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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儿,你这叫过河拆桥。”司空眼里有些不舍,他着看着当初自己抱回山庄的瓷娃娃已经出落成
一个少女,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撩开几缕鬓边的乱发。
这个徒弟他从来没有看透过,明明是个孩子哄哄就得了,却……有时候让人觉得说不出的怪异,让
人捉摸不透;他越是想弄明白她,就越是被她身上的突兀给迷惑得看不透,他也曾经观星象、算卦相,
却始终没有看清过这孩子的命数。
“师父难道不希望我出去吗?”青画笑了,他还以为她不知道呢,一年前他就开始为她在江湖上打
点着一切,只是他没料到她下山的第一件事不是闯荡江湖而是回宫而已。
“什么时候走?”
“这月十二,明日。”
司空笑了笑,道:“那,你还有话对师父讲吗?”
青画想了想,道:“谢谢师父教导,还有……”她指着溪水中的男人,“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治
不好?”明明她的判断不可能有错……加上治疗蛊毒的法子都是用了最速效的,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
有……
司空笑得眯起了眼,一头的银发本来一丝不苟,却被他憋笑憋得微微发颤,他凑到她耳边忍着笑道:
“画儿,桑花的确是对付金线蛊的好办法,你没错。”
“那怎么……”
“师父再教你一招,防人之心不可无,桑花要连用两日才会见效,为师每日都趁你入睡给他下新的
金线蛊,你自然怎么解都解不到头。”司空的语气是正经的,脸上的表情却明显是……等着她发火!这
师父,早就没了师父样儿。
那是青画回宫之前,司空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第二天清晨她找递了整个云闲山庄都不见司空身影,
这也是五年来他第一次对她避而不见;快到晌午的时候,她终究是没能和他告别,就收拾了包袱离开这
个她住了五年,并让她脱胎换骨的山庄……回去,她已经不是那个痴儿青画了。
青画之所以选在十二日回宫,是因为再过五日便是青云皇帝五十九岁的寿宴,青云风俗,逢九则为
大寿,场面肯定特别的大,到时候不只是青云国内庆贺,连邻国都会派几个使臣前来道贺:这其中……
一定有朱墨!到时候说不定能打听到宁府的消息。
时隔五年,青云的皇宫却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人却不知道换了多少批,好在当年出宫的时候,皇
帝曾经赐了个出入宫门的腰牌给她,青画这趟回宫倒没有在守宫门的侍卫那儿磨蹭许久;许是她看着眼
生,她这一路走来,是在往来侍卫奇怪的注目中进到后宫的。
皇宫不比云闲山庄,这儿还没开春,红砖绿瓦的闲怡宫里少了绿草如茵便有几分斑驳,青画背着草
草收拾的包裹,一路摒退了所有要引路的宫女侍从到了闲恰宫外,临进门却有几分近乡情怯;她在闲恰
宫外站了许久……直到一个气焰嚣张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踟蹰:“喂,你是哪个宫新到的宫女?怎么还穿着
山野小民的粗布烂衫?”粗布烂衫?青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司空有个怪癖,衣食穿着方面特别地
讲究,平时在云闲山庄,吃的、用的都是他从全国各地收拢而来;她今天这身是江南丝织的锦缎,一种
叫云蚕的小生灵的丝制成,不比一般桑蚕,这云蚕养一年才出一批衣衫,虽说比不上皇宫内院司衣坊来
得华贵,却也怎么都算不上粗布烂衫。
“说的就是你,别看了!”那个声音越带了几分恼怒。
青画循声望去,见到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穿着貂皮的棉袄,长得倒是唇红齿白,俊秀得
很,只可惜两个眼睛就差长到天上去,只用眼梢不屑地盯着她;他身后跟着一帮男男女女,每个人手里
都拿着一些东西,或暖炉、或果盘,十足的一副统裤子弟模样,他这副样子倒让青画想起了一个人,当
年因为她丢了菱花镜给她找了整整一年碴的嚣张六皇子,青涯。
那个少年也在看着她,见她许久没有反应,他气得脸色阴沉,“本皇子问你话,你居然不答!”
青画细细看着他的样貌寻思,时隔五年,虽然从十来岁到十五、六岁是人变得最快的时候,只是眉
宇间还是能依稀认出几分当年的模样来,这个人……她低头笑了笑,上前几步朝他道:“青涯?”
少年一听气得不轻,“混帐!本皇子的名讳也是你这宫女能叫的?你……”他突然顿住了,一对初长
成的桃花眼瞪得圆润无比,他突然上前凑近她,犹豫了好半天才开口:“青、青画?你是傻妞青画?”
青画不语,笑吟吟看着他,眼睁睁瞧着这个历来嚣张的六皇子,他脸上的神情由盛气凌人到惊诧万
分,再到面露喜色,最后又回到了恼怒;他的脸色也是由白到红,最后红得像是被气出来的模样……
“你真的是傻妞青画?你……好了?”
青画自然明白他这个好了指的是什么,当年司空带她离开皇宫的理由是治疯病而不是学艺,如今她
回宫,寻常人自然以为是她的疯病痊愈了;她也不想辩解,顺着青涯的思路点点头,哪里知道又换来这
个坏脾气的皇子一声喝斥:“你回来居然也不告诉本皇子!是不是还在记仇本皇子给你找麻烦?本皇子都
没记仇你不告而别!”
青画哭笑不得,“到底是谁记仇了?”摆明了是他记着当年的小仇小怨,一见面就数落。
“哼!”六皇子如此总结。
“对了,青涯,你知道朱墨的使臣住在哪里吗?”
青涯一脸愕然,“不知道,那是太子三哥安排的,我又不管这事儿。”他向来只管吃喝玩乐。
“太子?青持?”青画记起了皇后临终前留给她的话,她让她跟着青持,说他必成大器……果然,
那个叱吒风云了半辈子的女人没有算错,他果真继任了太子之位;他照理是五年前皇帝寿宴时从朱墨回
青云的,只可惜五年前她在那之前就跟着司空走了,没能见上他一面,不然……其实他那儿也可以探听
到朱墨的消息,听说他曾经在朱墨待了三年之久,宁相谋反、摄政工夺权,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他应
该会知道。
“嘘,傻青画,你叫我青涯就算了,别的皇子可别叫名字。”青涯皱眉道:“不是人人都像本皇子这
样,礼贤下士、不拘小节平等对待傻妞。”
“是,六皇子。”青画忍笑答应,其实一出口她就知道不对劲了,她只是个寄养在宫里的臣女儿。
直呼几个皇子姓名倒没多大关系,现在却不同了,上下尊卑还是得分着点儿,现在的她在宫里可不比
从前有皇后袒护着;更何况……她还得仰仗太子青持,探听朱墨的事儿。
青涯顿时跳脚,“本皇子除外!”
“好。”青画笑了,“太子住哪儿?”如果现在前去,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吧,如果能够恰巧碰着朱
墨的使臣……
不知不觉,她已经在闲恰宫门口站了很久,闲恰宫的宫门总算是“吱嘎”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
一个明显是大梦没醒、昏昏沉沉的宫女,无精打采地看了一眼门口的人准备行礼:只片刻的工夫,她却
。瞪大了眼睛迟迟没有跪下去,嘴巴半天没合上,呆呆看着青画,那神情就像是见了鬼怪一般,她用力揉
了揉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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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对于青画、青涯这些个当初的孩童而言,或许是变化极大的,但对于已长成的人来说,五年
实在是改变不了多少;青画看着闲恰宫里刚出门的宫女,轻轻开了口:“小姿。”
小姿瞪大了眼睛看着青画,半晌才如梦初醒一般,三两步上前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逼,“小、小姐?”
“小姿,好久不见。”
小姿的眼圈本来就泛了红,这会儿又被她活生生给揉得红肿不堪,她看着青画瞠目结舌,好半天才、
反应过来,“小姐……你、你的病好了?”
“嗯。”
“太好了!还不快进去,大伙儿可把小姐给盼回来了!”
算起来小姿年龄应该和“宁锦”差不多,青画对于她向来是多了几分亲昵,主仆两人感情向来不错,
也只有她留在闲恰宫;五年前青画出宫,内务府的人就把原本闲恰宫的宫女、侍卫抽调到了其他宫去,
偌大的一个闲恰宫只有几个人照理日常的事务;即便如此,她回来了这个消息,还是马上就传递了为数
不多的几个宫女,大家又聚在一块儿,兴奋地扯着些琐碎的事情。
这其中最让人兴奋的话题自然是青画“病愈”,对于这个青画只能是默默承认了,好在当年司空是找
了个她中蛊毒变疯的理由,不然她这趟回宫还得想办法让自己“茅塞顿开”才行。
青涯带着他那一长溜的侍从,百无聊赖地在闲恰宫喝杯茶就走了,说是找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