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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倒也算不上,只是一心的起念,全数扑了空。游荡在街头,喉头酸涩,恰是了无依靠。
晌午的日头却是何其刺目,我闭上了眼儿,用手挡了挡这强光。转身进了流麝楼,唤去了文良,寻了一处小角落,坐下,倾了一壶酒。
喝得正是有几分糊涂之时,眼前却是出现一袭白衣,淡雅丝绢鱼纹,暗香素净盈满衣袖。我抬首望去,他却夺下了我手中的酒,先叫来一壶茶。
兀的将端来的茶盏放上桌,我与他的桌前各摆上一盏。他低垂着眸子拎起茶壶,慢慢倒起茶来。我耳旁似是悄然寂静,身周的喧哗与骚动,人语与喧腾尽数都不见,只闻茶水汩汩倾泻流倒在茶盏中,涓涓潺潺,听上去淙淙作响。
倒完我面前的,又倒了自己的,这才轻声唤我道:“文卿。”
“五皇子。”我干涩地牵动唇角,挤出一丝笑意来,落在别人眼里却是说不清的苦涩。
他动了动唇,吐出四个字:“死罪难免。”
许久,默然无声。
我开口:“殿下方道是子循的良木,可如今他却不得安栖。”
好似在怪罪。
可我却克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地说出这有失体统的话儿来。即觉失言,又复道了一句,“他既然是择您为主,则您也定是有让人佩服的地方。我……自然是与子循一条心的。”
“我……想要他活。”终了,我的声音低轻似于无,话到最后却是止不住地微颤,气势渐弱。
我没有这个能力这个资格要求。
时疏言眸光疏静,看了我良久,抬手倒酒,缓缓道了一句:“自然要活。”
猛地抬头,我几乎是说不出话来。
“我此刻身边能用的人不多,但原先派了十人暗中护着林述了,你若要去,我再遣十人陪同。”时疏言轻道。
“真是……多谢五皇子了。”我心间暗涌潮动,一阵暖流。
“多谢什么,子循同我一起长大,我向来视他为兄长,而他涉险也有我之责,哪有废棋牺牲那一说。”
他自顾自地斟茶,而我面前茶却未动分毫。或是因为自己一颗心不复坦然,倒是连吃水的心的无了。
“只是,我仍有一事不明。”那日在宫中,他分明与我道那药囊是林述与六皇子共谋,可如今林述却是在他手下做事,隐藏之深,我竟是一时还未发觉。
时疏言似是看出我心头不解,轻笑道:“当日有人在假山后。”
言及此,我心头大石算是落下,有人在假山之后窃听,若是不说出几句谎话特意欺那人,只会对五皇子他们此时境地有所危害。只要不是林述存了心的害我,不将我与他的孩子不当回事,我都是释然了。而心头再度起疑,不知六皇子那般做的原由。
胡乱猜测,他用那药囊加重了我体上的寒性,以至于我无法受孕,尔后廖夫人与薛太医又笃定我有子,那定是让他以为此计不成,另生他谋。
可为何要对我下药,我始终不解,看着五皇子的脸色,我却是不敢问出口。
他不说,我何必问。
若是不想让我知道的,我若开口询问,也只能得一难堪罢了。
“另有一事,我要与文卿说。”时疏言慢转一顿,“子循那表妹,如今在宫里头,今日方是封了慧妃。”
心头一讶。
“倒也瞧不出她的心肠那么狠,”我喃喃,“这嫡亲的姑姑一家本是攀附的对象,恰是被她当成了攀龙附凤的垫脚石。”
“暗箭总是难防。”他缓缓转着手中的白玉茶盏,若有所思。
我心里忽的透亮,明白了原先她也曾见到我与韩之繁于流麝楼那一幕,继而告诉了公主;那次得知我有喜之后,她却是到了安庆寺祈福;后一次同林述归太傅府,却也总见不到她人影;林述他娘亲早就与我说过明白沈隽如的心思,也怕她整日不着家弄出什么事端来,却是料不到当日心间上的人儿,此下却是要夺了他一家的性命。
怎么也觉得她不是这般狠厉的人物,什么得不到的便要毁了,更是浮夸。
可那藏不住心思的小姑娘,却是捅得最大漏子的那一人。
如今封了妃,她的心头可是欢喜?
我让文良在这絮阳城留下,随时留心留意,警惕照顾我爹娘的安危。
而时疏言给了我一匹马,派遣了十个人同我一道去。
手牵马缰,一时犹疑,却还是一横心跨上了马。无奈我着实不会骑,这姿势简直不忍直视。
悻悻地低头,抱了一会儿马脖子,有些为难却不肯示弱,怕被人笑话,被人嫌恶,当成是个惹是生非的累赘。
见众人无异色,一时也无人回应。
我当是自己动作实则不起眼,他们未曾放在眼里罢了。
心里却是一时庆幸,一时自责。
暗自庆幸自己如此丢脸的事情,还未被他们知晓,什么都未考虑周全竟是也上了路。
如今才知道自己顾虑有多浅陋,连自己并不会骑马这件事情都忘记了,一心想着林述的安危,可谁知我这一去,是不是加重了他的顾忌,反倒是让他受了不必要的损伤该是如何。
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口说,也是给人添乱为难,尽力回想着林述是如何骑马的,我小心地夹着马肚子,让它尽量走成一条直线。
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必须一个人承担。
“大人不会马?”
因为落在后头,惹得前头的人频频放慢了脚步,终是得了那么一句结论。
我内疚地点点头,一时怪罪自己拖了大家的后腿,却定要说:“我只是有些生疏,过几日就好了。”
庆凌笑而不语,我却是觉着尴尬万分,她复而道:“看着我的姿势,抬首立身,两脚夹紧马背,脚踩在马镫上。”
庆凌是这十人中唯一的一名女子,她心思细腻,也不戳穿,指点了我几句,让我跟在后头。
我心怀感激,也用心去学,起初几日我们方是走了一点点路。后来渐渐掌握了这御马的技巧,速度也是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发好稿子去开会
对了我大概自己存稿还有两章就写完 计划是这样子。
但是我自己的水平有限可能会很拖沓
想虐又虐不起来
暖烘烘地收尾了吧就这样子!
55
55、第五十五章 这才是软妹? 。。。
马不停蹄地赶了十日的路,接到来信是已然知晓林述他们方是到了宸国。我心中稍稍安稳了一些,估摸着在宸国能待上十天半个月,指不定要等大婚之后方能回去,这样一来,因为两国有相较,至少不会直接捅破那层窗户纸,虚与委蛇之下,在宸国他至少是无威胁的。
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另一个人的是是非非,低头入眼的却每每逃不过那个人。
我甩了甩繁杂的思绪,想是若继续快马加鞭地走,那方能在十日内赶到宸国,与林述汇合。在驿站休息片刻,我立刻上了马,准备再度而上。
却是被庆凌喊停,道:“大人,即便是千里驹,也需休整方能恢复体力。”
因先前自己拖累了这步程,而今自己会了马,就想着把从前自己拖沓的时间补回来。
即便她说得有理,可我忧心忡忡,却是怎么也不肯停下来。
庆瑞也探出身来说:“再过去就是走山林了,路偏且僻,也不好走。”
我垂头想了会儿,在马背上坐了许久,问道:“若是在此处歇脚,最快几日到宸国哈鲁国都?”
“最快七日,但若是考虑到……”庆瑞没将话说完,就被庆凌踢了一脚,我看在眼里,大致也明白了一些。
我终究还是个拖累,且任意妄为。
撑下了马,我先庆凌一步说:“那就七日到宸国国都。”
她似是还想规劝我什么,我继而道:“不用顾忌我,就七日。我……一定能跟上。”
庆凌看了我许久,终是落下阵来,叹了一句:“文大人,可要顾惜自己的身子。”
我嘴笨,晓得她是为我着想,也是好意,想表达一下谢意,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半天挤出一句话:“是马在跑,我双脚都未着地,无妨身子的。”
说完自己都觉得搞笑。
夜半,睡不着,到马厩边上踱了踱步,发觉里头我的那匹马竟是也未睡着,捋了捋马鬃,又给它灌了一点水。心里想道自己从前对活物厌恶至极,觉得有一丝臭味都无法忍受,因而百里皙家里养着的狗与猫,我也从来不亲近,自家的马厩马槽也从不靠近。
如今的我,竟是将这些全改了,再也顾不得那马儿到底味道熏不熏人,只希望它莫要生出了疾,要是能一直跑在路上就好。
越快越见到他就好。
那张举世无双的脸庞俯在我的眼角眉梢,那温凉的触觉仿佛就在方才,近在脑海心底,却与我相隔千里。
翌日。
秋老虎势气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