道“怎么样了,东宫那边。”
“已经将您的意思告诉给夫人了。”
朱雀帝依旧看上去把一腔心思都放在眼前这片花海的样子,似乎他说出来的话语不过是一时兴起,说出来之后也就过了。
他并不宠爱当年他的那位承香殿女御,只是从他登基再到退位他膝下的皇子只有承香殿女御所出的大皇子。
若不是这样,恐怕现在在梨壶陪伴东宫的就不是她了。若是被个愚蠢妇人坏了事,那么他也不想留她了。
“那么她说什么没有?”似乎不经意,手指间一用力那脆弱的花枝立刻就被“啪嗒”一声折断,耸拉的花朵像极了垂死的年轻女人优雅颀长的脖颈。
“夫人跪伏于地,口称知罪。”
“如此。”朱雀帝丢下手中已经被折断了的花朵,站起身来“东宫今日如何,身体可还安好?”
“东宫殿下一切安好。”女官垂下头来。
“那么就好。”朱雀帝一哂,“退下吧。”说完这句,有径自寻找着其他入得他眼的美丽花朵。
晚间时分,清凉殿殿外的诵经声越发嘹亮,许多僧人经过几日的尽力诵读声线早已经嘶哑。
兼子在安顿好冷泉帝睡下后,自己走出殿外。今夜的月色皎洁但又极冷,冷的她都感受到了一阵蚀骨的寒冷。
、40、疑惑
40、疑惑
在冷泉帝病重的当口;宫中每个人都是不敢露出稍微鲜活些的表情。连登华殿里的大皇子都是绷着张小脸,皇后所出的二皇子被留在二条院;等宫中事情过去之后再接回宫中。
从清凉殿回来;兼子便沉沉睡去。照顾病人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她需要睡眠来补充体力。
等到一觉醒来;梳洗完毕后一转头就看见大儿子在几帐那里,一副想要上来却不敢的模样。
兼子的手按在地上身子转过来,“过来吧。”话音落,孩子便自己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不再是以前不管不顾的奔了过来。
走到她的面前,安安静静的坐下。
“怎么了?”兼子细声细语的问道。
这时信仁的头发已经长长,并不像以前那种有些类似女孩儿的短发;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被在脑袋两边绾成了总角的发式;发鬟上分别还有一束头发垂下。他脸蛋滚圆眼神明亮;因此显得这幅模样格外可爱喜人。
“父皇、父皇怎么样了?”孩子眼里顿时升起一阵雾气,“信仁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父皇了,以前父皇总是要信仁到他身边的。”软软的童音用敬语说着带着幽怨的话语,雾气沉沉的黑眸盯着兼子袿衣上金线绣成的凤凰。两只小手已经把自己朱华色藻腾胜袍子的袖子扯的皱皱的。
“你父皇现在身体不好,等身体痊愈后,自然又会见你了。”兼子的手抚上他滚圆的脸颊,一双黑眸温柔的望着他,“信仁一直都是坚强的好孩子不是吗?所以一定乖乖的等父皇身体痊愈的,对不对?”
信仁眨眼看着自己身前的母亲,抿紧了嘴唇,然后点了点头。
兼子温柔的笑,一手把他揽进自己的怀中,脸颊贴着他甚是浓密柔软的乌发,“信仁啊……父皇一定会好的,所以信仁也要学会耐心的等待啊。”
孩子在母亲怀里闻见母亲衣服上熟悉的让人心安的熏香,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再开口道“母后这次生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兼子低下头,看着满眼求解惑的圆眼,再望向伺候信仁的乳母和女房:没人和他说起么?
女房们匍匐在地,“娘娘,小人已经将二皇子的事情禀告给大皇子了。”
那么就是这个小家伙把这个事给忘了,她伸出春葱似的手指对着儿子的小鼻子捏了一下“是个弟弟,信仁现在也是兄长,切记日后要照顾弟弟哦。”
由于鼻子被母亲捏着,小家伙只能张开嘴呼气,听见母亲的话他立刻点头,“嗯嗯!信仁一定会照顾弟弟!”
兼子松开手,信仁立刻就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问“可是弟弟现在在哪里呢?信仁都没有看到。”
兼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还在二条院,等你父皇身体好些就接回宫中。”
信仁眨巴眨巴眼睛,“二条院?那不是太政大人的府邸吗?弟弟怎么会在那里?”
“因为那里是母后的娘家。”
小孩子的好奇心太强,看着那张小嘴似乎又有发问的倾向,兼子转换了话题,“母后不在宫中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不乖?”
信仁摇了摇头,“才没有,不过太政大人很喜欢把抚子带过来。”
兼子在二条院里并不能清楚的知道儿子的情况,而且一回宫她就急匆匆大的往清凉殿去了,没来的及问乳母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