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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里木淖尔圣洁高雅的面庞上,红得到了耳根,她简直不敢回头去看了,只能压低了声音,惊魂未定的问陈淑桢:“风,他平时对你们,都这样吗?我,我将来……”
这下子,轮到陈淑桢面红耳赤了,岂止是这样,比这更加羞人答答十倍的,都还有过呢!哼,这楚呆子,真真是天底下头号的大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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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交锋的两军,自然不可能知道天空中发生了什么,在这场生与死的较量中,汉军完全占据了上风,阳翟王的五个万人队就像海潮撞上了坚固的礁石,无论潮水多么沸腾汹涌,在亘古不变的坚固岩礁前,都只有撞得粉身碎骨。
元军的伤亡,至少是汉军的十倍以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胜利的天平迅速向汉军倾斜,阳翟王只是凭着一股拼命的劲儿,在强行支撑下去。
不过,这种强行支撑也撑不了多久的,希望突破火网之后在肉搏战中给汉军致命一击的蒙古武士,终于有几个百人队在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之后,冲破了层层交叉火力网,一头撞上了汉军的步兵阵列。
“手榴弹,预备,投!”第三军的蒙族连长莫日根下达着口令,他麾下的一百多号弟兄们同时投出了手榴弹。
圆溜溜的铁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到了元军头顶,当内含的拉火管烧到了尽头,这些从天而降的铁疙瘩就欢快的爆开,铸铁球壳上带着纵横交错的花纹,这就是预制破片,爆炸之际手榴弹球壳沿着花纹碎裂成无数边缘锋利的小铁块,在爆炸冲击波的推动下向着四面八方高速飞射,切开铁甲,割裂人和马的皮肤,吸吮他们的血液。
这是一场可怕的火雨,火雨的洗礼中,侥幸突破交叉火网的元军就又倒下了一批,剩下的人马或多或少带上了伤,他们冲锋的阵型变得散乱,马儿的步伐和呼吸也变的紊乱。
握着战刀的武士们,浑然不知道对面的汉军其实多是辽东诸部的同族,他们只是本能的嚎叫着“长生天保佑蒙古人”,挥舞着战刀冲了上去。
敌我双方都是蒙古人,长生天到底该保佑谁呢?
莫日根虎目圆睁,双手平端钢枪,明晃晃的刺刀和战友们并列,组成了一片刀锋的森林,他用心底最深处的力量,大声吼道:“大汉皇帝万岁!”
猛烈的碰撞,马儿撞上人体,不少汉军士兵被撞得飞出数丈之远,尽管有钢铁胸甲的保护,他们仍然免不了受伤,大部分是肌肉挫伤,也有少数人肋骨折断,其中的不幸者被断裂的肋骨刺伤肺脏,会坚难的吐着粉红色的泡沫,吐出最后一口空气再痛苦的死去,而被肋骨刺穿心脏的士兵则不会经历太多、太长的痛苦,他们的灵魂很快离开身体,飞向了万里之外的英烈祠。
大汉帝国的军队虽然掌握着最先进的武器和最前沿的战略战术,但打仗就会有牺牲,在所难免。
莫日根无暇顾及被敌人撞飞的士兵,他的刺刀飞快的刺进了一名元军武士的小腹,狠狠搅动一下,再迅捷的抽出,敌人小腹处就冒出大股带着内脏碎片的血泉,然后软软的从马鞍上栽倒,还在坠地的过程中,这名武士的面色就变得灰败,爬上了死神的阴影。
又一名北元武士被四五名汉军攒刺而死,临死前,似乎是呼出了肺里的最后一口空气,他喃喃的道;“该死的南蛮子……”
“不,我们是辽东诸部的儿郎,现在也是大汉皇帝的士兵!”莫日根吼叫着,将刺刀捅进了下一个敌人的心脏。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冲进肉搏范围的敌人本来就是少数,又被火力网和手榴弹消耗了太多的冲击能量,以散乱的队形、变得迟缓的马速冲向装备钢甲、刺刀如林的汉军,无异于飞蛾扑火,还没有熄灭火焰,自己就化为了焦炭。
莫日根所属连队,以及左右邻两个内地汉籍士兵居多数的连队,组成了牢不可破的钢铁阵线,元军在这道钢铁阵线前撞得头破血流,付出了最大的伤亡代价,也无法突破防线,更加不可能伤害到他们背后那些不停喷吐着火焰、给元军以重大杀伤的炮兵部队。
“想不到,想不到汉军厉害到了如此程度!”阳翟王双手颤抖着,他现在才知道忽必烈并不是懦夫,因为汉军根本就是不可战胜的!他现在也知道了,战前击败汉军、捉拿大汉皇帝的吹嘘,是多么的虚妄可笑!
和不可战胜的敌人交锋,是傻瓜才会做的事情,阳翟王怀疑再打下去自己的西蒙古草原也要改换门庭了,所以他下令吹响了撤军的牛角号。
在过去的很长时间内,游牧民族的军队拥有战略上极大的便利,他们的骑兵来去飘忽如风如电,即使在正面战场上输给了农耕民族的军队,也可以从容离开,毫不担心靠两条腿跑路的敌人能够追上骑马的自己;
相反,农耕民族的步兵一旦失败,就面临着可怕的衔尾追杀,就连开府兴国的文天祥当年也吃了李恒的苦头,无论他怎样组织军队,无论他麾下的江西儿郎多么的英勇无畏,都不可能在骑兵势如山崩的衔尾追击下组织起成功的防御,只好一溃数百里,被追到了绝境,若不是楚风和陈淑桢提兵来援,就要全军覆没了。
阳翟王作为北元宗王,自然明白这些道理,他相信凭借骑兵远远高于步兵的机动性,自己是能够安全脱身,平安回到西蒙古老巢的。
当元军吹响牛角号,所有的进攻部队都松了口气,他们实际上已经是强弩之末,不,根本就是在苦苦挣扎了,如果撤军的命令还不下来,相信只要再过半个时辰汉军一个反冲锋他们就得一败涂地。
好了,走了,再见了!蒙古武士们一脸轻松的拨转马头。
“想这么轻松的走掉?汉军可是随你来去的么?!”观战的文天祥,见此情景就想到了当年的兴国之败,他悻悻的对老朋友张世杰道:“世杰兄,吾皇在空中观战,可不要让阳翟王溜走啊!”
张世杰微微一笑,他早有准备了,一声令下,左右亲兵将令旗挥动,阵后数里外待命的阿尔斯楞便挥鞭抽打着战马,大声呼哨着:“儿郎们,出击!”
骑兵师万余铁骑,在金底苍龙战旗指引下发动了山崩海啸般的攻势,前方的步兵自觉的让出了攻击通道,一个个方块式的步兵方阵之间,骑兵们挥舞着战刀呼啸而过。
“呵呵,现在是这群猴崽子表演的时候了!”张世杰看了看高飞天中的热气球,有些自得的捋着胡须,缓缓的道:“也教陈淑桢陈大帅瞧瞧老夫的手段,须不比她的第一军差!”
文天祥笑而不语,苏刘义闻言则捂着嘴偷偷乐,当年陈淑桢畲汉义军被海上行朝排挤,《大汉开国群英传》也提了这事儿,都道张世杰、陈宜中、陆秀夫太过执拗,而第一军现在战功赫赫,就更加成就了陈淑桢的威名。
如今畲汉义军大部整编成为第一军的老底子,又是陈淑桢的侄儿陈吊眼统领,老丈人张世杰自然把它看成畲汉义军的延续,这不,暗中较着劲儿呢!
苏刘义将泰山大人的衣袖轻轻一扯,微哂道:“现而今陈大帅早就做了皇后,第一军也是陈吊眼统带了,您老人家偌大的辈分,终不至于和后生小辈争名?”
陈淑桢的父亲,殉节西湖的故宋状元陈文龙和张世杰、文天祥平辈论交,这样算起来,陈淑桢该是张世杰侄女,陈吊眼该是侄孙辈了,张世杰和侄孙辈争强好胜,倒也好笑。
却不料张世杰将胡子一吹,眼睛一瞪:“保皇帝、破鞑虏,咱们一殿为臣,论什么辈分!便是你苏大人我在军中也只当副军长看待,何尝论起翁婿?功劳我可以让给陈吊眼,但第三军绝不能比第一军差!”
文天祥不由暗叹,这位老朋友真真是老而弥坚、老而弥辣!不过他的手段嘛,也当得上大汉帝国马步军第一的名号。
这不,追击元军而去的骑兵师,掀起了滚滚烟尘,奔驰的马队中时不时响起成片的枪声,望远镜中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仓惶奔逃的蒙古武士,就接二连三的背心中枪,被射落马下。
阳翟王不知道,汉军并不是一支纯粹的步兵,而是步、骑、炮、卫生、后勤辎重、工程兵等等多兵种联合的近代化军队!
这样的军队,能攻善守,它的骑兵队伍绝对能让自诩马背天骄的蒙古骑兵好好喝上一壶,让这些骄横不可一世的家伙们狼狈逃走的同时,还要面临背心中枪的恐惧!
气球上,楚风哼哼哈哈的笑着,若无其事的整理着衣衫,可怜的雪瑶媚眼如丝,散乱的衣襟遮蔽不了呼之欲出的春光,粉嫩的脸上红得可以滴下水来。
用望远镜看了看战场形势,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