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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她就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从头到尾都在颤抖着。
桐烟直直地盯着爱羊,如果以前他只是在心底有一些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完全确定了,但是这样的真相却同样让他震惊。
借尸还魂的事情竟然真的存在!
他不敢相信地说道:“竟然真的是你!你没有死!”
爱羊的唇色粉白,竭力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没有成功,她的声音同她的人一样在颤抖:“你,你在说什么?”有几个音节都走了调。
桐烟紧紧握住那张无意中暴露出秘密的纸,神情变幻莫测,望向爱羊的目光也幽深陌生,不知在想什么。
爱羊慢慢后退一步,脸上已写着认命的神情。
但桐烟却低低道:“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揭穿你。”
爱羊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桐烟看着她黑白分明的杏眼,再次问:“你还活着?”声音极低,就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一般,没有勇气再高声问出来。
爱羊咬咬牙,无言点头。她一双美目望向别方。
“可是,怎么会?”桐烟虚弱无力地说:“你那日……你明明没有气息了……”
当日的情形是他一生中也不能忘记的,他私自放了仁姗姑娘出城后,世子爷很快就从别处得知了消息,疯狂地追了出去,自己也忐忑不安地紧跟在后。当看到那支银箭毫不留情地向仁姗射去时,他只觉天塌地陷,呆愣当场不能动弹。
仁姗就像是个破败的布娃娃一般,没有生气地躺在血泊中,那双又大又亮的凤眼却震惊地睁着,直直望向前方,就好像不敢相信君易清真的杀死了自己一般。它们仍然那么鲜明,但是却没有了神采,没有了会将周围的一切都点亮的光芒!之后恪靖侯忙忙地赶来,测了她的鼻息,便喷出数口血,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岁。
他便知道,她死了,永远地消失了。
爱羊露出一个苦笑:“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桐烟上下仔细打量着她,就像是第一次才认识她一样,愁苦的脸上迷茫与惊喜交错着,仿佛完全不知所措一样。
“你——”话未在脑海里思考,他就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还要接近世子爷?”
爱羊咬紧了唇,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
“你回来是要报仇的?”桐烟立刻把她前后的举动结合起来,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得大大的。
爱羊静静地微笑:“我只是顺势而为!”她耸耸肩:“但是你也看到了,君易清他现在放在心坎里的是那个沐婉,我这么长久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桐烟看着她一脸的无所谓,喃喃地说:“你疯了?你这是以卵击石,不可能成功的!”
爱羊摇摇头:“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都愿意去做!桐烟,你既然知道了一切,那么就应该会了解我,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放下一切芥蒂而重新开始生活的人!这就是我!我这幅躯体变了,但我的性情没有变!”
“我知道。”桐烟低低地说道,声音听起来竟疲惫之极。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真想揭露(二)
“你知道?”爱羊狐疑地望着他,但并没有在这上面过多纠缠,而是喃喃地道歉:“真是对不起,都怨我才让他把你弄成这个样子……”有一滴泪自眼角悄然滑落。
桐烟苦笑一声,摇摇头:“你不必自责,这是我该得的,与姑娘无关。”
爱羊瞪大了眼睛:“难道你就不怨君易清,还有我吗?”
桐烟的脸上写满了爱羊看不懂的哀伤与苦涩,他再次坚定地摇摇头:“这是我的错,与任何人无关。爷他——罚我是应该的!”
爱羊看着他的表情就好像是他疯了一样,半晌才激动地低声喊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瞧瞧啊!”她冲过来拉住桐烟被废的那只手臂、那如背了一口大锅似的背与那条断腿:“即使这样子也没有怨言吗?也甘愿死心塌地地忠于君易清而不怨恨他吗?他是个冷血无心的人,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她甚至都要歇斯底里起来,但幸好还记得这是在外面满是丫鬟、婆子的居然院。
桐烟惊讶于她的失态,继而微微笑着:“仁姗姑娘太激动了!”他的嗓音仍是那种难听的沙哑。
爱羊厉声:“不许再叫我那个名字。”
桐烟迅速低下头去,恭敬地施了一礼:“小的遵命。”
爱羊望着他,愈加难过起来,她无力地解释道:“我只是……你知道那个名字……不喜欢……”
桐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桐烟明白,以后不会了。”
爱羊仔细审视着他的表情,确定没有在上面看到生气或者冷漠的态度后不由松了一口气,低声:“谢谢你。如果你能——”她飞快地把视线移开:“不把我的身份说出去,我会很感激的。”
她甚至不敢看他,只屏息听着他的动静。
桐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毫不犹豫地答道:“那是自然。”
爱羊不确定地问:“包括君易清?”
桐烟点点头,目光真诚而坚定:“我不会告诉任何一人,姑娘放心。”
爱羊露出感激的笑容,着实舒了口气:“那就太谢谢你了。”
“但是——”桐烟忽皱了皱眉,似是强迫自己说下去一般,微顿了顿。
爱羊立即紧张地盯着他。
后者轻声道:“小的有一个条件。”他的眼睛坚决不看向爱羊。
爱羊警惕地听着。
桐烟道:“姑娘必须尽快离开京城,不要再试图接近世子爷了。”
爱羊咬紧了双唇,面目表情地望着他:“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会揭发我了?”
桐烟只盯着地面,没有出声。
爱羊冷笑:“你还真是同以前一样古板死忠。君易清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是不遗余力地为他效忠!”
桐烟以一种奇特的目光飞快地扫了她一眼,在她还没有认出那是什么表情时。他就说道:“五姑娘是在做以卵击石的事情,若留在京城,迟早是要粉身碎骨的,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爱羊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她不完全确定。她淡淡说道:“那么你认为我离开京城后君易清就能放过我了?你忘记了他的黑衣卫想要搜查一个女子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倘若你是在半年前对我说的。我还可能离开,但现在太迟了——他已经知道我的存在!”她苦笑:“他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怎会允许女子率先从他身边离开。他会像对你一样来对待我!”一丝嘲讽的狠戾自她眼中闪过。
桐烟立即道:“不会。”但看到爱羊的表情,他愣了愣。
终是不一样了啊,他无声叹口气,说道:“世子爷现在最喜欢的是那个沐婉,姑娘只是替代品,如果安排妥当,你会安全安静地离开。我可以保证世子爷绝不会再打扰你!”
爱羊微皱了眉头:“你要怎么做?”
桐烟微微一笑:“自然尽我最大的努力。”
爱羊的表情越发怀疑了:“你是说——”
桐烟难得地挑了一下双眉:“难道五姑娘那不服输的性情与天不怕地不怕的胆气已经在这小小的后宅中给消磨光了么?”
爱羊没有理会他这句话。只压低声音,急急地说道:“你做不到的,我身边有阿十、松烟,还有日夜守卫的黑衣卫,你一个人是办不到这些的!”
桐烟淡漠地说道:“我身体虽残了。但脑子没残!该怎么做我会计划好的,不留一丝破绽!”有那么一刻。从前那个清冷健康、高高在上的小厮又回来了。
爱羊仿佛看到当初在城门口正三品的王明向他鞠躬屈膝的样子。
“那之后呢?”她问:“我的丫头、嬷嬷铁定不会再跟着我,我一个人拖着这个病躯又能做什么?”
桐烟皱着眉,踌躇了一下,便道:“我自然是要跟着姑娘的。”
爱羊睁大了眼睛:“你要跟我一起离开?”
桐烟将视线移到其他方向,没有看她。
爱羊定定地盯了他半晌,终于说道:“这只是假设,我不会离开的。”我不会愚蠢到这次还要连累你!
桐烟用高深莫测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低声:“五姑娘再好好考虑考虑,这是唯一的机会!”
甚至都没有再大脑中思考,爱羊就脱口而出:“我有一个疑问……”
桐烟安静地望着她。
“你知道——”爱羊从窗口看了一下外面的动静,黄嬷嬷正指挥着两个粗使婆子往小厨房抬水;阿十也在旁看热闹,并不时朝这里看看。她压低声音:“阿十说曾在哪里见过我,就是她来京以后,见过我原来的那副身体……你知道为什么么?”
桐烟诧异地望着她:“姑娘的意思是说你还活着?但又不是你?”
爱羊点点头。
桐烟皱眉:“她见到的可能是沐婉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