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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笑之极。
他有自信把她的心从卫延华,从秦逸舟那里抢回来,却没办法跟自己的皇兄争夺,于公,他是这整个天下的皇子,若是他看上了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云来主动对皇兄倾吐爱意,更是让云无极难堪,于私,他是自己的兄长,兄弟两人为一个女人反目,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有一瞬间,云无极几乎是想冲进去把顾云来劫出来,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带着她远走高飞,抛下所有的责任,再也不管这些是是非非。
可是他挣扎良久,不忍再听下去,只是转过落寞的背,悄然离去了。
“你又不相信我!”
云来在他身后委屈地道:“我知道你是听了我今天说给皇上的话,可是凭这些日子你对我的了解,凭我对你的心意,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云无极回头,眼里没有丝毫的光彩,只是一片死寂与冷沉,“话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你还想怎么解释?”
他也想要相信她,可是皇兄凭什么对云来这么好,那么多的千金小姐,闺阁名媛,皇兄却偏偏将云来嫁给她,一直以来,皇兄都对云来甚为关照,为了她惩处凌惜之,凌皇后,甚至封了碧桑为公主,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若说他们之间没有私情,只怕是自欺欺人。
“无极。”云来叹口气,上前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我顾云来对天发誓,心中只有你一人,只愿跟你一生一世,你可不可以冷静下来,听我跟你解释?”
她的眼中是真诚的神色,表情清冷,没有丝毫平日的灵动活泼之气,胸口忽然传来绞痛,像是被锐器重挫,一路绵延至四肢百骸,而独独他的手,被她抓住的地方,却是毫无痛楚,只有她掌心的温暖。
云无极闭了闭眼,终是妥协,“你说,我听。”
云来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详细说给他听,末了,又道:“佩兰姐姐怀着孕,本来情绪不稳定,我不过是为了宽她的心,也不想姐妹之间因为莫须有的事情生嫌隙,才斗胆生出一计去试探皇上,当时在场的除了皇上,佩兰姐姐,还有碧桑,你若是不相信我说呃,随便去问他们其中的谁,佩兰姐姐是皇后,更把皇上看的比自己的姓名都重要,她自是不会帮着我骗你,碧桑坦率正直,更是不会蒙骗你的。”
一语即毕,云来只是定定地望着云无极,再不多说一个字,她能说的,能做的,都已经尽力,剩下的,就看云无极自己如何解开心结了。
而这一次,她不想要再一味地逃避,从佩兰姐姐和皇上之间,她学到的,是无论什么事,都不要再心中猜忌,而应该摊出来讲开,不要让误会磨灭掉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
如今她确信自己爱云无极至深,心中再也无法装下其他人,即便他现在不相信她,她明日也要想方设法地出去他心中的疑窦。
长街幽深,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云无极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眉峰不自觉地叠起,似在忍受着什么,他眼中的迷雾终于散去,伸手将她抱紧在怀里,“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你,原谅我,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
这样天子骄子般的男人,如此脆弱地告诉她,他的猜忌,他的痛苦,都只因太害怕失去她,云来的心中涌起酸楚的情绪,伴随而来的,更是一股坚定的力量。
“你不用害怕失去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患难与共,白头到老。”她信誓旦旦地保证,以自己的生命起誓。
云无极眼窝一潮,俊美的面容微有笑意,胸腔处的疼痛让他这丝笑痕看起来都是淡淡的,怀里的这个女人,只怕是他今生今世唯一的希望了,他不知道,若是没有了她,这残破的身体,还有什么能继续下去的力量。
丫鬟们纷纷提着灯笼过来,看见王爷和王妃相拥在一起,都忍不住相视而笑,全管家匆匆过来,不识趣地劝道:“天寒露重,王爷和王妃……还是早些回府去吧。”
云来的脸红了一下,“王爷喝了这么多酒,快些回去沐浴更衣吧。”
她从他怀里抽离出来,想挽着他的手臂,云无极颀长的身形却突然倒了下去,云来面色一白,伸手想要拉他,那只中过毒的手却瘫软无力。
“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醉成这样。”她碎碎念着,指挥着下人来帮忙把云无极扛回去,蹲下身来时,黯淡的灯火之下,却遽然发现从云无极的嘴唇到胸襟,都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王爷!”云来肝胆决裂地叫了一声,下人们都是面色大变,小心翼翼地扶起云无极。
云无极垂着头,意识已经飘远了去,只是不时地咳嗽一声,嘴角渗出鲜浓的血丝。
深夜的端王府,灯火通明,云无极面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身上染血的衣裳已经被换下来,刚刚这一阵才停止了咳血。
云来坐立不安地看着老大夫给云无极把脉,几次想开口催促,又不敢打断大夫的思绪。
良久,老大夫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朝云来躬身道:“王爷的心疾已经越发严重,只怕……”
云来一握拳,厉声道:“什么只怕,他是堂堂的端王爷,天下难道没有神医,没有好药,能够治好他的病吗?”
素来谦和待人,唯独在云无极的病情面前,云来却失去了风度,变得蛮不讲理和急不可耐。
“王妃稍安勿躁。”老大夫见多了世面,即便面对云来的咆哮,也是如泰山崩于顶而不变色,“王爷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从小发作过几次,最严重的一次差点命悬一线,那时老朽还是宫中的太医,用了无数奇药,总算是缓住了端王爷的心脉,后来王爷习武练剑,也学会控制情绪,病情也吻住了,只是去年才突然复发,那时老朽就劝王爷,遍访名医,兴许还能有救,王爷却不放在心上,还嘱咐老朽不要透露出去,今日再度发作,依老朽看,只怕王爷已经时日无多了。”
云来听完了这一番话,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已经是泪如雨下,老大夫的唉声叹气里,云来站起身来,跪在老大夫的面前,声泪俱下地恳求,“大夫,你救救你,你是太医,又行医治病一辈子了,一定有办法能够救王爷的。”
老大夫很是为难,连忙搀扶起了云来,“王妃不必如此,老朽自然是尽力而为,为今之计,只能是先依葫芦画瓢,先缓住心脉,再想办法治疾病。”
云来抹着泪道:“大夫你要什么药,尽管用,我这就派人去向皇上禀报,有什么奇珍药材,都拿到王府来。”
她转身,踉跄着出去,走到门边,扶住门,朦胧的泪眼中,看着床榻上了无生气的云无极,心如刀割。
他是尊贵的王爷,是桀骜不驯的男人,是他温柔缱绻的夫君,怎么能这样死气沉沉地躺在病床上,让大夫宣告“时日无多”呢,这天下还需要他,她也还需要他,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要救他回来。
抿了抿唇,云来在夜色中掉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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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生死与共
云怀天很快便得知了消息,连夜出宫到了端王府,并将宫中的太医都带了过来,灯火通明的端王府,云来跟云怀天心神不宁地站在房间的外面,等着众位太医诊断的结果。
已是子夜,一片夜色中,隐隐有鸟儿扑腾翅膀的声音,其余皆是夜风拂动树叶的沙沙声,云来的两只手紧紧地攥在袖中,眼睛死死地盯着房间,在她几步远外的云怀天也是面带忧色。
侍卫和太监在不远处等着皇上的吩咐,众人的心都悬在房间里的云无极身上。
约莫是一炷香的时间,房间里终于听见有脚步声往门边过来了,接着门扉被人从里面推开,一干太医躬身走出来,在云怀天面前跪下道:“启禀皇上,臣等已经尽力,只是端王爷的病……实在是怪异的很,虽然看起来是心疾,但是隔了这么多年才又复发,而且来势汹汹,又咳血过多,又不完全像心疾。”
“废物!”云怀天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连是什么病都断不出来,朕养你们何用!”
底下的太医都俯首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云来提着群快步走入房间,云无极依旧是惨白的面色,双眸紧闭,老大夫站在床边,眉头紧皱,云来走过去在云无极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无极,你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大夫不是说心疾吗?为什么现在又说那样似是而非的话。”
老大夫长叹一声:“当年端王爷的病情一直是老臣在照看,可是方才诸位太医一起会诊,一致觉得王爷的病很有可能不是心疾。”
云来抬头,睁大眼睛望着老大夫,“你们都是医术精湛的太医,若是你们连是什么样的病情都诊断不出,无极他……”
黑白分明的眼里,满是凄惘。
老大夫一脸沉痛地低下头去,“老臣会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