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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烟看了一眼爱羊,阿十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就像什么也没听到。
爱羊无奈笑了一下:“既如此,还望苏掌柜在前带路。”她扭头看了一眼阿十,又对金珠点点头,便跟着苏掌柜往后院走。
后院很大,他们在一处房屋面前停下。爱羊知道那是君易清日常来这里的歇脚之处。
苏掌柜高声向里禀告:“爷,五姑娘到了!”
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进来!”
爱羊低头走了进去,屋内没有电灯,一片黑暗。
她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君易清的身影坐在书桌后面。
“世子爷?”她低唤出声。
那人淡淡嗯了一声。
然后,四周便有陷入一片沉默。
爱羊屏气凝神地在原地站着。双耳直直竖起,听着君易清那里的动静。
然而过了许久。他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爱羊觉得气恼起来,硬邦邦地开口:“不知世子爷找臣女来是什么事?若无事就恕臣女先告退了!”
君易清好像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看向爱羊的方向,低低道:“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
无论何时,他的声音中总是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强硬气息。
爱羊皱了皱眉,但理智告诉她最好听从他的话。她没有反对,慢慢地朝他走去。
她在桌前停了下来。
君易清整个人放松地靠在后背上,双目眯起,似是在想事情,又似乎在望着爱羊。
他的头发是披散的,湿漉漉的,然后爱羊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是一身雪白的亵衣。
他刚刚洗过澡。
爱羊的脸无端地红了,向后退了一步。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君易清不解,问:“怎么了?”他的嗓音有着微微的沙哑,在昏暗的空间中听着很是暧昧。
爱羊的心砰砰跳得厉害。她想说没什么,但是却发出了一个奇怪的不成调的音。
“你很紧张?”君易清对她的情绪总是那么敏感。
爱羊不自然地咳嗽一声,道:“没有!”
“找我什么事?”君易清显然不相信,但他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爱羊刚松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踌躇了会儿,她缓慢说道:“我有一个疑问。”
君易清静静听着。
“是你命人杀的那三个使者吗?”她问。
君易清没有回答,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显得特别明亮。
爱羊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他早就在等着自己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但她不能确定。
“是吗?”她鼓起勇气,又问了一遍。
君易清忽吃吃笑了起来,好像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头微微扬起,注目着爱羊。
爱羊很是不解。
她没有说话。
君易清停止了发笑,道:“谁告诉你的?”
爱羊咬着唇:“我自己猜的!”
“是吗?”君易清轻声吐出这两个字,然后讥诮地看着她:“你凭什么肯定我会这么做?是因为你吗?你哪里来的自信?”
爱羊双目闪烁,低低回答:“是你告诉我的!”
君易清挑了挑眉。
爱羊道:“你不是说你会为我解决吗?让我在家等着消息,我听到的就是这个!”
君易定定看着她,眼中的讥诮越来越浓。最后他面无表情地说:“还好,最起码你知道怎么讨好我,怎么理直气壮地骗人!”
爱羊的手心沁满了密密的汗珠,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双洞察秋毫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是在奉承!
“是真的吗?”她问。
这回君易清很干脆地回答:“是!”他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上,用手指敲着桌子。
这是他的小习惯,每当这个时候,爱羊知道他不是在认真思考事情就是在为什么烦躁!
“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她突然把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敲桌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君易清好奇地望着她,悠悠道:“什么为什么?”
爱羊抬头定定看着他的眼睛。说:“为什么你要杀了南国的使者?你不怕……”她想问“你难道不怕两国会发生战争吗”?但心中那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她绝不能问出来。
“你不明白吗?”不知是不是错觉,君易清的声音猛然晦涩下来。就连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也变得捉摸不透。
爱羊的心疯狂地跳着,但她的表情却很平静,就连声音也没有一丝颤斗,平静得说:“明白什么?”
君易清突然从椅子上站起,头发上的水滴有一些落到了爱羊身上。
她不自觉地又后退一步。
“看着我!”他低沉但又温柔地命令道。
隔着一张桌子。爱羊忐忑地抬头,目光中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怯弱。就像一只怯生生处在陌生地方的小兔,惹人怜爱。
君易清的眼孔微微缩起,他心底的某处又莫名软了起来,这让他非常确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伸出一只手温柔而缓慢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道:“我说过,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爱羊紧咬着唇,呆呆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你是为我做的?”她以极低的声音问,就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不敢高声说话一般,害怕得到自己预料之外的回答。
君易清坚定地点点头,没有掩饰,没有讥讽。只是很平静地回答她的问题:“是!”
爱羊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起来,甚至就连自己面前的这个与她仅隔着一张桌子的男人也恍惚起来。不像真的!
屋内的光线更黑了,天色明显暗了下来。
他们二人静静站在黑暗中,没有人先说话,也没有人移动,只静静站着。
君易清的手依旧搁在她的脸旁,手上的温度似乎会传染一般,把她的全身都烧得滚热!
爱羊的脑子很混乱,从知道陪嫁之事到现在的一幕幕都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她想起有几次见面时君易清脸上的那种悲伤的表情,那时她以为他要放弃自己,送她去南国,但现在她明白了——他是在为如果战事发生后他们二人即将来临的分别难过!他们终是要分开的!
她刚想到这一点,前两日在半雪庄发生的事情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又不确定起来。
最终她大着胆子问:“你不是更喜欢沐婉姑娘吗?”
四周又静默下来。
爱羊感觉到君易清的全身绷紧,眼睛像是在盯着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似的冷冷地看着她。
她的心脏一下被冷冻起来。
她破坏了刚才美好的气氛,她不知自己是不是为此该感到后悔。
“不是吗?”她问。
、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迷茫
君易清的嘴唇微微张开,有那么一刻,爱羊以为他会说“滚出去”,因为他的表情时是那么的不耐烦与厌恶。但她听到的却是他淡淡的竭力压抑住怒气的声音:“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爱羊看着他,不确定是不是要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君易清的双目在黑暗中看着犀利而明亮。
他耐心地等待着。
“因为……”她咽了一口唾沫,鼓足勇气说道:“她们都说沐婉姑娘与那个——欧阳仁姗长得很像!”
周围又是一片静默。
爱羊的手微微颤抖,手心汗湿。她紧张地盯着君易清的表情。
但他的脸隐藏在阴影中,除了那双冰冷的眼睛,她一无所获。
忽而,君易清一声冷笑,声音极轻,就仿佛在爱羊的耳边呢喃:“外表相像不代表内里也像!”
爱羊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就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双手紧紧抓住了它。她的喉咙被什么扼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意思是说前世的自己就是一个渣滓吗?与如今的沐婉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是不是?
“是啊!”在静默中爱羊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显得空洞而恍惚:“她是反贼之女,不出意外的话是要充了官妓的,怎么会相像呢!”
君易清四周的温度降到了冷点,即使隔着几步远的距离,爱羊依然觉得全身冰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她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她又没有说沐婉的坏话!
君易清道:“出去!”
爱羊一个闪神,以为自己听错了。
君易清的头发散在肩上,双手背握着。眼神冰冷,又说道:“出去!”
爱羊想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说那个“滚”字,她竭力保持平静,缓缓走出屋子。但在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几欲跌倒,她慌忙扶住了门框,颇显狼狈。
然后理智又在那一刻回归,她转身问:“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逛夜市的吗?”她让自己的声音中听起来满含期待。
君易清似乎发出一声短促的讥诮。
爱羊脸色微红,默默等待着。
君易清快步向她走了过来。满含怒气。
爱羊吃了一惊,细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