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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是姑爷爹爹的大宅是吗?怎么会有那么多侍卫啊!”
我胸口一滞。
瞬间方才那些胡乱的情绪全都堆集于此,“重兵包围”牢牢遏住我呼息的只有这四个字。
“怎么回事?”娘亲担忧,回头问饼儿。
我头有些晕,扶着桌沿站起来,吞了一口口水:“说清楚。”
“我今天早上特别想吃藕粉酥,于是就到去元馀轩去瞅瞅有没有新鲜做的酥卖,我付了五十文他给了我一个,我说怎么还涨价了,原先只要三十文一个,那掌柜的和我说现在的藕普遍没有原来的鲜嫩了,面粉的价格也长了,但是和其他铺子比起来这家还是核算得很呢……”
“重点!”我此时对这糊涂饼儿也起了焦躁之心,开始对她心生不怿了,没了好脾气。
“噢噢就是后来我去了一趟尚书府,发现那里也被封了,现下太傅府周围都是官兵,我听有人在说是什么通敌叛国。”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娘亲说:“你安心,我去把事情弄清楚。”
“可是林述他会不会……”
我打断她说,“我不知道,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我是他的夫人,想必定是有所牵连。娘亲你和爹爹这段日子也莫出家门,或者到外头去避避风头。我怕若是上头手段狠厉,就不单单是处罚一家之事,而是株连之罪了。”
“可叙儿那你怎么办?”
“我不知道,但我总不能离开这絮阳。若是走了,一来对不起林述,二来别人恐是会说我也参与其中,我是畏罪潜逃。我给你和爹爹安排车子,今天就去别院。”
罢了,走不走,又有什么干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随便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按在头上,都没有一丝活路。
我现在连林述会不会通敌卖国我都不知,我只能保证他若是回来则定是重罪重罚。不晓得这个消息有没有传到皇城外头,若是传了出去,那林述性命堪忧;若是林述此行就是雅皇属意远行,然后暗中解决,那他生还之可能几是无。
我现下又能去寻何人?
林述不在身边,爹娘无从依靠,公婆恰被囚禁,外祖早已归园。
跨上马车,稳了稳心神,叫徐鞑送我到左攸天府上。
凝神苦笑自己真是痴愚,那日还让林述保全廖夫人,现下看来他自身难保,又或者还得仰仗廖夫人。
我真是可笑。
既然我已经猜出林述非雅皇之党那雅皇又怎会不知。
既然我懂得未有血腥无法上台,皇家寡义手足皆可相残,又何况他非为亲手足,此般兄弟如恰如蜈蚣之足。
他一人又有何依靠,横竖如今雅皇依旧当政,林述又怎能当局,他不为弄权之人,却也是在局中被人牵制。对弈者,并不是他,而是天家皇胄,一个相一个士又能如何,牺牲了的棋子要有何用?
而我,也不只不过是棋子中的棋子,在这一场盘中,连位置都无。
别人眼里的光鲜亮丽,谁知背后的鲜血淋漓。
我明明尝过一次这般滋味了,怎的还在这里犯糊涂不灵清。我以为他是伴君侧的重臣,谁知道一朝被弃之如履帝皇连眼都不曾眨一下。
太傅大人一生勤恳,难得的忠义之士。却是要同我外祖一般落上后半辈子的骂名了么?
思细极恐,却是想到了我外祖是受林述之力才能留得性命苟且而过,虽为人不齿遭人白眼,可我外祖毫不在意,我即便是心纠,也稍得心安。可如今却是林述的爹爹落下马,林述被支开,以我之力我又改如何保,如何救?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萌萌的存稿箱君
求评论A
51
51、第五十一章 佞臣? 。。。
左攸天恰不在府上。
想想也是,这时局纷争的时刻,他怎会在府上休憩,应是在宫中或者在官署里。
是我一时冲动,反而没能静下心来好好想着下一步。
马车停在府门外头,我对左府家仆说让我进去等就好。
喝了几小口茶,心头急切却迟迟盼不到人归,茶换了酸梅汤,丫鬟们一次又一次地换茶点,欲斟茶,却发觉我杯中未有所动。大约等了两个多时辰,左攸天终于是回来了。他一身朝服未褪,显然是方从宫里出来的模样。
见他方是踏进了屋子,我立刻从椅子上起身,在他唤我之前,先一步直直跪在了地上。
“文大人,你这是……?”左攸天虚扶我一把,似是叫我起身。
“我这清吏司,怕是也当不长久了。大人这一声叫,我不知称不称的起。”而我膝盖触着石板地面,略有凉意,让我昏热的脑袋清晰了几分,“万不得已,我亦不知该寻何人,左大人,想来你应是知晓太傅府被重兵围困之事。雅皇竟然没有在早朝上提出来,而是以这般方式,则说明雅皇此举是不想惹人非议与上谏的。我虽不知太傅大人究竟所犯何事,但我觉得一切还有回转的余地。只要……”我抬起头来看向他,“只要您出手相助。”
左攸天脸上一直稳着疏离的笑意,而我等了良久,他却是道了一句:“何以为报?”
我一愣,又发觉了自己的不妥与天真。是啊,何以为报?左攸天与吾两家未曾有过深的交集,他怎的会平白无故地来帮我们。我真真是想的太过简单了,咬了咬牙,道:“左大人需要什么?”
他先是笑了两声,大大方方地直言:“左某没有什么非需不可的,既得皇上赏识,我有了功名;我原是户部侍郎,也有了利禄;佳人知己不缺,我倒要谢谢文大人的一番好意。”
我想明白了他此话的含义,是指我将公主指婚于他。没想到雅皇竟是会允了这一场慌乱中的乱点鸳鸯谱,而我此刻站在他的面前,我不晓得他是如何考虑这场婚事,究竟是好是坏。
我低着头不敢出声,却闻他继续道:“是祸水东引也可,保全性命也可,就看我是如何判定文大人对皇上指驸马为左某一事了。”
心提到嗓子眼,他绕过我走到了厅上的座椅处,坐下,对我说:“文大人请先起,伤了腹中孩儿可就不好了。”
闻言我讪讪的起立,难得他好意,却是因为这等我心头难堪的原因,既然他这般说,我又有什么意义继续跪在那处,只是叫人尴尬颓然,像只丧家之犬一般。
左攸天之府,极尽奢华。
并非似那富商石崇处处彰显奢靡,却是在细节之处留得金镶玉铂的痕迹,而不失雅致。
家仆之衣,全是上等蚕丝所制;方跪之处,石板竟是汉白石板所筑;座下之椅,则是整根的降香黄檀雕刻而成;前饮之茶,既是桦懿山三年一择的银针。
左攸天若以每年五百担的俸禄来说,是绝非有这等财力讲究得起这些的。
他不显山水,恰是一个佞臣。
杯沿轻叩青花白釉瓷盏,他将茶搁置于一边的紫檀高方桌上,说:“左某并非忠臣,亦无你外祖胥大人清白。”
“人非才举,政由贿出。”我违心恭维道,“可若非有能之士,也走不到左大人今日的位置。户部虽丰,国库也无空之时,年年上缴赋税有增,可见一斑。”
“文大人果真不适合做官。”
我一愣。
“胥大人也好、林大人也罢虽不贪钱财,看似轻于名利,可若不急流勇退,也很难长留在朝堂之上。稍有不慎,到老也只能落个骂名,毁了一世英名。”
“中正廉洁,难道不是为吏者所恪守的?”我不解。
“胥大人为官时抵触圣意,回乡遣退之后也未从雅皇的心思,即便意见相左,可却表现得太过明显,或是文人多傲骨,不屑低头,想着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便觉得谏臣是其职责。”说的是,而我外祖也并非讨好贪生之徒,做到宰相之位,也多亏当时政绩,操劳多年,先皇全是看在眼中的。而当时清流在朝堂之上也是稳定朝政的一大支力。
左攸天敛眉笑:“而林太傅被钳制,则因他为众皇子之师,于雅皇有异心。雅皇惩治他,是为立威,一朝天子一朝臣,而雅皇未退位,太子迟迟未定,太傅之令却偏向于皇子。即便是在庙堂之上不再有所作为,雅皇也可觉得他并非明哲保身,而是怠职。更何况子循保了你外祖胥大人,更使雅皇心生猜忌。”
“左大人的意思是,你若保全林氏一族,只会连累到自身么?”我心口希望皆是落空。
“有时候,待人之道远重于处世之道。你方晓得道德仁义,却不知这仁义只有在位者可书写。万人之上,又有谁敢忤逆,指鹿为马并非奸佞所做,君认之为白,臣自然不能为黑,即便其真实为黑。”
我忿忿,企图转变他的观念:“可若是这样,昏君岂不颠倒黑白,众生皆苦,生灵涂炭,又该如何?”
“雅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