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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昕昕清咳一声,打断顾彦风的思绪:“想跟你商量个事。”
“嗯,你说。”
“我不是很想出门,待会邢律师能不能……”
“可以。”顾彦风不仅明白安昕昕的心思,且从于坤泰的表现里嗅出一丝危险,未等安昕昕说完,他便马上答应了,“我正好要给阿泰打个电话,顺便告诉他将邢律师直接送来这里。”
“谢谢。”
顾彦风已无心喝粥,起身出了厨房拨通于坤泰的手机,询问了相关情况,果然不出他所料,于坤泰怕林衡芳和周罗插手干预惹出事端,为以防万一两人最后商定凡事与安昕昕和浦华相关之事皆小心谨慎多留些心眼。
“局长不必日理万机?”安昕昕逗了会刚起床的贝尔,见顾彦风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报纸,不禁好奇。
“休息会再去。”
安昕昕也不多问,又重新回房打开电脑继续那未完成之事,浦华在她心目中究竟占据何等地位,她亦分析不透,无论是少不经事的当年,还是长大后的现在,只要提起浦华她的心底会有阵痛划过,但是一直以来她对它却是毫无所知。
她又为何会为这陌生产生如此感觉,这复杂的情绪如此莫名,却又深刻!
“也许,你可以先跟我讲讲你与浦华的事,趁着阿泰和邢律师还未来到之前。”顾彦风打算回书房继续工作之前,先来看望一下安昕昕,却见她只是坐在房边对着膝盖上的电脑有些失神。
“我与浦华,能有何事?”听到顾彦风过来的声音,安昕昕也停止了这无结果的思考。
“比如,渊源。”
“渊源?”安昕昕没想到顾彦风以这个词来表达她与浦华的这层搅不清楚的关系,“不得不说,你这个词用得挺好。”
“那就讲讲。”顾彦风坐到电脑椅上,对着在床沿盘腿而坐的安昕昕道,从昨晚她与于坤泰两人的对话中,他便感觉出了安昕昕对浦华有着不一般的感情,一种她不愿被自己或他人承认的特殊感情,她究竟在逃避什么,他想知道。
将一切都说出来吧,是时候面对自己了,安昕昕这么对自己说道,也许不是自己看不透,而是被逃避而埋藏地太久太深,是时候将它从自己心里某阴暗处挖掘出来了,曝于阳光下,会否使之明朗?
那么,面前的这个男子,会是个忠实的听众吗?
、第七十八章 安昕昕的童年回忆
在施皮兹的时候,你问我为什么喜欢看人家钓鱼?我当时觉得很诧异你竟然能将现象看得如此通透,你不问我为什么喜欢钓鱼,也没自作聪明地猜测我的此种喜好是否只是缘于嘴谗。
当然,尽管我对你的人品不那么认可,对你待人接物的方式仍无法接受,不过我还是欣赏你的观察和分析能力,尤其是对于经济金融界及政策方面动态的把握令人不得不感到佩服,还有你的办事效率之高,使我相信你值得我讲这段往事。
你这是在笑还是在感到不好意思?在我看来,两者皆不是你的作风,我那么说并不是特意想要夸你,只是我需要这么一个听众,能在我叙述完那段经历之后能给我一个想要的答案。
继续方才的钓鱼问题吧,我记得当时我是这么回答你的:因为心里好怀念一个人,于是爱上了他的某种生活方式。
你知道不,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好担心你会继续问我这个人是谁,因为我会不知该如何回答你,有时候就算自己心里承认,却也不愿意告诉他人,好在你并不是一个那么八卦的人。
我相信你一定发现了,我是一个遇事只会逃避的人,这个特性感情上往往被最大化,对于某些复杂或者会让自己觉得不舒服的矛盾体,我一味地选择无视或者遗忘。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这不是件好事,其实我也怕,怕有一天我神经质地认为,某件事某个人从未发生或者出现过,至少我与之是完全没有产生过一丝的交集。
真奇怪,我跟你讲这些做什么呢?
为什么不能跟你讲?跟你讲了有用吗?你还听不听了?
你问那个人是谁?你还想知道的话那就别打我的岔了,这么一来二去的,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要慢慢地被磨掉了。
他叫安德鲁,我的姥爷,也是浦华皇家银行的创立者。
看你惊讶的样子,原来连你这个纵横金融界多年的高干都对此一无所知,那也确实难怪林林衡芳那婆娘会搞不清楚状况了,真不知道该说是我父亲万华廷可悲,还是我的安德鲁姥爷可悲了。
五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他,是妈妈带着我回新加坡的老家,他一见到我就将我高高抱起,逗了我一会然后又摇着头对我妈说‘这孩子的脾性太躁,得好好磨练,今后才好接手我的浦华’。
对他的话我不理解,只知道从今以后我会跟着这个喜怒无常的老爷子一起生活,当时虽然挺舍不得离开妈妈,但其实心里一点也不难过,因为我终于可以不用再回那个阴暗沉闷,连笑声都会被厉声遏止的家了。
他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起得很早,会邀请我跟着一起吃早饭,然后牵着我的手去湖边林中散步,这是我每天最开心的时候,林子里偶尔会窜出些小松鼠,那是我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光,也是我唯一值得怀念的童年。
他很宠我,说我是安家唯一的小公主,无论是互道早安还是晚安,安德鲁姥爷都会用新词赞美我,让那个曾经生活在瑟瑟不安中的小孩在香甜的梦睡中永远都能看到充满希望的美好明天。
我唯一不喜欢他的地方,就是他那雷打不动的钓鱼时间,每次午觉醒来我还赖在床上的时候,他就会准时地进来将我从床上抱走,无论我那时候是睡是醒是哭还是闹,一概没得商量。
那时候我真是恨死与钓鱼有关的一切了,我总是偷偷地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弄坏他的鱼竿或者假装将鱼饵打翻入水池,还想要装作惋惜的傻样,现在想起来觉得幼稚极了。
他从来不会为此而埋怨或者斥责我,反而他会宽慰我闭上眼睛,待我睁开时鱼竿在手鱼饵在侧,一切又都恢复全貌,仿佛我的恶作剧从未发生过,为此我又惊又怕,在连续尝试了十次后,我终于不再那么干了,我相信安德鲁姥爷是会魔法的神秘老人。
直到某一天,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又故伎重施,然后偷偷地睁开眼睛,发现他从渔具背包里迅速取出一根一模一样的折叠渔竿还有鱼饵瓶子。
我气得要命,冲过去指着背包大叫:“姥爷你耍诈,你都不会魔术。”
姥爷不说话,淡定地拉开背包,将里面备用的渔竿和鱼饵一件件取出来放在地上,1、2、3……竟有10套这么多,我的心顿时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以后再不敢跟他提这事,至于钓鱼这每日必修课也仍无法逃脱。
整整两年,我渐渐地能一动不动地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挥竿、撒饵、提竿,仍感受不到其中的乐趣,只期待他收竿回家的那一刻。
两年后,妈妈回新加坡说要带我回B市,因为我都过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在我印象里姥爷和妈妈的关系很不好,他们几乎不怎么说话,在我面前也从来不提起对方。
一回到B市我便被送进了幼儿园,那里面就跟钓鱼似地,不动不说话装作很欢模的样子看着老师就行,我觉得很简单又很枯燥,但是我似乎做得很好,老师们都很喜欢我,妈妈为此也十分开心。
但是我却十分讨厌这样的日子,无论是家里还是幼儿园,都让我感到不自在,直到某天我回家后看到姥爷,才发现自己好想念他,我抱着他哭,说自己再也不做坏事,会每天陪着他钓鱼,他想要钓多久都行。
他抱着我,将我爸妈狠狠训了一顿,大致我记得他质问他们将我折腾成什么样了,他好不容易惯了两年才养成的小公主怎么又成这样子了,呵呵!
你反应挺快,确实是那一年,那一年他把浦华皇家银行的总部从新加坡迁至B市,然后他再也没时间陪我了,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我见到他的时间少得可怜。
浦华在B市立稳脚步,仅仅只用了三年时间,却耗费了这个老年人所有的精力和心神,三年的时间也让我看到了他的劳累与辛酸,偶尔我会可怜巴巴地想要约他,找时间一起去钓个鱼吧姥爷?
时间不够用了,他总是这么回复我,却还是会挤出时间陪我,也仅仅只是钓鱼而已,我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书,他打着瞌睡又常常被手机声惊醒,那种滋味无论是在年幼的儿时看着还是后来回忆起来都非常地不好受。
姥爷的眼睛具有洞察一切的魔力,只要我心里有什么不快乐的事,他总是第一个发现,他会看到我心里的症结,也只有他才知道解开它们,只要有他在,我永远都是快乐的昕昕公主。
随着时间地推移,他的生活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