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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一脸急切,拉了我便要与我说什么。
我压下她的手,笑着说:“公主久等了?”
她似是觉到自己有些失了身份,缓了一口气:“也不过一盏茶时间。”
我先是与爹娘解释了一通,让他们先回房则是。
时碧敛蹙眉开门见山:“文姐姐可要帮我。”
“究竟为何事?”其实我与九公主无多大接触,从前的那次算是不欢而散,但是因为在外祖一事上她多有相助,以使得我能顺利去见他。
“你也知不日大军就要归京,而朗青因为在此战中战术得当,除了三哥哥没了之外,此战我们也算是大获全胜,因而父皇的意思是要将我嫁给他,一方面是嘉奖军功,一方面是为了笼络战将。”九公主略略一顿,红着脸看向我,“而文姐姐你也晓得我一向来欢喜的是韩之繁,我说我不愿嫁给朗青,父皇便认定我中意的是子循哥哥。他竟然对我说,‘小九若是欢喜林述,也并非不可,只是他已有妻室,而你若嫁了过去,堂堂一公主也是绝对不能屈居人下的。只是要林述休了文叙,而她有孕在身,林述本人该是不愿,伤了君臣之谊,难免有些不妥。但小九是我大雅的公主,是孤的爱女,怎么说孤也要想想法子的。’”
我闻言一怔。倒是将我牵扯下水了。
“公主的意思是?”我突然笑不出来,勉强牵了牵嘴说,“若要我与皇上抗衡,那我岂不是自讨苦吃,螳臂当车么?公主为何不与皇上解释清楚?”
九公主苦着脸,表情尤为生动:“我自是要与父皇说了的,可是他先是与我说了‘雅宸之盟’,说是女皇修书愿与我大雅永结秦晋之好,但要一男子入质做男妃。我原先以为是我十一弟,或是旁系的郡王,可惜那女皇竟是指名要韩之繁。”
喉咙一干,我有些怔愡,“你说什么?”
“宸国女皇指定了韩之繁韩仲简。”公主恼着与我说,“可谁知道女皇竟然是认识韩之繁的。因为此事于是父皇不许我使小性子,后来我说不要嫁给朗青,他便硬以为我欢喜的是子循哥哥。因当时我还腆着脸与他描述我心上人的模样,不肯直说,谁晓得被他认定我是欢喜子循哥哥,又怕坏了一桩婚,所以委屈自己不说出来罢了。他还说,‘这恶人,由孤来当。’我便是不晓得该如何再与他解释了。”
而我依旧在猜测,为何女皇会指韩之繁,或许他们从前认识,而我恰巧什么都不知。
挺好。
我因觉着对仲简颇有亏欠,本觉得九公主中意韩之繁,招他为驸马也是不错。因为自古商人轻贱,如果他与商贾之女成婚,其子嗣亦受轻视,永是摆脱不了这份成见;而如果他与官宦之女成婚,倒时候却会颇受女家埋怨,其性质类似倒插门,而他这般孤高的性子自然是受不了的。可与天家成婚,这只能增上几分光,怎么也是涂不了黑的。而九公主又喜欢他喜欢得紧,我以为这样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
可是现下又出来另一个抉择,却是宸国女皇了。这是我不懂也不明白的地方,自然也是无从揣测,可心里却是觉得“男妃”一事,与他算是一种折辱,和那么多人共同侍奉一个帝皇,我亦是不愿。
我理了理思路,道:“所以公主你与皇上说,皆听我的意思,若是我要做这妒妇毒妇,你就念在我对子循的情深如狂上,不嫁与他,以免拆散了我们这对佳偶?”
九公主的心思被我阐明了难免有些歉意,但她也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了:“文姐姐可否帮我?看在本宫在你外祖事上也出了几分力。何况,”她话锋一转,说的诚恳,可却是忘看是她将我推入此番进退两难的境地的,哦不,是没得选择的境地,“若是父皇真因为我而令子循哥哥休妻,你也无好去处不是,何必让人让己都难堪,不若你此一举利人利己?”
我笑着道:“那也是多亏九公主关照了。”
多亏她关照,我才能保住我这林述正妻的头衔,不被她夺了去,可是我却会因此而染上骂名。莫不成是因为她觉得我不会在意这骂名?
我也明白,她也是无计可施,请君入瓮,令我入局替她做盾,又摆出如今谁也靠不得只能仰仗我的姿态,令我怜惜让我念得她的恩情,也是聪敏。怪不得她,怪只怪我自己。
真是抬举我了。
可惜她应是不知雅皇能要求林述休弃我的原由为何。本我外祖或是再无重见天日之日,而为何林述能够将其解救出,我自是不解,但雅皇怎可能不知始末,他若以之相逼,林述是不是也就不得不从。
——林爱卿你先是恳请孤放胥老头一条生路,说他为林太傅恩师,应是以父相待,即为长者,还望孤得饶人处且饶人。孤本是不愿,但因为你言之有理,且此事时由你提出,孤便卖得林爱卿你一人情。可如今之事,是不是你也要有一表态,多次三番与孤意见相左,是不是你也生出了异心?
——微臣不敢。
——如今事情牵扯到小九,文叙她又是胥老头的外孙女,这其中利害,你也不会不懂。
——糟糠之妻不下堂。
——原来文卿她为糟糠。
九公主忽的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我不明白你如今待他抱着何等的心思,但你要谨记既为林家媳,何为做妻子的本分。”
我心里头想笑,做妻子的本分,不就是不骄不嫉,为夫君纳妾填房么。
作者有话要说:辅修啊A一直好忙
43
43、第四十三章 指婚? 。。。
夜里,我倒是没与林述提起这件事。或许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而他也没与我讲,我自是故作不知。只是他回了尚书府后,细细看了我的脸色,又叫饼儿给我炖了些进补的东西。我不明所以,他却是与我说:“赵掣前几日与我说了药囊一事,我一直未与你详说,今日又见着了他,他和我说那药对你身子造成得影响极大,如今见你手脚虚汗颇多,极易眼晕,我觉得还是好好调理一下为好。”
“不碍事,我自觉并无什么。”我一点也是不上心,却闻他言,无论如何还是有几分感动之意。
“你也莫多劳神费思,这些日子就将礼部的那车事儿做好便是,我瞅着皇上有提拔百里作礼部尚书之意,他多担些担子也是应该的。你就多多留意自己,若有什么不适,我让赵掣过来便是。”林述三言两语便是打散摸清了我心中的那股子小九九。
“这赵掣也真是多嘴。”我记起我对他说过我这事也莫要和林述说,可他还是说了。
“赵掣是我故交,自然会对我说。”林述握住我的手,“夫人若要怪,那就怪我。”
“原来你与他感情那般好,怎的当初娶了我?”我瞅着他好看的手指,便开始胡言。
他眼底衬着点点光,越过眼底的那陂泽,有蒲与荷轻轻晃动,水面青圆,一一风荷举。
“自然是对你上心方娶了你。”林述破天荒地没用从前的话来搪塞我。
好的我承认我方才心里庸俗地甜得同沾了汁的蜜一般。
“哦,那可是我还是觉得我没事,所谓的虚汗从前便有了。”我总觉得他是在大题小做,虽然我也顾念也害怕我难以受孕这事,但是总觉得毋庸注重至斯罢。
“你心思向来不在此处细腻,因而常常不晓得自己身子是如何,平日里也从不记得月事,多久未来一次,恐也是不知罢。”他每每总是一语中的。
我无从辩驳,老脸一红,“不来月事也省心,若是被人瞧去了月事带子,我该如何和爹娘说我至今未有身孕一事。”
“夫人的意思是要与为夫多多努力好早日有个孩子给爹娘一个交代?”林述淡如水的面上忽的笑得狡黠。
“我这也是觉着这些事儿都悬而未决,因而心里头始终放不下心。”我撇撇嘴,“如若你今晚太过生猛,你说我这身子虚,我怕我一下子也是承受不了。”
“放心,我有分寸。”这跃跃欲试的语气是怎样?
“见你眼底青黑,可需要黄秋葵补补?”我不放心地关心他一句。
林述略一愣怔,笑得颇不是好意,“需不需要补,夫人你马上就会知道。”
心里一慌,知道自己嘴多事,因而引火上身,“哎你可别乱来,我这也还算是半个病人罢。”
“哦那为夫就是治你的相士。”言毕便是寻着我的唇吻了上来,他的唇带着夜里风的凉意,却道是将我拨弄得一身燥热。
我含含糊糊地吐了半句又被吃了:“还求相士手下留情。”
“本相士只会妙手生春。”
……
好的,好一个妙手生春。
都过了夏至,这春天来得不是强词夺理嘛?
折腾了一宿,我也是对我这脑袋瓜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