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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再呆下去,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在后来的四百四十多个日子里,我很多很多时候都会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真的听从了顾修意的话,把孩子打掉,是不是,我就不会那么痛苦?
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羞辱?
是不是,就不会有那场撕心裂肺的婚礼?
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残缺的我?
可是,我还是奢望着,留下那个孩子。
就算他的父亲不想要他,他还是有我。
而我,就算没有了顾修意,可起码,还有一个他的孩子在。
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这么容易满足。
我奢求不来顾修意。
可是,连肚子里的他的孩子也跟着成了奢望吗?
在我准备辞职离开越阳市的时候,顾厚平的助理竟然鬼使神差地出现在我的住处。
他面无表情地将我请上车,不带温度地说道:“顾总要见你。”
“顾总?”我下意识地便朝后退了几步。
他看出了我的心慌,解释道:“是顾修意的父亲。”
我早该料到的,不是吗?
顾家的大门,岂是我那么容易便进得了的?
我问:“我有权利拒绝吗?”
助理丝毫不犹豫:“没有。”
“那麻烦转告顾修意的父亲,我和顾修意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小姐,你自己跟顾总谈吧。”
最后,我还是忐忑地上了车。
顾厚平坐在顾家大厅的真皮沙发里,一脸的阴郁之气。
他并没有抬头看我,只是将手中的茶杯放置桌上,然后,用着君临天下的口吻说道:“顾家是什么样的家庭,相信季小姐多少有耳闻吧?”
我拘束地站在一旁,是,顾家,这个在越阳市随意吼一声都可以震动整个城市经济的富贵家庭,不是我,季雪凌可以高攀的。
“知道。”
顾厚平似乎很满意我的乖顺,他终于舍得抬起他昂贵的头颅,给了我一记蔑视的眼神,“那么,我可以理解为,季小姐是故意的?”
“故意?”我似乎嗅到了似曾相识的味道,嘲讽,炫耀,还有,轻视……
我又想起了顾修意在医院说的话。
果真,有其子,必有,其父。
“像你这样的女生,社会现在很泛滥,为了上位,为了金钱,为了名利,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顾一切地出卖自己……”
“伯父!”我紧捏着粉拳,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他跟顾修意,都要这样出口伤人?
“不是所有的女生都是这样的,请问伯父,有贪赃枉法的政府官员,是不是,你便下定义所有的官员都是这般?是不是,有了一些为了建业而走不正当途径的人,便所有事业有成的人都是不择手段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觉得,顾家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季雪凌!”话音刚落,另一记带着烦躁与怒意地声音便从大门传来。
顾修意风尘仆仆地走向我,连身上的棕色风衣都来不及脱,便抓起了我的右手腕,咬牙切齿地说,“你凭什么这样说顾家!”
被紧握的手腕,隐隐地泛着疼,我没有看他那张扭曲的脸庞,只是低着头,看着那被抓出了指印的手腕,红晕在不断地加深。
顾修意,你果真,一点儿也不愿意珍惜我。
“季雪凌!”
我知道我很没有出息,要不然,我便不会被顾修意伤到那般田地,我看着他深黑的眸中小小的我,眼泪氤氲在眼眶中,软着声音说道:“疼,顾修意,疼……”
“这就疼了?你想不想试试你的爱对我造成的疼痛,远比这……”
“修意!放手!”
若不是拖顾厚平的福,我相信,我的手腕会在他顾修意的逐渐加重的力道中葬送。
我分明看见了,他眼中那魔鬼般地火焰。
那,恨不得捏死我的眼神。
事实证明,他确实恨不得杀了我。
可笑的是,我当初并没有那个认知。
就算有,也只会无知地麻痹自己——顾修意不会如此绝情的。
顾修意怒视了我一眼,大力地挥手甩开了我。
我脚下不稳,身子踉跄了一下,来不及反应,膝盖硬生生地磕上了冰冷的桌角,灼灼地,疼得厉害。
我冷抽了口气,“滋”了一声,半弯着身子抚摸着膝盖,我可以感觉到,牛仔裤与肌肤之间那粘稠而又温暖的液体是什么。
而他顾修意的血,大概真是冷的。
因为,他连一个担忧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我。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变得如此,如此的卑微。
顾厚平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他高贵地端起茶杯,将杯子凑到唇畔,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停滞了下动作,缓缓开口:“季小姐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按顾修意的方法,我不愿意办。
按我自己的办法,我有可能办得到吗?
我低垂着头,思虑许久,像是许诺般郑重地说道:“我会离开越阳市,不会给顾家造成任何麻烦,也不会让顾家蒙羞。这个孩子,是我季雪凌的,不是顾家的。”
我说这番话的时候,顾修意只是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般地不屑。
顾厚平没有接话,许久从吐字道:“季小姐,你认为我顾厚平会让顾家的血脉流落在外吗?”
我心下一惊,他的意思是?
“顾总是要我生下这个孩子然后离开?这样的要求,我办不到!孩子是我的,我……”
“季小姐,这样没有人性的事情,我顾某不会做!传出去,顾家还怎么在越阳市立足?”
“你……”
我现在完全猜不透顾厚平的心思了?
听他那句“你认为我顾厚平会让顾家的血脉流落在外吗?”可知他并没有要我打掉这个孩子的意图。
可又不是生下孩子后离开,那么,会是什么?
顾修意似乎也察觉出了什么,他转身,有了预感般的,刚喊了声:“爸!”
顾厚平神色严肃地想在考虑生死般地说道:“选个日子,把婚礼办了吧!”
“什么!”我惊异。
“爸!”顾修意急急唤道。
“闭嘴!这个烂摊子,我不收拾,你要打算怎么收拾!韦家那边,算是老脸丢尽了!顾修意,你再不安分点!就给我滚出顾家!”
仅是三言两语,我便知,原来,他们父子的关系并不和睦。
“爸,我不娶她!”
“顾修意!出了这扇大门,别说你是我顾厚平的儿子!我没有你这么没有担当没有责任的儿子!”顾厚平突地站起身,左手直指大门处,扯着嗓子吼道。
顾修意一掌击在了桌面上,撼动了桌面边缘的色泽上好茶色杯子,只是片刻,粉身碎骨。
破碎的瓷片散落在厚实柔软的地毯上,是不是,很像顾修意那刻的心?
整个过程我都没有插话,我也自知,自己没有资格说什么。
可是,就这样木偶般地站在一侧,是不是,有些旁观者的幸灾乐祸?
我试着开口:“我不会和……”
“季雪凌!不要让我听见你那肮脏的声音!怎么样?目的达到了,是不是很开心?有没有一种飞黄腾达的快感?”
我苍白无色的嘴唇微微一动,想辩解,却不知,该从何处解释起?
顾修意转身,冷声道:“季雪凌,你真是虚伪!”
是啊,我季雪凌就是虚伪!
因为,我把所有的真情实意都给了不该给的人!
顾修意,以往的一切,只能怨我。
如今,我们各自安好,各安天命吧。
离开了越阳市,只愿我们此生不相逢。
而我,此生,亦不会再多情。
ˇ08、两两不相欠ˇ 最新更新:20130813 12:12:12
回青城的航班时间是早上的六点。
天际刚泛出鱼肚白,浅浅的白云悠然地飘荡着,阳光熹微,我拉着行李箱,临上车的时候,望了眼东方高楼上的微微晨曦,到底,还是离开了。
范默今天的衣装很是休闲,黑色的休闲长裤,浅蓝色的短袖,精神奕奕地看了我一眼,问道:“昨晚没有休息好?”
“不是。”我将小型的行李箱放进了后尾车厢,然后打开了后座车门,弯腰,入座,关车门。
范默有一瞬地沉默,然后,跟着坐进了后座,低着声音问道:“不舍?”
我闻言,只是微蹙眉心,反问:“范总不舍?”
他突然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是谁,心知肚明。”
我没有心情陪他周旋,一早起床,心情便莫名地焦躁。
我不知道,离开越阳市,有什么值得我难受的。
可事实就是,我开心不起来。
我笑了笑,以往每次见完顾修意,我都会心情低落。
为他身边的人是韦灵娓,为他的冷淡,为,我自己的纠葛煎熬。
如今,这份煎熬,因为早已灰飞烟灭了才对。
季雪凌,你真是……
范默见我兴致不高,一路上也不多话,只是看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