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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总是笑脸相迎,我觉得那都是假的,是做给她父母看的,我也不和她睡在一起,每次都睡在书房。但时间长了我发现,其实她是个好女人。每次我回来她都会把一切准备好,虽然家里有保姆,但是她还是亲自为我做饭,洗衣服。我开始被她感动了,但我告诉自己,这不是爱情,因为我心里还有你。后来我开始跟她讲点话,我记得我第一次回家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她毫无血色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晚上吃饭的时候一直给我夹菜。再后来我们就像好朋友一样,公司里有什么事我都会跟她说,她会很认真地听着然后给我意见。时间长了我开始想回家了,下班之后我不去跟朋友喝酒泡吧,而是马上回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爱情就在那个时候开始滋长了。有一天她过生日,我特意订好了蛋糕,还给她买了一条裙子,回家之后她特别开心,换上了裙子和我一起吃饭。后来我们两个都有点醉了,一时间就……”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偷笑了一下帮他说:“一时间就意乱情迷?”
他竟然还脸红了,“你现在说话还真是开放的很啊。”
“哈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收了笑脸,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逸晨,我很感谢你给了我一个美好的初恋,我下辈子都不后悔。现在我只当你是我的哥哥,我们的感情早已超越了爱情。”
他用力地回握我的手,“好,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他转头看向倚在门框边偷看我们的晴晴,“我现在才明白真正的爱情是要从平淡无奇的生活中慢慢酝酿出来的,我娶了苏晴并且爱上她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他招了招手,“晴晴,到爸爸这来。”晴晴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自己爬上逸晨的大腿稳稳地坐着,他摸摸晴晴毛乎乎的小脑袋,“后来她就怀上了晴晴,家里的生意也起死回生越来越好了,我本来以为幸福生活就此开始,没想到她生晴晴的时候心脏病发作,生下晴晴就走了。”说完,他的眼里泛起了泪花。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天生就有心脏病,她父母根本就不喜欢她,让我娶她也不过是为了能生一个男孩继承家业,可惜天公作不作美让她生了一个女孩,于是他们就在苏晴死了之后把我们家的公司强行移到自己名下,我父亲一时接受不了也去了。然后他们就赶我们出来,我们没有立足之地,就来到了这里。这里也挺好的,苏晴以前就想来,现在我把她的骨灰也带来了,希望她能高兴。”
晴晴面对着逸晨抱着他的胳膊流口水,嘴里叫着:“爸爸,饿。”
“好,爸爸带你去吃饭。”他抱起晴晴,我跟着他们走。
走进偏厅,阿姨早已经把饭菜做好了,我们便坐下来吃饭。我跟他们说在家里太闷所以出来旅行,周逸晨又问我怎么没和彦皓南一起来,我说他太忙了,他就没再多问。
“哦对了,那你现在在哪里上班呢?”
“在一个旅行社上班,一个月四千,有时候还帮他们带带团,工资会高一点。虽然比不上以前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我觉得很充足很满足,平淡才是生活的本质嘛。”他现在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挥霍无度,有多少用多少,现在的他成熟稳重。我想,是那个叫苏晴的女人改变了他吧。
吃完了饭我主动洗碗,快九点的时候我拿起背包跟他们打招呼,“那我就先回客栈了,明天再来看你们。”
周逸晨走过来拉住我,“就住我们这吧,你和我妈一起睡,明天把旁边的房间给你腾出来。”
我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有东西在客栈呢。”
“我们这么久才见一次,聊聊天嘛。”到了晚上我才知道他是想探我的口气,他不仅成熟稳重了,还变得阴险狡诈了。
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遇见了就是对的
。
他追着我问彦皓南的事,我说:“你怎么这么八卦啊。”
“太无聊了嘛,说说啊。”
于是我就实话实话,他沉默了半天,我推推他,“你是不是很想骂我?”
“莫宸,我当时听到高扬跟我说你结婚了,而且还嫁了一个很好的男人的时候我特别开心,我以为你长大了,跟以前不一样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不成熟。”
“我只是觉得当初跟他结婚太草率了,我想离开一段日子,给自己和他一些时间思考我们到底适不适合在一起生活。”
“那你跟他结婚的那段日子开心吗?”
我点点头,“他对我很好,很体贴,可是这样就可以称之为爱情了吗?”
“你觉得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感情才算是爱情?”他反问我。
“起码它可以让我心动啊。”
“顾立言让你心动了?”
我没话说了,他接着说:“我觉得你对顾立言只是依赖,他只是在你失落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出现并且给了你依靠,于是你误认为这是爱情,可我不这么觉得,因为我了解你。你像个小孩子,缺乏安全感。你坐车喜欢靠窗,睡觉要开灯,还要抱着玩偶,穿衣要有口袋,不然就不知道手往哪里放,你还总是庸人自扰想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我们分开之后我就很担心你,包括下午在桥上看见你,你说你一个人出来旅游,我在想你路上有没有遇到意外遇到坏人。”
我笑了笑,“逸晨,你担心的太多了。”
他摇头,“不,我的担心是对的。你要明白依赖和爱的区别,我不敢说你对顾立言是不是依赖,但肯定不是爱,不然你不会跟彦皓南结婚的,这说明你对彦皓南是有感情的。”
“逸晨,你爱苏晴吗?”我问了一个话外的问题。
“是的,我爱她,而且我确定。我看不见她就会担心,她笑了我就会很开心,她走的时候我连死的心都有,但是为了晴晴我要好好地活着,也为她好好地活着。”
我倒在床上喃喃自语:“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不应该和他结婚,如果他没有遇见我现在还是一个让很多女人倾心的钻石王老五,我好像毁了他的生活。”
“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遇见了就是对的。”他留下一句话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我听周逸晨的话把客栈里的行李搬到了他家,和他们一起生活。两个星期后的一个早晨,我吃着早餐和他聊着天,他忽然问我:“莫宸,你还不打算回去吗?”
“你赶我走啊。”我嘴里的面包屑喷了出来。
他站起身拿了一块抹布擦了擦,“你打算一辈子都躲着他吗?”
我奋力地舔着沾满了果酱的勺子,“我回去怎么面对他啊。”
他说了句废话,“用脸面对啊怎么面对,该来的迟早要来的,你躲不掉的。”
“哎呀,你好啰嗦,我要出去了。”我拿起相机跑出去,丢下他在后面乱嚷嚷。
外面的行人越来越少,到处都是一片喜庆,我的镜头里出现了一个倒着的福字,“又快过年了。”我拿着相片盯着看,想起了去年过年时的情景,还想到了彦皓南,他今年一个人会不会又很孤单呢?电石火光之间,我拔腿往回跑。周逸晨还在家,他正在追着晴晴玩耍,我问他:“你今天不上班啊?”
“今天周末,你傻了?”晴晴围着他的脚转圈圈。
“哦哦,我忘了。”
他指了指挂在我胸前的相机,“你不是去照相了吗,回来干嘛?”
“我想回来看看日历,马上就要过年了吧?”
“想回家了?”他一脸的得意。
我胡乱地翻着日历,他一把扯过去,“这是去年的,你想什么呢。”
“去年的你挂在这里干嘛,浪费我表情。”
他有意无意地说:“浪费表情不可怕,可怕的是浪费感情噢。”
“神经病,我要出去了。”我把手里的日历甩了,又往外走。
“你昨天晚上说梦话了!”他大叫着,我站在原地。
“我说什么了?”难道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他叉着腰,晴晴抬头看着他也学他叉着腰,两个人都是一脸得意,“哼哼,想知道吗?”
我走近他们,“哎,周逸晨,你现在是越来越无聊哦。”我指指晴晴,“你看,她都被你带坏了。”
他低下头看了看,然后把晴晴抱起来,“你昨天晚上说:‘彦皓南,我跟你说了很多遍我不喝牛奶!’”
“不……不会吧,我从不说梦话的。”我指着他的鼻子,“而且你又没跟我睡,你怎么知道我说梦话啊。”
“晴晴,去把奶奶叫来。”他把晴晴放在地下,晴晴听话地去找奶奶了。
我和他坐在客厅里等着,过了一会儿阿姨出来了,她笑眯眯地问我:“你们两个坐在这里商量国家大事啊?”
周逸晨快嘴地说:“妈,莫宸昨天晚上是不是说梦话了?”
阿姨点了点头,“对啊,她好像说牛奶什么的,还叫了一个人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哎哟,年纪大了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