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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仁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自家大门口的时候,恭贺声欢喜声一片片。
拱手礼让,下了马,王成仁笑脸迎人,礼仪得体,煞是风光了一把。
花轿放下,一群人围拢过来,准备好的火盆早已经摆放整齐了。
在一片叫好声中,王成仁踢了一下花轿,媒婆牵引着新嫁娘手中的红绸缎,拉到了王成仁的手上。
走得近了,王成仁突然觉得无比的熟悉,齐肩的身高让他有一些恍惚。他没有过多的时间接触若玉,倒也没有太在意。
唢呐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敲锣打鼓放鞭炮的声音伴随,两人缓步前行,正式迎娶进门。
大人孩子高高兴兴的簇拥着他们进了喜堂,喜堂大门口,一个人影在旁边晃动,急切的抬头不停地探望。王成仁百忙之中接受大家的恭贺,才注意到了他。
来人耳语几句,蓦地让人变了脸色。身旁的人看到王成仁冷漠的脸色,都噤了声。
“多谢,多谢大家前来捧场。”王成仁牵强的笑笑,一屋子人才附和着喜乐了些,私底下他却给管家使了个眼色。
新嫁娘不能有所动作,久久没有等来拜堂的声音。手中的红绸是盖头下的女人和夫君唯一的联系,若菊感觉手里的红绸被人悄然拉紧,她犹豫了一下,赶紧抓握住,紧张的她最害怕此时出现任何意外。
王成仁眼神一闪而逝的狠戾让人看不真切,暗自较劲儿的拉扯过多的红绸,却发现盖头下的女子也拉得很紧。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一阵风穿堂过,掀起了盖头的一角,让若菊来不及抓住,手中紧握的红绸一松开,差一点踉跄侧倒。
王成仁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扶,眨眼之间就只是看见了新嫁娘脑袋一个晃动,红盖头蓦然滑落在地,让大家倒吸一口冷气。
掀开红盖头可是不吉利的,可是更加不吉利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哟!新嫁娘好生漂亮啊!”卢正奇最是放浪不羁,嘻嘻的看着笑指着面前的女子。
殊不知,王成仁已经铁青了脸色,隐忍着没有当场给一巴掌,眼厉如刀。
喜庆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认识蒙家孙女的人少,可是只要有一个人认出来,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大家都知道了。嘀嘀咕咕的议论悄然在人群中散开来,有惊讶,有不可置信,还有少许沉默和幸灾乐祸。
高堂上的王员外看着自己的儿子,不怒而威的道,“仁儿,怎么回事?!”
一旁的花婶今日打办妥贴,一身锦衣添喜气,此时却苦着一张脸像是家里死了人似的。王成仁冷冷的看着面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和平日里多了脂粉浓香的模样不同的是,她的脸上也是一脸惊惧和慌乱!
“老爷,老太爷,这,这……”花婶慌乱的跑了出来,一甩手中的绸缎手绢,转身讨伐面前浑然不知对错的媒婆!
“你这是哪门子看亲的本事,新嫁娘搞错啦!”花婶用手指头硬硬的戳在了媒婆的肥大额头上,一语惊醒梦中人。
“啊?!这,这不对呀,就是蒙家的孙女呀!”这些日子以来,她可是算了八字的,媒婆一想到算了八字的,赶紧从怀里掏出来生辰八字,给大家看,“这蒙家孙女若菊,八字最合适。两人琴瑟和鸣,天地姻缘一线牵,再好不过的啦!”
颤抖着手,媒婆跑到了王员外面前交代,王员外却根本不领情,一听说不是蒙若玉,脸色阴沉的骇人。
一些个长见识的,自然是知道蒙家只有一个女儿待嫁,那就是蒙志福的小女儿蒙若玉。前阵子衙门里多少人都在说这件事情,在外都以为是蒙志福的女儿呢,知道蒙家大儿子的女儿的人没几个。
“哈哈哈哈,媒婆,你该不会是搞错了吧。”卢正奇这下听明白了,一点没有将大家的不高兴看在眼里,走出来笑看着面前的若菊,贼溜溜的眼神肆无忌惮的打望,甚至说出了更加狂妄不羁的话来,“这妞儿还不错,弄错了,让老妈妈带走,另外再把正牌货娶进门不就是了。”
他身后跟随过来的老妈妈就是魁香楼出了名的老鸨,这纨绔子弟,在外面吃喝拉撒睡混得开,到哪儿都不检点,连这种地方都要带不三不四的人来。
主人家知道他的身份地位,不敢随意的招呼他,王成仁却冷冷的一把甩掉了手中的红绸,转身矗立在当前,看也未看处境尴尬的若菊一样。
诡异的沉默让人纷纷安静下来,喜堂就像太平间一样死气沉沉。
“王武!”王员外发话了,杵着拐杖的手抖了抖地板,唤来了王家人,“去,去找蒙老太爷问个清楚!”
颤抖着手,拐杖直指面前的新妇,“还不跪下!”王员外一声厉喝,让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老爷子发怒了。
王家不买账,若菊也倍感屈辱羞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神祈求的跪行到王成仁面前,欲语还休的神情,传递着只有他们才知道的隐私。
她卑微的乞怜,祈求他接受她。
王成仁转脸冷漠相向,留给她一个孤冷的清高背影。无声的沉默,让她更加绝望。
这一举一动都看在了花婶焦躁的眼里,鼻端冷哼,一脸嫌弃的走到若菊身边,指着鼻子骂道,“你这不长眼的丫头,什么时候还隐瞒你干娘了!”
到底是花婶绣坊出来的人,她花婶脱不了干系。全场的人恍然大悟,纷纷用鄙视的目光嫌弃的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女子。
“原来是鸡窝里想要飞出凤凰来,啧啧啧……”
“可不是嘛,这丫头肯定偷听了花婶的信儿,才这么胆大妄为的……”
“蒙家还不止一个女儿呢,居然是个没人要的,真要是举人之女那该多值钱……”
“王家亏大发咯。”
……
宾客都是王家的亲戚,说的话让若菊无地自容,恨不得自己挖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她就像一个等待行刑的罪人,在躲躲藏藏的那一刻起,到现在被揭露到光天化日之下,见不得光的脸扑簌簌的只能掉泪。
她到底之后十五岁的花样年纪,丢不起这个人,没见过这样的世面。颤抖的双肩捂着脸跪在地上抽噎哭泣,殊不知她这一举动看在大家眼里,就是默认,承担了所有阴谋的载体,无颜见人。
卢正奇倒是个滥情护花之人,走到若菊身边,啧啧啧的叹息道,“怪可怜的,待会儿蒙家来人,这出了门的姑娘也不能回去了啊。”
一句话让大家伙儿都异样的眼神看着捂脸哭泣的新嫁娘,却不料,一旁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到了卢正奇身后,耳语几句。
“什么?!这这这……”卢正奇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若菊,他大呼小叫的惹来王成仁的不满,却正要上前拉他,却听卢正奇道,“你不是处子?!”
先前还有一些怜悯之心,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在女子最脆弱的时候,施与援手,到时候抱得美人心也是好事。哪知道身边人看出来她的身体有异,被卢正奇大嘴巴说了出来,满脸嫌弃的不住后退。
若菊惊惧之色更是无以复加,围观众人一阵唏嘘不已,纷纷投以同情之色看向高堂和王成仁。
王成仁眯着眼睛看着地面,青黑的脸色堪比锅底。王员外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面前垃圾一样的新嫁娘,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大家一阵哗然,中年妇女更是对跪在地上的女子指指点点,更有甚者吐了一口口水,却碍于王家人没有发作而收回。若菊成为了众矢之的,仿佛每一个人看着她都如同要千刀万剐了一般,难受的让人想要窒息。
指责声,啧啧称奇声,无一不是对王家的同情,更是多地上跪着的女子一种唾弃。若菊惨白着脸,金闭上眼睛呜呜的哭泣,除了哭泣,她别无他法!
十指紧扣在地上,渗出丝丝血痕,却无人同情她此时的遭遇。额头的汗珠混合着泪水,捂着脸无颜见人的羞愤,恨不得就此自杀。可是,若菊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唯独没有想到死亡,耳边的所有声音都自动屏蔽了。
在蒙家人赶过来的时候,喜堂里就只剩下王家的一些近亲,亲戚们走的走散的散,哪里还是什么喜事儿,早就成为了天大的笑柄了。
若菊蓦地被人踢了一脚,才醒过来发现蒙家来人了。
“哼!你们蒙家送过来的残枝败叶,哼!敢欺负到我们王家头上,不想活了是不是?!”王武首当其冲,毫不留情的给了若菊一脚。
蒙志福看着地面上匍匐的侄女儿,一进门就揪心的一阵疼,没想到事情居然败落成这样!
蒙老太爷隐忍不发,到底是被揭穿了,还是被揭穿了。
周氏赶过来的时候,扑上前去,抱起地上的女儿,神色慌张的晃动着,抬头指着蒙志福道,“蒙志福!你害得我女儿好惨啊!”
“这都是蒙志福的主意,不管我们家的事儿,不管我们家若菊的事儿啊。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