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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死了,你把那胸针给我,我要处理这个罪魁祸首。”哼,说不定就是那位“白雪公主”送你的,平时也没见你戴过,她心里暗道。
哲然对她盈盈一笑,“好啊,不过你可要好好保管,这胸针可是留给我未来媳妇儿的。今天因为演出我才戴,它可是我曾祖父在法国留学时专门订做的。是不是很好看?”
俩眸相对,她心跳漏了半拍,暖暖地升起一种莫名的情愫,接过那枚扇形胸针,偷偷地想着,这算是定情信物么,加上那张手帕,已经收到他俩个信物了。
“小丫头,你不好奇我今天为什么不高兴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样的,对不起。。。。。。”
“算了,要怪只怪那老师,若是她让你演公主,你也不会吃醋喽。”
“谁说我吃醋啦,我才没有,我就是看不惯那女孩儿。”
“不过让一个口齿不清的人演白雪公主好像确实不行哦,我其实还是很理解老师的苦心。”
“苏哲然,你混蛋。”
眼见说不过哲然,她就伸手去挠他痒痒,哲然禁不住一边笑一边往旁边躲。她就跟着去追。夕阳的余晖落在历史久远的青石板上,给上面的青苔烙上橘黄色的暖意,俩个不大的孩子蹬蹬地踏着石板,你追我赶,闹得好不开心。
十四岁那年,哲然的爸爸去世了。那是个寒冬的夜晚,她正睡得迷迷糊糊,却被妈妈一把捞了起来,费了好久才消化了妈妈用颤抖的声音说出来的那句话,“亭亭啊,哲然。。。。。。哲然爸爸自杀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她觉得自己在做一个噩梦。那个笑起来爽朗迷人,会抱着自己在空中打转儿,穿上海军的制服帅气得不得了,秒杀爸爸一百倍的苏叔叔就这样从世上消失了。
去年暑假时,他还带着她和哲然坐那艘军舰,“阿哲,你以后可要跟爸爸一样参加海军,钓鱼岛,黄岩岛都是咱们的,总有一天我们会名正言顺地收回来。”又侧过头,笑道,“亭亭,你爸可是G军区的头号神枪手,他有没有教你枪法?以后想做女兵吗?”
“叔叔,我才不要当兵呢,太辛苦啦,今年暑假我爸比较闲,竟然发疯似的训练我,早上都要拉着我跑五公里,每次跑下来我都快累个半死。呵呵。。。。。。不过练枪挺好玩的,我现在的水平可不错呢,我爸昨个儿还夸我了。”
“哈哈,看来我得好好训一下哲然这小子,可不能被你个女孩家给比下去。哲然,听好了,明天陪我一起跑步去。”
哲然听到这话儿,躲在苏叔叔背后冲她挤眉弄眼抹脖子,还正好被叔叔逮了个正着。
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豪迈爽真的叔叔竟会自杀,那哲然怎么办呢?都快过春节了,哲然会不会想不开,他可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想到这儿,她马上穿好衣服,偷偷地从家里溜了出来,已经过了小年,又到了半夜,外面的寒风格外的刺骨,市委大院里静悄悄地,好在他们住在一个院里。过了那片不大的枫林,就到了哲然家那个别致的四合院。
苏哲然的奶奶是C市的老市长,这个慈祥和蔼的老人,如今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有哲然的母亲沈阿姨,多么漂亮可爱的阿姨,现在却要寡居,而哲然也突然间成了个没父亲的孩子。。。。。。她越想心越乱,在他家门口冻得直跺脚,却不敢敲门。
她就这样在雪地上左思右想,发愁得不得了。这时门却突然打开了。只见哲然脸色惨白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像石膏雕像一般。她走到他的身边,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这时候恐怕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只好紧紧地握住他冰凉的手,她真的好怕,怕他想不开,怕他钻牛角尖,怕他自己折磨自己。
“丫头。。。。。。”哲然的声音很小,小得似乎风一刮就会被吹走。
“我在。”她轻轻拥着他,想给他一些温暖。
“你会不会有一天也这么离开我,不要我。。。。。。”
“哲然,我从小最黏的人就是你,只要你不离开,我就永远粘着你,不对,即使你不要我了,我也会死缠烂打地赖上你。”
哲然蓦地把她抱得死死的,力气大得让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弄碎。不过能陪他一起痛,她便不求别的了,任由他抱着自己,即使隔着厚重的衣服,也能感受到他胸腔里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还有身体的温度。
不一会儿,他便松开了她,“刚才没弄疼你吧,我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
“没有啊,就当按摩了,这样动动筋骨,还挺舒服,现在一点都不冷了耶。”
突然感到一丝凉意落到脸上,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开始下起雪来,静静地飘舞着,像天地间的白色精灵,她忍不住脱去手套,伸出手,看着雪花一片片落在掌心,可还没等看清棱角,它就化成透明的水珠儿。
哲然沉默地抓过她那只不安分的手,擦干上面的水渍,拿着手套给她重新戴了上去,之后定定地望着她,那双幽如深潭的黑眸好像藏着千言万语,没等她看清眸光里的内容,他便慢慢地俯□来,靠得越来越近,近的彼此间呼吸交错。
心跳得厉害,暗道哲然是准备吻自己吧,这份雀跃的心情像阳光一样让心底的那片秘密花园忽地开满了鲜花,瞬间芬芳满枝桠。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可过了好久,唇上却没有想象中的触碰,倒是发梢被人轻轻地拍了拍。
讶异地睁开眼,她瞧见哲然正仔仔细细地拍着她头上飘落的雪花,不由地为刚才那龌蹉的想法羞红了脸。哲然淡淡一瞥,瞅见那微红的脖颈,“傻丫头,你想到什么了?脸这么红。”
她害臊极了,佯装生气的打开他的手,“我走啦,我怕呆久了我妈会发现。明天见。。。。。。”
说着便跑开了,本来尚未化干的雪地又遇上落雪,更加滑了,她跑得太快,差点摔了一跤,却被那个人抱住了。
“你这么毛糙,我真不放心,我送你吧。”他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十指交错,幸福的感觉直直传进心底,在这飘雪的冬夜里,万物都变得柔软起来。后来,她听说,在雪天十指相扣一起走的俩个人,将一生互相牵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女主就是个小白女,不过剧透一下她后面会很出彩的。多多收藏啊
、梦回
可是,从那天开始,哲然就像换了一个人……
第二天,她帮妈妈一起包饺子,妈妈乐呵呵地,以为自家小女终于长大了,却没想到她把包得好看的,个大的饺子全挑出来放到保温饭盒里,要给哲然送过去。妈妈顿时哀叹,“我真生了个小白眼狼,不过哲然那孩子真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阿晴估计也没什么心情给他做吃的,这大过年的时候,多好的一家人却弄得这般凄惨。你快过去吧。”
她便匆匆地带着饭盒跑到哲然家,曾经温馨的四合院在白色挽帐的衬托下,一片萧瑟,全无过年的喜色和热闹,和四周庭院的张灯结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心里五味陈杂,第一次感到命运的无可奈何,仰头望着那白茫茫的天空,把眼角的泪水悉数逼了进去。在心里暗暗发誓,叔叔,您安心去天堂吧,以后的年年岁岁由我来守护哲然……
可见过哲然后,她突然觉得一切都乱套了。陌生的疏离,客气的礼貌,淡然的回应,明明昨天还如此亲密的人,今天却咫尺天涯。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又如何舍得质问他什么。
“饺子就拿回去吧,我已经吃过饭了。要是没别的事儿,就赶紧回家。你一个女孩家白天黑夜都往我家跑,也不怕别人说闲话,我都替你害臊。”
就这样,她连屋都没进,就被赶了出来。哲然原来也对她说过狠话,可都跟开玩笑似的,从没像今天这么认真。其实她并没有真的生气,哲然刚没了父亲,说话冲些也没什么,可她心里却突然感到莫明的害怕,好像今后他都会这样对她,再也不会每天在楼下等她上学,再也不会叫她“丫头”,更不会再牵她的手了……
她抱着那盒精心准备的饺子离开后,眼泪便无法控制地往下流,那一滴滴炙热滚烫的泪水悄无声息地落在雪地上,灼伤了它身边莹白的雪。保温盒里的饺子依旧温热,却暖不热她微凉的心境。
没想到她这没来由的第六感就这样应验了,从此,他和她就像俩条相交的直线,在交点过后,渐行渐远。不久,他便和校花萧昔雪恋爱了,俩个如此优秀的人彼此倾慕,多么理所当然!是啊,王子本就应该和公主在一起,这样才合乎常理。而她只是个拿不上台面的小矮人。那一对碧人不论走到校园的哪个角落都那么耀眼,刺得她眼睛生疼,几乎睁不开来。
亭亭终于明白,原来这世上最无奈,最酸涩的事莫过于看到曾经专属于自己的位置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