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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你别以为你是书生;我就不敢动你!”
这话一出;丁宁浑身的毛都快竖起来了。
了不得了不得!小姐要开杀戒了!
她正犹豫要不要赶紧回家报告老爷;以免无人来给公孙公子收尸;却见公孙策背过身去;冷声朝秋禾道:
“秋禾;回家吧;这里味道不好。”
公子都开口了他当然不能多话;很是知趣地跟在他后头。
“公孙策;你有种别走!”
对方明显不理她。
“公孙策;你……”
“小姐;人都走远了……”
尘湘没好气地看着她:“走远了你还不早说?!”
“我这不是说了嘛……”转移愤怒的对象永远是她。
尘湘跺了跺脚;抓起一把石子往公孙策离去的地方掷去。
她早说见不得书生;这下好了;遇上书生准倒霉。晦气!
“小姐;小姐;你去哪儿啊?”
“还能去哪儿;回家!”
第4章 【宋家·婚礼】
午饭时候已过;春日里的阳光柔软温暖;午后总是清闲的;街上行人甚少;这般时辰大多是闷在家中午睡。门外金灿灿的日光洒在院墙之上;暖洋洋的甚是舒服;看门的几个家丁不由得打起呵欠来;刚揉了揉睡眼;脑门儿上就挨了一记狠打。
“哎哟——”
“睡睡睡;成日里只知道睡;既是如此;我沈家还养你等废物作何!”
睁眼一看;大小姐回来了?这还了得——
几个人赶紧赔不是;又是点头又是弯腰;只差没跪下来求她大发慈悲。
尘湘一肚子火没处发;不过打自家家丁传出去也不怎么好听;暗自忍了下来;一个个挨着瞪了一眼;甩着衣袖跨进门去。
直待听着身后扫地的小厮倒吸了口冷气;站在门口的几个家丁才放松了神经。大小姐出门;向来是要在外头玩到天色将黑才回来;今日倒是反常得很;而且自方才那情景看来;估计在外头又该吃了什么亏了吧……
从大门走向西北的院子;一路不过半盏茶时间;尘湘一言未发;但整个沈府里的人都知晓:
大小姐心情很不好;凡扰者格杀勿论……
踹开小院的门时红啸尚在小睡;因听得声响;它两耳便竖了起来;对对直直地便看见尘湘立在离它不远的空地上;满眼是挑衅。
“天色还早;咱俩小赛一场;如何?”
今日对手似乎很有斗志。红啸晃了晃头;精神稍之清醒了一些;它微微舒展了一下身子;调整好姿势;眼神随即变得锐利起来。
尘湘右手一抬;自腰间抽出一根手指粗细的金银错倒勾鞭来;信心满满的勾唇笑道:“你我就围着这棵老松;看谁先摘上一枚树叶。不过我可先说好;叶子不能落在地上;否则就输了。”
爬树是犬型动物较为擅长的;看样子她要落下风了。红啸眯了眯眼睛;规矩是她提出来的;要是想到不对反悔了那可就不妙了;如此得占先机才是。它轻轻磨了磨爪子;一跃而上……
*
丁宁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被丢下来的红啸砸了个正着;这狼犬养了有三年了;体型自然不小;又是从树上给扔下来的;给它这么一压;连昨夜的饭都得呕出来。
“嗯?丁宁?你来这里做什么?”
尘湘捏着一片树叶从树干上纵身跳下;落地时悄无声息。红啸明显不服;喘了几口气还欲再上;就听得丁宁捂着腰爬起来;哭丧着脸:
“小……小姐;你要玩也该去后山啊。”
尘湘无奈地耸耸肩:“我哪知道你会来啊。”沈家小姐的闺房是沈府中的禁地;这个众人知晓。
“伤了哪儿?我那里有跌打酒跟金疮药;等等给你上一些。”
她就知道她总有一天会出事的;丁宁直不起腰来;尘湘一手拉住她:“来来来;进来;我给你上药。”
她一惊;没来由就生出无穷的恐惧来;伤也顾不得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小姐;你……你把药给我吧;我自己上就好。”
虽是觉得奇怪;尘湘还是嘀嘀咕咕地进去拿了药;一共两个瓶子外加一帖草药。
“红瓶子的外敷;蓝瓶子的内服;若是吃了之后皮肤上起红疹就和这记草药;没有问题就千万别动。”
“哦;好……”丁宁将信将疑的接过来;忙的才想起来由:“对了小姐;宋家姑娘来了;在小厅等你呢。”
“她来了?”尘湘倒是有些意外;自前年回来她都有段日子没去宋家溜达了;宋家小姐难得会亲自来一趟;除非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我收拾收拾就去。”
*
庐州的米粮三行在大宋本朝是出了名的;沈家是三行之首;除此之外便是齐、宋;这两家。三家人在庐州都小有名气;由于生意往来;关系也十分密切。
宋家的小姐自小就与尘湘一块长大;但这性子两人却是相较甚远。尘湘不喜读书;偏向她爹沈老爷;总爱些热热闹闹的东西;小时就坐不住;学女红之时就爬到树上去掏鸟蛋;这才害得那老秀才打了她几棍子;与此相反;宋小姐就不同了;温婉贤淑;文静大方;气质又好;人也标致;那绣活女红更是精妙绝伦;弹起琴来也如同仙乐。
只可惜好日子不长;在尘湘随沈老爷回庐州的前一年;宋家老爷就因病故去了。不过好在宋家基业深厚;又有外戚表侄子宋升九撑着;尚还算稳固。
还没进小厅;老远就瞧见厅正中站得的那个纤细的背影。头上挽着芙蓉归云髻;身上是一件淡青色如意云纹衫;指如削葱根;眉如远山黛;便是看;也令人怦然心动。
“金月姐;我可极少见你来一回。”尘湘打趣她笑道;“别是学我闹了事;给你家里人禁足了吧?”
宋金月掩嘴浅浅一笑:“你还是那么爱折腾;当心日后没人敢要;那时可莫要来我面前哭诉。”
这话题着实令人不爽;尘湘泄了气般往椅子上一坐:“你看我;像是个会因着这种小女儿家的事情;哭哭啼啼的人么?”
“啊呀;你自然不是;是我忘了……”宋金月是铁了心要狠狠调侃她一回;“听闻伯父给你安排了一桩亲事;还是嫁给知府大人的儿子;是吧?官家儿媳可要有儿媳的样子;没得别惹了你婆婆不高兴;那得罚你跪祠堂的。”
好嘛;这几天一个两个全拿这件事来说嘴;真真当她是个死人啊。也不知道她爹成日里跟多少人说过这事;怎的一觉睡醒;发觉好似全庐州城的人都知道她要嫁到公孙家去了一般。
别的不提;她正午才在梨花园里捞了个不快活;这会子好容易没再想了;偏又被她勾起不悦来。
尘湘哎哎叹了口气:“算了;我赔罪;再不说你玩笑了;你就莫要再为难我了……”她起身倒了杯茶递给她:“今日来;可是有事?”
这话一出;宋金月当下脸上便有些臊意;方垂下头来;轻声道:“七日之后……我便要成亲了;此番来与你送请帖的。”
“成亲?”尘湘愣在当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宋金月已塞了一张红色的喜帖给她。
“我……我就先走一步;你可要记得来。”
“哎?”
待她回神过来;宋金月已被小厮领出了府。尘湘由不得咋舌;她连句道喜的话还未说出口呢。
拿那鲜红的喜帖到眼前来看;幸得都是认识的字。
唔……杜书玉?这名字似乎在哪儿见过……
*
七日后正当吉日;由于昨夜与红啸在院子里斗了一宿;尘湘预备是睡到傍晚直接起来吃饭;哪想才未时五刻就听见丁宁在屋里嚷嚷:
“哎呀小姐;你怎么还睡着;都快申时了!”
尘湘拉上被子索性又翻了个身;不耐烦道:“申时就申时;我又不是没睡过申时起来。”
丁宁又是急又是无奈;赶紧跪了一个膝盖去床上推她:“小姐;别睡了;今日是宋姑娘大喜的日子;你难不成给忘了?”
“宋姑娘?哪个宋姑娘……嗯?宋姑娘?”
尘湘腾地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吓得丁宁差点没一头栽下去。
“我倒真给忘了!未时五刻了?不好不好;快些给我打水来。”
这档子事儿丁宁早已备好;铜盆与面巾都摆在桌前;待尘湘一坐好就麻利的给她梳妆。
“小姐;插哪根簪子好?喜鹊登梅的还是苍山明月的?要不;我看这支珍珠流苏的挺好的;用这支吧?”
尘湘听着这一连串名字就头疼慌:“管她哪根;你随便挑吧。”
“哦;好……”丁宁对头饰自是细心百倍;决计不敢马虎了事;“小姐;你看疏什么发髻比较好啊?是垂云髻还是百花髻?我给你带的珍珠流苏;要么……配流苏髻吧?”
“随便随便;你莫要问我;问了我也弄不明白。”
丁宁恨铁不成钢地对着尘湘的头发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
“小姐啊;今日宋姑娘成亲;那来的都是商界里鼎鼎有名的人;咱们沈家在庐州商行里可是排首的;不能给人家比下去了呀。这如何能随便。”
尘湘老想着或许丁宁来当小姐都比她合适许多;只是这时辰当真耽误了她丢不起这个脸。
“爹爹呢?爹爹他去了吗?”
“去了;老爷一大早就去了。说是正好要与齐老爷商量生意的事情。”
“嗯;这就好。”好在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