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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严走到他面前,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等待他的指示。
周立显看了眼凌乱的现场,眼睛微微眩晕了一下,想到苏微第一次早起为他做早餐,他很奇怪,追问原因,苏微便说,心里不安,预感有事发生。
那时,他还安慰她说,左眼跳财,准是好事。
现在看到这个凌乱的现场,苏微受伤是肯定的,之后名誉受损,连带着苏家一同跟着倒霉也是一定的,哪里是好事?!简直倒霉透顶!
周立显眼底燃起一簇簇的火苗,扯掉领带,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吩咐廖严,“先到警局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保释她,即使不能保释也要给她一个优越的环境。”闭上眼睛,绷紧声音,说,“给我不惜一切代价去查,查查背后操控者是谁?!”
“是。”
**
苏微被关押在一个面积接近十平的房间内,只有一面是涂着白色染料的墙壁,其他三面全是铁栅栏,很像苏微逛动物园时关押珍稀野生生物的铁笼子,隔离着自由。
房间内没有桌子,没有凳子,也没有任何茶具和饮用水。同时这个房间也关押着其他嫌疑犯,要么蹲着,要么坐着,占据着各处角落。
苏微被推进这个房间,在没人的墙壁角落慢腾腾坐下来,发了一会儿怔,抬头时才发现有人在观察她。
那是个满脸是血,右耳戴着钻石耳钉的年轻人,看起来像是不良少年,发型很凌乱,完全染成酒红色,类似小山坳的造型,很古怪的发型,也很难看,很像是地痞流氓。且身上散发着一股廉价的香水味。裸*露出来的脖颈,皮肤上有个肖似老虎的刺青。
年轻人眼神灼灼地看着她,问,“哎,别愣了,我问你,你犯啥事关进来?”
苏微一愣,微微张口,回答,“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从始至终她都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那个人又怎么会死?她是连宠物都疼爱有加的人,怎么会被控诉为蓄意谋杀呢?
杀人这种事太可怕了,逼着她做,她也做不出来。
同时她也想,如果爷爷知道这事儿是不是以她为耻呢?
自前清年间作御医的苏家,从来都是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什么时候多出一个杀人犯的医者?
这么想着,一直以来藏在心底的压抑和委屈顿时化作两行清泪,涌出来,呜呜地哭出声,“……我真不知道……”
“你连犯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我看你只有背黑锅的命。”那年轻人笑话她。
“不会的,我没有害人,一定不会这样。”
年轻人听到她的话,像是听了这世界上最好听的玩笑,哈哈大笑,“怎么不会?这世上冤枉事儿可太多了,又不多你这一件。”
作者有话要说:熬夜更新了,拜托多撒花!
这一更,送给那些悄悄收藏作者的亲╭(╯3)╮啵一个
、不配
》
苏微被那年轻人的一通话说得心寒,心里越来越绝望。
蓄意谋杀的罪名还未成立,就先遭受犯罪嫌疑人的待遇。这个房间又湿又冷,三面透风,虽然有几个人,可那年轻人是带着伤进来的,脑门上后来裹上绷带,止血了,依旧能在空气中闻到浓烈的血腥味,这股血腥味搅得苏微心里更加慌乱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房间内等待被审问的人一个一个被带走,只剩下苏微和那非主流造型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冲她勾唇,笑了笑,“没事儿,这不是还有我呢吗?我们俩儿做个伴儿。”
苏微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一来,他们不熟。二来,被关在这儿的人多数是犯了事儿的。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还想着千万别再沾惹是非。
渐渐,天黑了,腹内空空,坐在地上又冷得要命,连对面那个多事儿聒噪的年轻人也被带走了。苏微看了眼手腕的表盘:八点十三分。
这时候,有值班的警察走过来,喊她名字,“苏微。”
铁栅栏的门被打开,她跟着那位警察大哥走出去,经过冗长而阴暗的走廊到达另一个房间。
房间的设施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条长凳,一盏照明灯,一只电话,还有两个即将执行审问的警察。
那位叫她名字的警察,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苏微,坐那里。”
苏微坐了下去,抬起头看他们,因为不能适应头顶照明灯的刺眼光亮,头脑微微眩晕了一下。
听另一个人,低沉着声,问,“名字?”
“苏微。”
“籍贯?”
“北京海淀区。”
“年龄?”
“25。”
……
一系列简单的询问,苏微照实回答了,大概是满意她的表现,对面的警察给她递来一次性水杯,那里边有温度刚好的白水。
苏微说了声,“谢谢。”抱着水杯,不管不顾地仰头,一饮而尽,白水温暖冰冷的体温,精神头顿时振奋不少。
那警察说,“医生本来就是高危职业,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以前,有个内科的西医也发生过和你类似的情况。本来病人是没什么事儿,到他那儿没两天就死在手术台上了。可他这人比较诚恳,态度也不错,和我们交代实情,也积极主动向院方和病人家属作出检讨,最后,赔了十几万,任何损失都没有。”
苏微认真地听着,一句话都没有漏过,也没有接话,异常沉默。她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过失,因她个人的举措剥夺病人的生命,她不愿意承认。
那警察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又说,“也有那些自认清高拒不合作的,无论我们怎么说,他什么都不交代。可人证物证齐全,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说实话。最后,他被撤职,又吊销执照,损失很多钱,又被送到班房里教育半年。这种行径是不是很愚蠢?所以,做人最重要的是明智。你是女同志,我们不和你说重话。你又不是不懂事,也该有些自知之明。老老实实承认实情,画押签字,什么事儿都不会有。”
“……”
那个给她递茶的值班警察手指敲了敲桌面,催促她,“说话。”
“我觉得这样不好。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事实并非如此,您应该给我时间,我有权选择律师进行辩护。”苏微这时候很冷静,坦白道,“而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让我交代什么?病人怎么死的?我可以拿人格和我的性命保证,我开出的药方没有任何问题,我吃过,我还活着。”
“有自信是好事,可这一茬不是你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让死人活过来,轻易能解决问题。 ”
苏微不再开口说话,任他们说什么,她只能沉默地听。因为房间很小,隔音效果不好,这两人嗓门又亮,字字清晰,她想不听都不成。
没过多久,电话响了,那警察走过去接听。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那警察在挂断后,打量苏微的表情竟然有诧异。
十分钟后,一位西装笔挺,颇有精英风范的男人走进来,向苏微点头致意,态度不卑不吭,“您好,苏小姐,我是您的辩护律师,现在,您不用回答他们任何问题,我为您办了保释手续,您可以离开这里了。”
苏微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大朵大朵的,“……谢谢。”这律师是谁指派来的尚不知,在她危难时刻选择毫无条件的帮助她,选择信任她,助她脱离困境,只是这一点都值得她一再地感谢。
“不用谢,苏小姐,我服务于周先生。”
之后的事是水到渠成的。她在辩护律师的引导下进行一系列的审核签字手续,然后再走出警局,时间已接近凌晨两点。
辩护律师说,“苏小姐,请稍等,我的车停在车库,我送您回家。”
苏微看他一眼,点点头,“麻烦您。”
这一路开车回家,苏微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很从容很淡定,不说话,也不伸头四处张望。好像经历过这事儿以后,她扛打击能力增强了。
这时车在红灯时,停在路口。
律师的手机响了,接起来才讲两句,点点头,看她一眼,征询意见似的,询问她,“苏小姐,是陈子鱼,以锦渊制药理事的身份打电话过来,您接吗?”
苏微点了点头,两只手从律师那儿恭敬地接过手机,把听筒放到嘴边,立即听到电话那头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轻轻喊了她一句,“……微微……”
苏微说不出话来,因这极其温柔极其熟悉的声音刺激得心底委屈全部涌上来,鼻子和喉咙涨得酸酸的,胸腔好像有什么要喷薄而出,只好拼命压抑住。
陈子鱼在电话那端忽然之间轻笑起来,“微微,你看你,你就像小孩子一样。你过得明明一点儿都不好。你欺骗我说‘很好’。你从来没进过警局,你一定被吓坏了吧?”
苏微哽咽着,许久才说,“没事儿。”
“我本来想去接你来着,可周立显不允许,想办法给我制造事端,他真可恶,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