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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萱的眉头便几不可察地皱了下,自从祖母生辰那日她在人前出过一回风头后,明芍对自己总有些敌视的感觉,不只过年家宴上冷言冷语,连上次去辅国公府做客时,也在言谈上很有些不敬。
明芍刻意针对自己,她原本并不在乎的,也根本不放在心上,但今日却又有不同,倘若姐妹相争,被颜公子看见了,不管谁是谁非,总归印象不好的。
她想了想,便低声对着严嬷嬷说道,“十妹孩童心性,还请嬷嬷多看顾着一些。”
朱老夫人令严嬷嬷跟着一道去,不只是想要她帮着看看颜家那小子的品性,更重要的也有帮着明萱应付的意思在。严嬷嬷听了这话,便郑重地说道,“七小姐放心,嬷嬷省得的。”
明萱得了这话,心里便略松了一些。
待上了马车,果然明芍的脸色并不太好看,她颇有些抱怨地嚷道,“七姐让人好等,媛姐姐分明在帖子里说了要让咱们早些过去的,这会子才去,定比旁的姐妹迟了呢!”
明萱便淡淡一笑,“十妹说得是,是我迟了些。”
她并无反驳,坦认地爽快,明芍一时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只得轻轻哼了一声,别过身子,不再说话。
一路无语,很快便到了辅国公府,换过软轿徐徐抬进了媛姐儿住的宁馨园。
媛姐儿确实等了明萱一会,这会见她到了,忙急急迎了出去,她略带几分娇嗔地捶了明萱一拳,撅着嘴问道,“怎得才来?”
明萱刚待回答,明芍便抢着出声,“七姐行事素来拖拉得很,也就是去祖母那请安起得早些。”
这便是在说,明萱无利不起早,因为巴结朱老夫人能得宠爱,而来与媛姐儿贺寿却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没有当一回事,这才来迟了。
明萱好生无奈,但又不想在媛姐儿好日子上生事,只好点头说道,“是,是我拖拉了。”
倘若过寿的是别人,明芍这样说纵然不肯相信,却难免心底要恼上一些的,但如今立在明芍面前的却是媛姐儿。
媛姐儿与明萱自小实打实的交情,纵然中间断了两年,但那日暖阁内已经将内情说开,媛姐儿此时对明萱正是最信任心疼保护着的时候,明芍的刻薄言语,反倒令她有些生怒。
她是直接爽快的性子,闻言不由横眉冷哼起来,“表妹,这会子没有旁人,你胡乱说话也就罢了,萱姐儿是个宽厚的,不愿与你计较,我也依着她。但我屋中还有旁的姐妹在,倘若你再口不择言,丢了自家侯府千金的脸面,可莫怪我没有提醒。”
明芍哪曾受过这样重话,脸色瞬时变了,她刚想反驳些什么。
却见媛姐儿凑近她身侧,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安国公夫人最不喜的便是不懂规矩不识大体不敬长姐的女子了,你可要千万记好,方家三小姐这会正在我屋子里头呢!”
第24章 墨香怡人
更新时间20121111 22:33:35 字数:3175
第24章
方家三小姐,说的是安国公方岳的嫡三女方锦妍。
永宁侯府二夫人简氏打从去岁腊月起便就开始为了十小姐明芍的亲事到处走动。原是想亲上作亲,将女儿说给东平王世子的,但一连跑了几次王府,老太妃不肯帮腔,王妃也顾左右而言他,简氏极尽精明的一个人,知晓高攀不上世子,便也不再将时间浪费在东平王府,反倒将目光转向了安国公府。
安国公府的三爷是嫡出,今年十五岁,也已到了说亲的年纪。
简氏便求了富春侯亲自去安国公府上说项。方三爷并非嫡长,将来承不了爵,明芍配给他,从身份上来说也已足够堪配了,更何况顾家二房有钱,明芍的妆奁丰厚,又有个当郡王世子妃的嫡姐,安国公听了便很有些意动。
只是简氏太过精明算计,为人又有些刻薄,在盛京贵夫人中不大得人心,因此这门亲事安国公夫人虽也心动,但却仍有些犹豫,暂未明确地答覆下来。
可这些俱都是私下行事,媛姐儿又怎会知晓?
明芍的脸色瞬时便不太好看,若是依着她往日性情,定是要好好发作一通的,但想到方锦妍就在里头,倘若闹开了去,必然是会惊动到安国公夫人的,她便只好歇了脾气,沉着脸,一声不吭地跟在媛姐儿和明萱身后进屋去。
她不能恣意发作的。临来时,明荷语重心长地对她说过,盛京城中待娶的男子虽多,可再也找不出比安国公府更好的门第了,方三爷虽不是嫡长,但素有才名,将来是能够靠自己建功立业的,这门亲事不能搞砸,否则就真的连明芜都能将她踩到脚下去了。
明芍并不知道,媛姐儿的母亲与安国公夫人皆出自临川俞氏,本就是关系亲近的堂姐妹,又都远嫁盛京,这二十年来彼此相依扶持,感情亲密远胜亲生。国公夫人遇着抉择不下的难题,便来辅国公府寻妹子相商,因媛姐儿处事稳重,所以并没有刻意逼着她。
倘若不是怕明芍无理取闹弄砸了明萱的好事,媛姐儿是不会拿这等事去警告她的。
明萱跟着媛姐儿进了屋,方锦妍立起身笑颜相对,姝姐儿和如姐儿却是赶紧地迎了出来,齐声唤着,“萱姐姐。”这三个皆是在腊月十八日朱老夫人寿诞时见过的,虽相处甚短,但因着性情相投,又有媛姐儿在中间极尽撮合,这会再见倒也并不觉得陌生。
另有三个看起来脸生的女孩,年岁层次不齐,但却长得都有与辅国公夫人有些相像。
明萱便暗自揣度,媛姐儿的父亲虽有两个妾,但听说并无子息,上头的兄姐下头的弟弟都是俞氏嫡出,这样看来便该是朱家三房和四房的女儿了。在朱家而言,虽有嫡庶之分,但对她却都是表妹,她因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便只好报以善意的微笑。
媛姐儿见状,就知道明萱定是又不记得了,忙笑呵呵地指着那几个女孩子介绍起来,“三叔家的玉婧,四叔家的玉嫣和玉婷。”
明萱与她们互相见了礼,便听媛姐儿说,“原还请了忠顺侯府的三小姐和五小姐,但今日恰巧她府上有宴,便就不能来,只好咱们几个人自个找乐子了。我这儿旁的不多,就是宁州府带回来的小玩意最多,有那提线会动的木偶,竹片儿做成的空竹,还有九连环,姐妹们想玩什么便自个儿拿。”
这些玩意在江南民间并不稀奇,但在盛京贵族间却甚是少见,众人皆觉得新奇,解连环的解连环,玩木偶的玩木偶,甚至连一向高傲的明芍也拿了个挂虎在玩,屋内气氛一时极佳,彼此之间便开始说笑起来,玩了一阵,方锦妍不知怎得听说明芍擅长作诗,竟忽然起了诗兴,临时起意想要起个诗社,一块对诗玩。
彼时盛京城中贵族女子的生辰宴请,不过便是请些素日交好的姐妹来家,或投壶掷骰,或传令击鼓,或执棋对弈,或对诗赏画。座中姐妹除了明萱之外,恐怕都有吟诗作词的本事,听此建议,便都觉好,姝姐儿更是已经着人去取笔墨纸砚,摩拳擦掌,早就在心中酝酿开了。
媛姐儿见状便拿眼去瞅贴身丫头红绸,过不多久,红绸回来向她点头示意。
她便笑着说,“既要赛诗,便该有个章程,以何为题,胜出者有何奖励,做得最差的那位却该要得什么惩罚。这样,既今日是我生辰,那我便托大一回做主了。我大哥院子后头便是一座梅林,这会子梅花开得正盛,咱们便以梅花为题。”
方锦妍忙拍手称道,“梅是花中君子,以它为题做诗的虽多,却难有新意。媛姐儿这题出得好,便就它了!”
媛姐儿嘴角微翘,“为求公道,等姐妹做完诗且不必题名,待我使人将咱们的诗送过去让我大哥品评,由他判出最优和最末。最优者,彩头丰厚,我这儿的玩意任你看上几个,都尽可带回家去。最末者,却少不得要受点罚了,这样罢,便罚她给屋子里每个姐妹送亲手做的荷包,限一个月内完成,如何?”
亲手绣个荷包倒并不算什么,难的是屋子里人多,要在一个月内完成的话,却得要用些心思花些时间的。这惩罚不轻不重,众人都颔首同意,便连明芍也没有异议。
媛姐儿笑着拉着明萱的手说道,“你常说漱玉阁前院那棵梅树已是极品,这会我便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好梅,咱们去挑下几枝最好看的剪下来,送过来给姐妹们当参考,如何?”
明萱心中微微一跳,心里明白怕是颜清烨到了,媛姐儿才寻了这由头将自己带出去。她是知晓内中原由的,也满心期盼着想要见一见颜公子,哪里会错失这个机会?
她有些紧张地点头,“好。”
媛姐儿拉着明萱走到门口,又忽然回过头笑着说道,“还有谁想一块去的也过来,若是不去,那便安心坐这儿酝酿酝酿诗情,待会儿我派人去禀过祖母,恐怕还有旁的彩头呢。”
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