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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就这样被孟星河流性的一句话破坏。云姨冷冷哼了一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转身离去,低头望着自己地下映照的月光,一步一踟蹰,像是在数着什么,等走到自己房前的时候,她才转过头来,盈盈笑道:“三十三步,别走错咯。”
这分明是在引诱我不要走嘛!孟星河冲云姨扬了扬拳头,意思再说等我回来再收拾你。耽搁有一段时间,怕外面众位兄弟焦急,他也不同自己那个从天上甘愿落入凡尘的娘子儿女情长,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往外走去。
可就在他消失在夜色中时,不远处在走廊最阴暗的地方同样传来一句细碎的骂声。“记得早去早回。我还等着回家看我爹我娘。你可别把我丢在岭南一辈子,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个没良心的。”声音落下,从走廊处那昏黄的灯光中,杜萱拖着老长的影子走了出来。她其实本想来同孟星河说两句保重的话,但见人家两夫妻在恩爱缠绵,她当然不好打扰,只能躲在暗处,末尾才说出一句话,到不知那个离开的人儿听见没有。
先走孟星河一步的人也没走多远,因为孟星河是他们的主心骨,得孟星河吩咐只能走将军府后门绕过设置的防御工事直取杨玄感的阵营,所以众人都在将军府的后门等着孟星河出来。他们都知道公主和驸马爷难得相见,自然夫妻情深,见孟将军从里面出来,谁也没有多话,想着今晚是去做重要的事情,大家竟然变得更关心一定要确保今晚的行动万无一失。作为副领队的薛仁贵很郑重的向走来的孟星河报告,道:“孟大。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所有的箭头帮上麻布沾上桐油放在箭筒里,我身后,十八余人都是岭南能开六石弓的好手,你看今晚的行动,我们如何开展?”
薛仁贵立刻将地图拿出来,其实他已经有打算了,离蓝将军府周围最近一个杨玄感安置的军营,就在前方不足一里的地方。那也是两军对峙的边界。在凤凰城中,蓝将军虽然比不上杨玄感能管辖整个岭南,但仍旧有自己的封地,这将军府周围方圆一里的地方,都是当年隋朝精兵南下岭南驻扎的军营,现在虽然已经建起了房屋,但仍旧和一个四周都有防御工事的山寨一样,只是这个寨子安置在平原,而非山势险要的地方,杨玄感如果发兵四面来攻,那就有可能首尾不能相顾,失守是很正常的,因此现在的蓝将军府说不上天险,只能暂时抵御几天,等待外面大唐的救兵。
薛仁贵指出地图上已经标注的几处地方,还好相隔不远,都是白昼时候率兵前来攻打将军府的几处出兵点。既然要偷袭,那偷袭这几处地方,也算敲山震虎,给杨玄感一个警告。当然,也有可能是挑衅的宣言。
“孟大,就这三处地方,杨佑分别守左路,徐虎守住右路,中间一路是出兵最多的地方。要不今晚我们就偷袭这里?现今岭南正是干燥多风的季节,一把火下去,哈哈,火烧连营八百啊。”薛仁贵兴奋的笑了起来,火烧连营八百,那还不气死杨玄感。
杨佑左路,徐虎右路,那中间一路是谁在坐镇?以杨玄感的性情,绝对不会让中路无人看守,他虽然相信杨佑和徐虎二人,但更相信胜者为王,他是不会一丝一毫放松对敌人的警惕。
“行!”孟星河突然说了一句:“罗峰,你立刻返回将军府找到蓝将军,将我说的话告诉他和杜小姐。”孟星河凑在罗峰耳边嘀咕了几句,显得极为神秘。到不知他又要弄出那些奇怪的事情。
“我先行一步。”闻话后。罗峰立刻转身回去传话。
众人不解孟将军为何作次变故,但临时改变计划,似乎有些不妥。只是大家都一言不发,闷不作声。
孟星河知道,将士之间在乎的是交心。他叫众人围在一起将自己先前对罗峰说过的话从新说了一遍,众人恍然大悟,皆在心里暗自佩服孟将军志存高远,想的果然和别人不同。
见大家似明白了他的用意。孟星河将薛仁贵手中那张地图拿过来,铺开指着上面几处,显然不是先前薛仁贵所指的三处道:“既然杨玄感要在北面等着我们,那我们就去南面吧。鸿门宴,我们才不那么傻去吃呢。”他呵呵笑着,眼光已经望向将军府南面的方向。嘴角上轻轻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难怪古代那么多益脑的游戏,看来玩谋略的确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孟星河在心里自言自语,笑谈间,已经弹指兵祸战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战略?杨玄感虽然足智多谋,但和有千年积淀的孟星河相比,始终是略逊一筹。
你要等着我自投罗网,却偏偏要声东击西。好歹以前也受薛施雨所托教过薛仁贵很久的兵法,加上后世的理解和一些小计谋,兵家诡道,孟星河也会玩,或许玩的还不一般,说不定还能载入史册呢。
第五十五章 兵之诡道 (中)
杨玄感一直坐镇军中,他让徐虎和杨佑二人守着左右两路,留下中路弄出无人守寨的样子,同时他早就派人调查过孟星河,他曾在太湖县偷袭过李承乾的军队而且还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先前没见孟星河出现在两军交战的战场上,所以杨玄感断定最近两晚很有可能孟星河会来偷袭,至于偷袭那里,以孟星河的智慧,必定看得出中路有蹊跷,他肯定不会断然来犯,很有可能就是杨佑和徐虎二人之间某处,杨玄感已经暗中安排了一万多兵马随时支援左右两路,等着孟星河前来自投罗网。
“将军。你先前吩咐的末将已经记下,我等这就回去佯装出疲劳的样子,只要他孟星河肯来,我等就让他有去无回。”被杨玄感密诏到军帐中的杨佑徐虎二人各自领命下去,同时心里佩服杨将军的智谋,故意做出蹊跷的样子,实则是在下套子等着猎物上当。
果然,没多久,外面的情况就证实了杨玄感的揣测是正确的。
一个负责前方看哨的士兵无比冲忙的跑进来报答前方的战事。道:“将军。敌方正对我军中路的军营中出现蹊跷。”
“什么蹊跷?”杨玄感立刻站起身来,没有丝毫的老态,精明的目光中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放佛让他年轻了许多岁。也许,他喜欢的就是和敌人玩智谋心计获得的快感,这样他才觉得自己还没有老。
士兵无丝毫隐瞒,道:“敌军的军营中,此刻居然生起了篝火,将士们吹箫升鼓,皆是在喝酒吃肉。丝毫没有敌人来犯的准备。实在是蹊跷的紧。”
“我知道了。下去吧。”杨玄感嘴角扬起一丝奸笑。这等小伎俩,怎么能够哄住他。想借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看样子孟星河并非外面传言那么可怕。那他接下来,一定是把目标放在杨佑和徐虎那里了。
好在早就叮嘱二人今晚务必小心谨慎,杨玄感还是放心不下,生怕那里会出了事情,那他此刻下决心要步步紧逼孟星河到无路可退的局势就会得到缓解。他心里也清楚,蓝田的三万多精兵是何实力,两败俱伤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杨玄感是不会做的,就如同二十多年前,他宁愿舍弃一切换来到岭南这快地方偏安居住,其实不光靠宇文化及从旁周旋,更多的还得靠一个他这被子都忘记不了的人。
摇了摇自己的脑袋,避免自己不要去想那人,她现在已经活的很好,不管她开不开心,只要活的好就足够。
从军帐中走出来,今晚的月亮比较圆,但却异常的寒冷。远处,南诏祠堂那面隐隐有欢声笑语传来,征兵令的下达还没有传开,现在的苗家人还在继续他们的赶秋节,白天黑夜都用载歌载舞的方式来纪念如此盛大的日子。杨玄感举头正对中原方向望了望天边那轮明月,忽然自嘲的叹了一声,远处守卫的士兵还没见过二十年来将军曾感叹过一次,很用心的记下现在看见的一切,却是坚守在岗位上,因为他们知道,杨玄感是个很可怕的人,哪怕你是他最看重的亲信,关乎他的成败,他也会毫无情面的将你砍了。
对面的军营中的情况,的确同刚才汇报的相差无几,甚至能听见沙场上吵闹的声音传来。
“将军。发现敌军北面有一对人马趁夜出营,恐怕是要偷袭我们中路的军营。”不多时候,放哨的士兵前来报告情况,他们负责侦查敌方的一举一动,见敌方暗中有将士出营朝中路军帐袭来,立刻前来报告,生怕延误战机,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下去吧!”杨玄感抬手一挥,陷入沉思中。显然,他知道蓝田弄出将士同乐的障眼法,不过让自己分心,现在派出一对士兵做干扰,无非就是分散注意力,他杨玄感怎么能轻易上当:“尔等继续监视,一旦有什么情况,立刻汇报。”
“得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