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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林妹妹还没聊的尽兴,老头子们要走了,林妹妹只能又去挽她娘的手臂了,临走时她朝我眨眼,提醒我别忘了“约定”,我陪笑着点头,虽然不安,可也只能当成孩子间的拉钩上吊,当不了真的。
第二十五章
更新时间2011124 19:08:25 字数:6356
送走一群人,我急忙给大几回复邮件,他的信我和林妹妹一起看他,这小子居然骂我“小娼妇”,说我是典型的重色轻友,连他生日都想忘了!我回复他“骚包几”,离愚人节还有小一个月呢,这么早就催赶不及的去投胎啊!
不过说起来,真的还从没这么长时间没跟他们一起鬼混过了呢,去大几的博客转悠了一圈,发现这小子有点顿悟的意思,拿着自己开涮,娱乐了自我也忽悠了群众,悲观以喜剧的形式表达出来,果然入骨三分啊。
大几说小猴子在山上欢乐,鸟儿在天空中飞翔,看似是各得其所,其实是种无奈的选择,可人生这么长这么重,谁又能把滋味都偿遍了,所有要有取舍,斗牛只在角斗场横冲直闯便物尽其用,蝴蝶只在花丛中翩然才对得起黑暗中的沉睡,而人就是要找到给予自己的价值的位置,至少满足了自我的存在感,这一生就算功德圆满了。一个署名“为你如花”的账号留言:你自遁空,我自如花,世界原本就不属于你,因此你不用抛弃。大几的博客名字就叫“遁空”,“如花”是关明艳。
错过什么故事了?关大美女放弃了?大几这小子不是说人生最后的一刀必然是关明艳给予的么?这么快就“功德圆满”了?还真是比不了,境界就是不一样,我这还世俗中挣扎人家早就怨债偿清好散场了。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是显示器黑屏不是视觉黑屏啊!周强把插销丢在桌子上,扫了我一眼:“去把茶杯都洗了!”
报应真快,搞不懂他的阴阳脾气,林妹妹,你的挑拨离间很成功!等我洗完杯子,墩布又等着我,拖地拖的我腰酸背痛,然后周强又让我洗衣服,捎带着把厕所也收拾了,洗衣机是全自动,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弄了一身水,湿踏踏的干脆都扔进去,自己泡了个热水澡。到底衣服还是周强洗的,我泡澡又睡着了,水凉了冻醒了,周强立刻把我裹着扔炕上了,又是烧炕又是晾衣服,还把晚饭做了,呵呵,犟毛驴,吃软不吃硬。
晚上我俩一般都喝粥,玉米粥小米粥豆粥肉粥,一个礼拜都不带重样的,再加上周强很会腌小菜,什么萝卜什么香菜,还有山药蛋子咸鸭蛋,再切上几片酱肘子卤鸭舌,嘿嘿!
周强把我的脾气摸的非常准,知道我吃饱了神经最脆弱,一边给我揉肚子一边温柔的问我:“你跟小菲说什么了?”
“呵呵,租赁合同。”我舒服的哼哼。
“什么内容?”
“她让我病好了把你还给她,下边点下边——咦?继续啊。”
周强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我,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赶忙轱辘起来,跑的远远的:“那个那个累了一天了,你要不要喝茶?”
“过来!”周强盘腿坐着没动。
我看看外边的乌漆抹黑,打了个冷颤,一步步的往炕上蹭。
“那个,那个,有话好好说——”
周强一把就把我拉过去了,屁股一阵嗖凉,我扑腾:“拒绝家庭暴力——”
“啪!”这家不是我做主,该挨的只能受着。我哇哇叫,周强的巴掌一点不含糊,打得我都反弹了,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
周强解气了,我也长记性了,吸溜着鼻涕提裤子,躲到被垛底下揉屁股,好疼!周强的眼神好冷,我连委屈都不敢有。
“如果你想走,我不会留你,我用不着你租赁。”
心脏像被人拿着沾了盐水的鞭子抽!屁股一点都不疼,悸动的全身冰冷:“你,你又轰我走?”
“我问你,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周强的表情很疲倦。
……我不知道。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泪水一波波的流出来,我开始看不清周强的模样,我真的不知道,可不可以不要逼我想?在一起不好吗?
一声沉重的叹息,周强的语气温和了许多:“过来。”
我朝着他张开的手臂爬过去,扎在他的颈窝,抓着他的衣襟,生怕他把我推开。
“你记住,我不会一直等你,没有下次了——”
我使劲的点头,换来他环抱上来的双手,好暖和,因为这双手,我才如此的安详,可以不害怕外边的黑,怎么舍得走呢?又怎么走呢?
哭够了,我勒着周强的脖子问他为什么吓唬我。周强一开始不说,被我问的无奈了,说起刘波刚出车祸的事,那天周强去医院找过我,所以他才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本来那次他就打算不管我的,结果我自己又回来了,然后就是我被林妹妹弄的进了安贞那次,说死也不再回来,一次次的离开和回来,他说也许我潜意识里就把这里当成乌龟壳,可他要的不是一个旅客。那么多事情一下子捋清楚,我消化不了,长久的发呆,好像不是自己干的一样,唏嘘不已。
我总觉得周强被我刻下了伤痕,就像那些木头一样,再也恢复不了原样。经过雕刻,他已经成为珍宝,时间越是流逝,越是贵重,不敢放手让他走,可他真的属于我吗?我是谁?能够拥有谁?怀抱着他真的不是梦境吗?又能占有这个怀抱多久呢?
我不知道,我不能思考,思维给我设置了重重机关,每当我试图想明白,就会一层层的酷刑压下来,里边有谜底,可也有黑暗,可不可以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爱着?
也许是我以二十多的年纪想要明白六十多的问题,或者是十几岁已经过期没有答案的迷惑,反正不是现在的问题,想放下,想逃避,想要无所顾忌的生活,可惜天不遂人愿。
一夕之间,风生水起。
一大早的我还没醒,电话催命一样响起了,周强下去接了,赤裸着站着很久没说话,我迷迷糊糊的欣赏着他屁股性感的曲线,想要夸奖找不到词形容,周强放下电话,说:“杜阿姨自杀了。”
那个哭起来万物都随之黯然的贵妇,死了?
手脚麻木的让周强给我穿衣服,拉到厕所,递给我牙刷也不知道往嘴里送,头发乱七八糟的扎着,嘴里苦涩的像吃了中药,心脏像卡到了嗓子里,一跳跳的,震得头发发麻。周强也没好到哪去,刷了两下就戳到牙龈流了许多血,抓了香皂洗脸,在手上搓了许多泡泡还不往脸上抹,然后看着架子上的刮胡刀被雷劈一样发呆。
在我阻扰下,周强没有刮胡子,真怕他把自己的脸花了。我从没见过周强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安全着想,我开车。
未必是他和贵妇有多么深感情,只是牵起了他的旧伤,他的母亲,当年无数次的自杀,还是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恐怕就连“自杀”这个词,都是他的禁忌。
为什么要抛下自己的孩子呢?
我们并没有去林家,因为贵妇当年带着林妹妹去美国之前就离婚了,周强告诉我的时候我非常惊诧,等到了贵妇的家,我差不多明白了,贵妇的家与地中海家只隔着一条胡同。
林妹妹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比她大六岁,他的父亲是真心喜欢贵妇的,奈何佳人自有钟情,贵妇的尸体已经被警察拉走送检了,林妹妹的家里人都来了,贵妇留了遗书,让林妹妹把骨灰撒入大海,她不入林家的祖坟。
早上的电话就是林妹妹打来的,不要她的亲哥哥,也不要她的父亲和爷爷,她只要保护她的“强哥哥”。
贵妇的家是她结婚前就买下的,很旧的房子,楼道里充斥着化不开的霉味,住在楼里的也多是戏剧院退下来的老人,一下子冲进来这么多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显得格格不入。
我们见到林妹妹时,她在房间被一群人围着,已经哭不出来,只是哗哗的留眼泪,伸向周强的手让人自动闪开了一条路,周强走过去把她抱住了,几个人退了出来,我被撞了一下,只好跟着走了出来。
林老头坐在客厅里,周围一圈面色沉重的男人,坐着的有一个戴眼镜的很斯文的中年男人,呆滞的看着桌子上的水仙,我猜他就是林妹妹的父亲,因为他和林老头很像,几乎能想象他六七十岁的样子。林老头叹息不已,说贵妇既然做了他家十多年媳妇,走时林家自然不能亏待了她,至少在北京,林家把一切后事都承担下来,给她设座衣冠冢,骨灰就按她自己的意愿,过了头七就入海。
两个人扶着林老头站了起来,他看了看我,对我点点头,让我转告周强好好照顾林妹妹,我答应了,目送着一群人鱼尾般出去。
那个斯文的男人没走,几个人安慰他节哀顺变,陆续的都走了,从林妹妹的房间里出来一个人,叫他爸,说林妹妹不肯跟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