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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瞬间敛起笑意,他紧紧盯着莫小雅,莫非她都知道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替她解毒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绝不可能败露,除非,除非那个假称怀孕的女子是她指使,思及此,柳随风的双眸顿时凝起一丝寒光。
莫小雅不以为然地笑笑:“柳公子可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她执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那日,你跟踪我?”柳随风冷冷道,若是跟踪他,他怎会不知?
似是窥透了他心中所想,莫小雅淡然一笑:“刘茵尾随柳公子尚且不知,公子又怎知我身在何处?”
闻言,柳随风一怔,她的话并非全无道理。
“朱砂本就可以解毒,在那个情形之下,恐怕没有比朱砂更有用的解毒之物了吧?”莫小雅缓缓开口,若不是昨日朱武回来告知她柳随风竟然深藏武功不露,或许她真的以为那夜自己已失身于他,可是当她想清楚一切,心中却是淡淡的失落,如果那是事实,或许她今日便不会现身于此,不会渴望与他再次相见吧。
唇角凝起一丝苦涩,莫小雅再次为自己斟满了酒,举杯饮尽。
“姑娘太过聪慧可不是件好事。”柳随风紧紧盯着莫小雅手中的酒杯,她难道不知那酒杯是他用过的么?他的唇角一勾,“为何我觉得姑娘得知真相后,竟是十分失望,隐约还带了些许的不舍呢?”
“你……”莫小雅瞬时敛去面上的所有情绪,她直直盯着柳随风,此时的他哪还有方才的落寞?那双惑人的桃花眼已然笑弯,唇角高高扬起,带着促狭的笑意,他果然是死性不改。
“既然酒已喝过,本姑娘就不奉陪了。”莫小雅起身便走。
“姑娘可知方才用的酒杯,是我用过的?”身后的柳随风轻笑一声,望着莫小雅顿僵的背影,他的笑意更甚,他起身缓缓走到莫小雅的身后,一把捉了她的手道,“今日是十五,月圆之夜,不知姑娘可否赏脸一同赏月?”
莫小雅回身望向柳随风,魅人的桃花眼中凝满真诚,又是这样的眼神,他越是表现得诚恳,心中藏着的愁绪就越多,莫小雅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这一次没了苏景云,也没了船家,船上只有柳随风和莫小雅两人,天公亦是十分作美,朗朗的夜空之中,一轮皎月高高而挂,淡淡的银辉洒满整个湖面,微风拂过,漾起层层涟漪。
莫小雅撑着下颌,静静望着撑船的柳随风,白衣飘飘,墨发轻舞,淡淡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竟是那般得飘渺虚幻,让人看不真切,就如同一团薄雾,近在咫尺,可伸手却又什么都摸不到。恍惚间,她似是回到了三年前,她与他的初遇,也是这样的一个月圆之夜,她遇见了他,危急之下他救了她,也种下了两人之间的纠葛。她喜欢捉弄他,因为他每次被她捉弄之后,都是淡淡一笑,那双桃花眼笑得弯弯,带着些许的宠溺,总会让她迷失在他的笑容里。
突然,她有了想告诉他一切真相的冲动,她不能再等了,她有预感,若是再等下去,她就会与他再次擦肩而过,思及此,她猛然站起身来,开口唤道:“随风。”
“当”的一声,手中的船桨掉落,多么熟悉的轻唤,当它再次响起时,除了欣喜,更多的却是震惊。柳随风掉转身,紧紧盯着莫小雅,一步一步向她靠近:“你刚才唤我什么?”
“随,随风。”面对柳随风的突然靠近,莫小雅一阵慌乱,他想起了她?他还记得她?
望着面前似曾相识的容颜,那双澈亮的水眸犹如点点繁星,闪着熠熠的光辉,可是在这光辉之下隐隐的却是一丝清愁,柳随风顿住了脚步,面前的人不是她,不是那个让他惦念了三年的她,她的眸子永远都是清澈的,永远都不会掺杂其他的情绪,就如同她的人一样,永远都是快乐的,永远都不知愁为何物。
自己这是怎么了?竟会一次又一次地错把面前的人认作是她,那个她已经不在了,已经离他远去了,再也不会回来。柳随风扯开一抹艰涩的笑意,双眸顿时黯淡无光,若不是有着相似的容颜,他又怎会情不自禁地任她对他做下那些事?若不是容颜相似,他又怎会犯险替她解毒?疯了,真的是疯了,疯到竟然把她当作了她的替身,一同饮酒,一同赏月。柳随风大笑出声,笑自己的痴傻,笑自己的茫然,笑自己的疯狂。
莫小雅紧紧咬着唇,望着突然发笑的柳随风,他眸中的哀痛一览无余,他心中的痛可是为她?她缓缓靠近柳随风,轻拉他的衣袖:“随风。”
柳随风的身子一震,不着痕迹地将她的手拂下,他淡笑着望向莫小雅,唤出了两个字:“青吟。”
这两个字好比两把利刃,生生将莫小雅的心刺痛,她涩然一笑,青吟,青吟,多么可笑,他没有认出她,他已经将她忘记了,已经忘记了,她现在只是青吟,有的只是青吟这个身份,呵,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呵。
“以姑娘的聪慧,定然早已看出,我对姑娘的不同。”柳随风静静望着莫小雅道,“姑娘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他的目光投向湖面,思绪也随之而去,淡淡的哀伤凝满了双眸。
故人?莫小雅的心头划过一丝惊喜,他口中的故人可是她?
“只是我的那位故人已经不在人世。”柳随风再次掉转头望向莫小雅,他唇角淡淡的笑意似在告诉她,即便是容颜再相似,却依旧是两个人,她莫小雅只是他心中那个人的替身。
先前因着那句“故人”而欣喜地莫小雅,此时却如同被人从云端狠狠抛下,柳随风看似漫不经心的淡笑,却生生将她的眼底逼涩,原本欲脱口而出的“我就是你的那位故人”被她强行咽了回去,一时间心中如被刀绞,好不难受。
“其实,以青吟姑娘的才情和姿色,大可不必以此来故意接近我……”
“啪”的一声,柳随风的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他的眸中瞬间凝起怒火,他居然又被这个女人打了?!
“柳随风,你真是个人渣。”莫小雅狠狠推他一把,出口的话已掺杂了几分哭腔,“你为什么不死?你说你为什么不去死?”她狠狠推搡着柳随风,全然不知船已失了平衡。
脚下一滑,莫小雅重重跌入水中,冰凉的湖水让她的心冰冷不已,此时耳边回响的依然是柳随风那句伤人的话语,如果说死能让你深深地记住我,我情愿一死。
她没有挣扎,只是任由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没入湖中,呼吸渐渐艰涩,意识一点一点模糊,她释然一笑,或许死了,自己就不会再有痛苦。
望着莫小雅唇角绽开的那抹释然,柳随风的心在刹那间被刺痛,他飞身跃入湖中,一把将莫小雅捞起,紧紧搂在怀中,翻身上了船。
莫小雅匐在船上,身子止不住地轻抖,泪水早已汹涌而出,可是她不愿让柳随风看见的脆弱,在听到柳随风渐近的脚步声后,将脸埋得更低。
“对不起。”耳边传来柳随风的一声幽叹。
莫小雅将脸别向一侧,置之不理。
“我收回我方才的那句话,真的对不起。”柳随风又是一声幽叹。
“柳随风,你可以去死了。”莫小雅转过脸狠狠道,“我若是淹死了,你就要对着我的尸体道声‘对不起’么?”
“我方才心绪太过烦乱,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望姑娘不要介怀。”柳随风一脸真诚道。
“所以,你更该去死。”莫小雅愤愤地坐起身,“每次都是这样,开口之前为什么不思量好了再说?”
柳随风无言以对,望着莫小雅愤愤的神情,并开口斥责他的模样,他有了一丝笑意,她毫不掩饰的真性情竟是如此有趣,待望见莫小雅脸上分不清泪水还是湖水的水一滴滴滑落,他的笑意更甚,他扬手用衣袖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水。
莫小雅顿时住了嘴,她怔怔望着柳随风,她似乎在他的眸中看到了一丝宠溺,一丝久违了的宠溺。
四目相对,他的眸中是难辨的柔情和宠溺,而她的眸中则是深深的情愫,只是一瞬,莫小雅的双臂已环上了柳随风的脖颈,红唇轻轻贴上了他的唇,柳随风微怔,他没有拒绝,只是静静地望着莫小雅,唇角勾起了一抹难得的温柔笑意。
唇间的柔软勾起了柳随风那夜的回忆,她的馨香,她的甜美,还有她的风情,无一不历历在目,他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有一种难耐的渴望即将破体而出,他分不清那是什么渴望,只是任由它带着自己将她吻得更深。
夜风微凉,却丝毫吹不走两人之间的火热,紧紧相贴的身体,带着滚烫的温度,一点一点灼烧着两人的心,直到她的喉间溢出一声浅吟,柳随风的理智在瞬间清醒,不能,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