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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晨快嘴地说:“妈,莫宸昨天晚上是不是说梦话了?”
阿姨点了点头,“对啊,她好像说牛奶什么的,还叫了一个人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哎哟,年纪大了就忘了。”
我试探性地问:“彦皓南?”
她一拍脑袋,“啊对!就是这个名字,后来又叫了好几遍呢。”
“纳尼!”我一激动,日语都冒出来了。
你要的不一定是你需要的
。
我和周逸晨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他挑着两根粗眉毛问:“怎么样,还不想回去么?”
“我真的叫了他的名字?”
“是啊,我就差录下来给你听了。”
我摆弄着手里的相机,他用指节敲了敲桌面,“莫宸,是时候问问你自己的心了。”
“问什么?”我装傻。
“每个人这一生都会遇到很多的人,有的人只是过客,而有的人会陪伴你一生。有的人终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因为他们一直都在找自己要什么,但你要的不一定是你需要的。莫宸,你懂吗?”他说了一大段好像绕口令一样的道理。
“恩,我懂。”我点点头,其实心里还在梳理他说的话。
他忽然一拍桌子,“所以啊!彦皓南才是你需要的人!”我吓了一跳,他走过来按住我双肩,“我何其幸运能遇到苏晴,你也一样,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才是啊。”
我仰起头,“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回去找他和好?”
他使劲一拍我的脑袋,“你终于懂了,但不是和好,是重新开始。”
已经分不清楚是多少次在黑夜中思考了,整整一个晚上我都在想彦皓南。这是我第一次在光明正大地想他,以前每次想起他我都会为自己找借口。或许我早就对他有了感情吧,只是不敢面对而已。我摸索着爬起来拿手机,想找一张他的照片,可悲的是我一张都没有。家里的书房里挂满了我的照片,可我手机里连一张他的相片也没有,我坐在窗台边,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在工作还是在休息呢?
太阳快升起来的时候我开始整理行李,阿姨听见动静问我:“莫宸,你这是干嘛啊?”
“阿姨,这段时间打扰你了,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想回家。”
她坐在床边慢慢地穿衣服,“也对,你一个人在外面你爸妈肯定不放心,早点回去也好。”
我走过去帮她整理衣服,她拉住我的手说:“莫宸啊,其实我一直特别喜欢你,可是你跟逸晨还是分开了,哎。”
“没关系的,苏晴比我好,以后啊,我们就是一家人,逸晨是我哥哥,你……”我看着她想了想,“你就当我干妈好不好?”
她高兴地拍着我的手,“好好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我甜甜地叫了声“干妈”,她激动地眼泪水都流了下来。整理完行李以后我来到客厅,晴晴正在玩玩具,我蹲在她面前问:“晴晴,你爸爸呢?”
她用短短的小手指向餐桌,我走过去看,盘子底下压了一张纸条:莫宸,如果你做好了决定就给我打电话。
放下纸条我用座机给他打电话,“想通了?”
“恩。”
“那好,我帮你买票,中午回来给你。”
“这么急着赶我走啊。”我跟他开着玩笑。
他忽然叹了一口气,“刚才我跟子菡了电话,她说高扬的后事都办好了,你也应该回去看看他。”他和高扬这么久的兄弟,这种情谊比我和亦然子菡的还要深,可我来了之后他并没在我面前提起,想必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恩,越早越好。”
中午他带了一张机票给我,我要把钱给他,他死活不要,还说:“很久没为你花钱了,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走过去抱住他,“你好好的,等我过完年带他们一起来找你,我们一起去喝酒。”
他揉揉我的脑袋,“好,我等你。”
飞机票是下午一点的,周逸晨请了假送我去机场。安检的时候他递给我一封信,“这是我写给高扬的,你回去帮我烧给他,顺便代我跟他说一声,兄弟没能为他送行,实在是对不起。”说到后面,他有些哽咽。
我郑重地接过来放进背包的最后一层,“我会的。”
阿姨递给我一个小袋子,“莫宸,这是我中午特地为你做的馅饼,你以前最爱吃了。”我也接过来放进包里。
“晴晴,我要走了,你有没有什么要送给我的啊?”我弯下腰问晴晴。
她睁着大眼睛看了看周逸晨,然后飞快地抱住我的脸猛地亲了一口,口水沾了我一脸,她可爱的举动让有些感伤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周逸晨把她抱起来,我随着人流往里面走,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我慢慢地走着,一边回头一边挥着手。
两个小时候我站在了自家楼下,今天是周末,彦皓南一定在家,但我没有勇气再往前踏一步。忽然大门打开了,一堆小夫妻走了出来,男的拥着女的,他们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怪异地看着我,我听见那个女的娇滴滴地说:“老公,今天我想吃水煮鱼。”
走进电梯里我按了按钮,然后快速地把彦皓南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穿戴好。
有我的地方就有你,有你的地方就有家
。
站在门口我又胆怯了,我看见他跟他说什么呢?
我回来了。
你在家啊?
想我了吗?
最近还好吗?
全都是废话,然后我又想,电子锁的密码会不会换了呢?突然咔的一声门开了,他的脸出现在我眼里,乌黑的眉毛下深邃的眼睛盯着我看,以前一直都是光滑的下巴现在也有了短短的胡渣,二锅头在我们的脚下一直呜咽,我们就这么一直站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他终于开口:“莫宸,你回来了?”
我忍住眼泪使劲点头,他还是站在门口不动,我在心里骂他:怎么比我还蠢呢。
“你就让我这么一直站着?”我反问他。
“啊?哦哦,对不起。”他弯下腰拎起我的行李箱。
“你怎么蠢得像个猪。”我火了,强行把他手里的箱子夺下来然后甩在地上,最后做了我人生中第一件无赖又流氓的事。我把他弯曲的身体拉直,然后勾上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嘴巴狠狠地亲了下去。
过了几秒中他才了有了反应,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他松开我盯着我看,我吸着鼻子说:“脏死了,又不刮胡子,把我脸都划了。”
然后他用力地抱住我,好像要把我揉进身体里,我大叫:“彦皓南,要是你再跟我提离婚我就真的去找顾立言!”
他也大叫:“你敢。”
走进家里我发现什么都没变,我走的时候放在电视旁边的遥控还是在那里没动,冰箱里我吃了一口的面包还是有个牙齿印,挂在门上的娃娃看着我痴痴的笑。
我打开书房的门,把背包里的相片贴在墙上,然后拉着彦皓南又和他重新穿上了结婚礼服,还用拍立得拍了很多照片。我两手叉腰喜滋滋地看着照片说:“看,有我的地方就有你,有你的地方就有家。”
他看着那些照片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我想你了,而且我觉得你也想我了,所以就回来了。”
我打算睡一个午觉,下午再去我妈家,然后晚上和亦然子菡他们聚一聚。我躺在床上,午后的阳光射进来,我大叫着:“皓南,你进来帮我把窗帘拉一下。”
他进来把窗帘合起来,“要不要给妈先打个电话?”
“不用,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过来陪我睡午觉。”我往旁边挪了挪。
他脱了外套钻进来,“他们多大年纪你还吓他们,我说还是先打个电话吧。”
我用手捂住他吧唧吧唧的嘴,“你哪儿来的这么多话,睡觉。”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爬起来,然后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进来,走到床边的时候他突然跪在了地上,我吓了一跳,“你干嘛?”
他打开手掌,是上次他拿出来的那个红色丝绒面的戒指盒,他对我笑笑,然后打开盒子,“莫宸,嫁给我吧。”
我装作不愿意的样子,咬着手指说:“我考虑考虑。”但三秒钟之后我就赶紧把右手伸出去,那枚三色金戒指就套在了我的右手无名指上。
他重新爬到我旁边,紧紧地抱着我。
这一觉我睡得极甜,四点多的时候我打着哈欠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我们买了一些东西去见爸妈。我妈打开门的时候差点吓昏,我赶紧把她扶住,她使劲地捶我,“你这个死丫头,出去这么久也不打个电话,就知道发短信,你妈我年纪大了,每次看你的短信还要老花镜。”
“我错了,妈。我以后绝对不乱跑了。”我瘪着一张嘴跟她撒娇,她刮了刮我的鼻子。
吃饭的点还没到我妈就开始忙活了,彦皓南主动要求打下手,我乐得清闲就跟我爸讲我这一路的收获和感想,他笑眯眯地听着,正讲的起劲,我妈突然跑出来打开电视,“哎呀哎呀,差点就忘记了。”
我不解地看着她,我爸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