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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姨娘和冷钰对视一眼,猜到了些,想来老太太要说的话与下午之事有关,定了定神,便跟着老太太走去。
郭嬷嬷眼光微敛,暗叹一声,看来如今的情势是愈来愈复杂了。
到了屋内,老太太坐于榻上,看向安姨娘母女,沉声道:“白日里的事可是你们做的?”
“老太太,冤枉啊!”安姨娘急急跪下了身子道。
老太太脸色又沉了几分:“我还未说是何事,你喊什么冤?”
安姨娘脸上闪过一抹急色,眼眸转了转,放在大腿上的手狠狠的捏了一把大腿,一阵痛楚袭来,安姨娘眼眶立即泛起一圈红润。
“老太太…贱妾知道…知道老太太指得是何事…贱妾与…与四姑娘真得是冤枉的…几个时辰郡主来贱妾的院中…贱妾已经与郡主解释过了…是那两个奴婢…那两个奴婢偷贱妾的东西…被贱妾所发现…受了重罚…因而怀恨在心…所以…所以才…才诬蔑…诬蔑贱妾…老太太定要明查啊…”
边说着,边掐着自己的大腿,眼眶很快湿了,泪水顺着脸庞划落,看着甚是可怜,倒是另人分不清真伪。
老太太瞧着她,又瞧了眼冷钰,眼色严厉,沉沉道:“此事我便不再追究了,可是你们要记得,有我老婆子在,便容不得你们损害我冷家的名声。”顿了顿,眼光又瞄了眼跟进来站在一边的郭嬷嬷:“还有…莫要见识显浅,冷家有两儿三女,同为冷家的孩子,不论其中何人出了问题,那其他几人也是逃不了干系的,所谓兄弟姐妹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给我牢记这个道理,以后莫要再做什么蠢事了。”
“是,谨记老太太教诲。”
安姨娘与冷钰微闪眸子,不论是秦氏,冷玥,还是安姨娘,冷钰,都被嫉妒与怨恨蒙蔽了,一心想着如何对付慕容昭雪,却未考虑,毁了慕容昭雪的名声,冷玥与冷钰是会一同受到牵连的。
“好了,其它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们有何事要我老婆子做主?”老太太敛了眸,她实是不愿去语雪院,安姨娘母女的前来也算帮了她一个忙。
安姨娘抹了抹眼泪,抬眸瞧了眼冷钰,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老太太,可还记得,当日瑶女节上,四姑娘身上突然奇痒无比,因而退出了比赛。”
老太太眼光微微一闪,大约知道了安姨娘所要说的事,只是不知当日所有的人都知道事有蹊跷,只是当日圣上也在场,并未下令彻查,因此那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今日安姨娘母女又旧事重提。
“瑶女节才过没多少时日,老婆子还没老到如此健忘的地步,你们有何事便直说罢。”老太太说着,顿了顿,瞧向仍就跪着的安姨娘,淡淡道:“你先起来罢。”
“是,老太太。”安姨娘应了一声,自个儿站起了身,又朝着老太太屈了屈身:“回老太太,四姑娘一向健康,而且当日贱妾与李嬷嬷一直陪着四姑娘,四姑娘并无任何不适,到了比赛时方才突然间发作了,后来连带烟儿,贱妾,李嬷嬷碰到四姑娘也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奇痒,按说四姑娘得的若是传染之症,那是不可能突然之间发作,而且传染的如此快的,更不可以这般快便好了的…贱妾当时请了京城甚有名的大夫来为四姑娘看症,那大夫说四姑娘并无得病,一切无碍,却不知如何这般太奇痒无比…贱妾心存疑惑,只觉得四姑娘这病得蹊跷…”说着,抬眸瞧向老太太,见老太太一脸深沉,接着道:“果真…四姑娘是被人陷害,老太太定要为四姑娘做主啊,当日不光是四姑娘丢了面子,且让整个冷府丢了面子,那人用心之恶毒显然可见啊,老太太…”说罢,安姨娘又是跪下了身子,眼光微抬,静静的打量着老太太,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祖母定要为孙女做主,孙女虽然只是庶女,却也是冷家女,绝容不得别人如此陷害,不若孙女便是告上官衙是要还自己一个公道的。”冷钰也是跟着跪下了身子,语气中尽是委屈,朝着老太太嗑头。
老太太眉头紧锁,沉声问道:“安姨娘,你如何知晓钰儿是被陷害的?有何证据?陷害钰儿的又是何人?”老太太问着,瞧向冷钰:“钰儿放心,身为冷家女,有事自有你父亲与祖父祖母做主,何时要你上官衙了,只要有足够的证据,祖母便是要你父亲告御状,也会为你做主的。”虽然老太太方才便明了安姨娘母女此行的目的,却想不到当日之事是何人所为,且认为应是外府之人怕她冷家女得了瑶女名而为,并未想到秦氏,因为按着她的想法,不管冷家内里如何,在对外时,冷家人都应当一致,冷家女得瑶女,人人有光。“孙女多谢祖母,一切还望祖母做主。”冷钰又重重的嗑了个头,眼眸中闪过怨恨,还有一抹决然,此次定要讨回一个公道,定要一雪前耻。
安姨娘转眸瞧了眼冷钰,紧接着道:“回老太太,证据便是屋外的两个姑娘,当日其中一个姑娘正是坐四姑娘的位置,而且正好在四姑娘前一轮参加比赛,那两姑娘受人指使,在桌上下了毒粉,让四姑娘在比赛时染了毒粉,奇痒难忍,出尽了丑,具体的老太太可问外面那两名姑娘。”
郭嬷嬷眼光微闪,倒是后悔自己跟进来,早知应该先回欣华院告知主子,再前来探探情况,若是安姨娘母女有足够的证据,那即使主子抓有老太太的把柄,也很难逃脱责罚,更何况主子现在便在受罚…
老太太抬眸:“巧依,让她们进屋罢。”巧依屈了屈身,往屋外走去,唤了李嬷嬷与烟儿将两名姑娘带进屋,自己又走到了老太太身边,看得出,巧依是个稳重的丫环。
“见过老太太。”李嬷嬷与烟儿压着两名姑娘到了安姨娘母女的身旁,朝着老太太行礼。
老太太瞧向两名姑娘,厉声:“你们是哪家女儿?为何要陷害我冷家的女儿?”
“冷老太太…我们两人都是受人指使,方才会如此做的,望老太太饶了我们。”两名姑娘急急朝老太太跪下了身子,两人这些日子已是受尽了苦,而且她们体中还中着毒,自是不敢说谎。
“受何有指使?从实说来!”老太太眼中闪着峻厉,在她眼中,什么事都比不了冷家的地位名誉,还有她的儿子冷傲。
“回冷老太太,指使我们的人正是贵府的夫人。”穿粉衣的姑娘抬眸瞧向老太太道。
“什么!”老太太一惊,眼眸紧了几分:“你们所说可是秦氏?”
“正是,当事便是这名郭嬷嬷买通我们两人的。”粉衣姑娘说着,便指向一边,打算偷偷出去的郭嬷嬷。
郭嬷嬷心中一滞,更为后悔了,方才只想着瞧瞧情况,却未考虑到这两人都认识她…急忙上前,朝着老太太跪下了身子,脸上一片无辜与疑惑:“老太太明鉴,老奴根本不认识这两名姑娘,这分明是有人在诬陷夫人啊!老太太万不能相信她们的片面之词啊!”
老太太紧锁着眉头,眼光瞧向郭嬷嬷…两名姑娘…又瞧向安姨娘…冷钰…眼光中带着沉沉的思索与衡量…过了片刻,方才道:“郭嬷嬷所说甚有道理,你们口说无凭,可有证据?”
“回冷老太太,我们有这位嬷嬷给我们的银票做实,当日还有好几位同雅阁的参赛女子瞧见郭嬷嬷前来寻我们两人,而且我从小便多少了一个心眼,当日怕往后此事穿帮,我会变成替罪羊,所以偷偷拿了郭嬷嬷身上的一样东西,相信可以做证。”另一名穿绿衣的姑娘瞧着老太太说道,眼光一闪不闪,语气也甚是坦然,说着便从袖子内拿出了一只荷包。
巧依收到老太太的眼色,便上前接过绿衣姑娘手中的荷包,递给了老太太。
郭嬷嬷听完她的话,又瞧向那个荷包,脸色迅变,瑶女节过后,她便发现她惯用的荷包不见了,找来找去都未找到,没想到被她拿了,这可是大事不妙了…心中急急盘算着该如何是好……
老太太接过荷包,见荷包上绣着一个“郭”字,还有欣华院的标识,又抬眸见郭嬷嬷的模样,心中已是了然。只是此事出乎她的意料,一来此事毕竟为家丑,二来她还有把柄握在秦氏手中…
“祖母,如今便算人证物证俱有,还请祖母为孙女做主。”冷钰又是朝着老太太嗑头,原本她便打量着老太太的神情,见老太太犹豫,心中更是怨恨了,借此提醒老太太。
老太太缓过神来,脸色沉了些,对于秦氏做出这般事情,心中自是万分不悦的,只是…瞧向两名姑娘,问道:“即要陷害钰儿,又何须安排两人?”
安姨娘与冷钰眼光皆是一闪,不是该如何说…老太太这分明是存心包庇,有谁不知,另一名定是秦氏安排陷害慕容昭雪的,老太太故意装傻,便是想为秦氏开脱…若是她们说出慕容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