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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几乎”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居然累得歪在床头扳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记得好像有个人把我抱起来,将我平放在床中央,还轻手轻脚地给我盖上了被子。
把脸在光滑如丝的软枕上蹭了蹭,我轻声呓语:“妈,明天别忘了叫我起床 ……”
没听见答话,我一头裁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独自行走在黑暗中,看不到身周的一切,我越走越畏缩,情不自禁唤了起来:“有人吗?”
一片寂静却黑暗的世界让我的腿越来越软,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就在恐惧感达到忍无可忍的顶点的一刻,一盏硕大的照明吊灯突然从高高的顶棚亮起。
光芒自高高的一点挥洒而下,形成了一个耀眼的圆锥体。
圆锥体的中心,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一个俊美如旭日的少年。
白色的树衫下,少年的双臂被光树得若隐若现。
十指灵活地在琴键上翻飞,颀长的双腿顺着咖啡色的长裤踩到了钢琴的踏瓣,一音一符无不扣人心弦。
就在我听得如痴如醉的时分,他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皎洁如明月的面孔。
看着我的方向,他形状完美的双唇微微翘起,一个温柔的声音随风而来:“这支曲子送给你,喜欢吗?”
我娇羞无限地低下头,张了张唇,就在这时——
清脆的高跟鞋声突然从我身后响起,我不满地转过头去……
看不清那人的面孔,我只看得到一双在黑暗中发出绿光的眼睛,美丽却妖异。
看着那双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我想拔腿而逃,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分毫。
我想大叫“救命”,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没了声音。
那双竖着的瞳孔闪着寒光,越离越近,越变越大,我抖得一身冷汗。
就在那人的鼻尖一寸一寸地抵上我的鼻尖时,我的心脏几乎吓得停止了跳动。
幕的,一股彻骨的寒意钻进骨缝。
我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一头扎进我的胸膛,然后咬出一颗还在滴血的心。
好像被空气中的冷意刺激到,沾满血污的心脏在那人的口中挣扎着乱蹦起和”.
那双绿眼中的瞳孔幕地转横,心脏被绿眼的主人一甩头给抛了出去!
我痉孪着伸出双臂想去接住
猩红的血滴在空中翻转着,染混了明亮的灯束,污脏了雪白的钢琴琴架,最后重重地砸在黑黑白白的琴键上,发出一声极刺耳却悠长的噪音。
钢琴前的少年停止了手下的动作,他偏着头看向那颗还在微弱地跳动着的心。
勉力伸直了颤抖的手臂,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得以发声成功:“还给我……”
少年慢慢转过脸来,露齿一笑。顶棚的光束在他洁白的牙齿上闪过一道刺眼的光。他慢慢的,慢慢的,挑起了琴盖,再猛地松开手指。
琴盖飞速落下
好像感到了那颗心被琴盖砸在黑暗中瞬间血飞肉裂的感觉,我尖叫起来。
少年站在光束中微笑着看向我,轻声道:“你怎么了?”
用双手捂着耳朵,眼泪滚滚而落,我凄厉地喊着:“为什么不还给我?”
他笑着,姿态完美无瑕:“你给了我,它就是我的。”
我放下双手,绝望地想捂住空荡荡的胸口,却只捂到了冰冷的空气——
少年微笑着继续重复:
“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
我从尖叫声中满头大汗地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却陌生的大床上。
床头灯的光束打在枕头上,照亮了我泪痕犹在的脸,也照亮了那个俯视着我的人。
“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伸出手抹掉脸上的水迹,我摇摇头,哑着嗓子道:“不知道!不记得了!”
他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然后问道:“你喝不喝水?”
我点点头,掀开被子坐起身。
刚坐直身体,我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呆怔怔地坐了几秒,看见那几点绽放在雪白床单上的猩红花朵,我才反应过来——
我流鼻血了!
端着水杯走回来的丁书琪看见我满下巴淌血,也被吓了一跳。
匆忙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一盒纸巾,他大力地扯出厚厚的一叠,全都堵在了我的鼻孔上。
我期期艾艾地躲闪着:“不舒服。”
他手势坚定地又摁了上来:“别乱动!”
被他用纸巾堵得完全无法呼吸,我无奈地一甩头挣扎起来:“我不行了!”
几点血珠又飞了出去,床单上立刻又多了几个樱花花瓣。
“喂!你看你啊!不是告诉你了,别乱动!你乖点,一会就好了!”他不满地又将大手捂了上来。
我气得大叫:“你到底会不会啊?你再这样,我就要难受死了!”
他也气得大叫:“你这到底是什么女人啊?一会儿都忍不了啊?”
我气结地怒视他:“谁要是忍得了,你拉过来让我见见?你自己不会,还不许别人提意见啊?
他气得一甩手:“你会?那你弄,你自己弄给我看看!”
我不甘示弱地扯过一张纸巾,撕成小条,团成一个小纸团就塞进了鼻孔里:“喏!你看,这么弄才对!你妈都没教过你啊?”
他气呼呼地嚷:“我妈哪会教我这些东西?”
我美滋滋地乐:“那你以后就跟我学着点儿!也别不懂装懂,那样反侧不像个男人!”
他脸色阴沉地站起身向外走了几步,走至床尾时,他蓦地坐到了地上,整个身体都被淹没在了床下。
从我坐着的地方,我只看到一张扭过来的俊脸:“以后你再怎么难受,我也不管了!”
看他跟个小孩似的撅着嘴生气,我噗嗤一乐,差点把鼻孔中塞着的纸巾团给喷出去。
“哎哟!”他突然叫起来。
我连忙窜到床尾,这才发现他原来是坐在床尾地面上铺就的一块厚厚的长羊毛地毯上,某男整个人陷在雪白的羊毛里,腿上盖着紫色的床罩,看起来还蛮 风情的。
我心里一暖:“你怎么不睡床?”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我要是让你睡地上,你更得说我不像男人了!”
转转脖子,他的颈椎又响了一下。
一骨碌翻下床,跪到他身边,我左手又伸向他的肩膀:“好了,我给你揉揉!”
随着我的手势,他撅着的嘴慢慢变成了满意的弧度。眯缝着一双因为缺乏睡眠而变得迷离的桃花眼,他不断指点我:“再往左边一点……嗯嗯,对!这回往右边点儿……”
我边揉边问:“是这里?舒服吗?”
他嘴里哼哼着:“舒服!”
定定地瞧着他那副乖巧的神态,我突然很想知道他小时候会是什么模样……
这个念头把我吓坏了,我立刻缩回手,讪讪道:“累了,我要睡了。”
他点点头:“好好睡吧!你要是怕黑,那盏床头灯就亮着吧!”
我支支吾吾地应了,匆忙将自己的身体全都埋在了被手下面 却完全忘了不小心被自己染在床单上的血滴。
可能是被噩梦吓的,我过了好久也没睡着,怕吵醒丁书琪,我僵直着身体躺在床上,连翻身都不敢。
听着他极有现律的悠长呼吸,在黎明来临时,我终于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起床,丁书琪在浴室洗澡,我打着哈欠在外面铺床叠被正收拾到一半,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的一阵敲门声。
一个柔美的嗓音语声带笑:“醒了吗?”
我匆忙扯着嗓子喊:“醒了!”
“那我们进来喽?”门外的贵夫人笑嘻嘻地问。
浴室里的水声一停,丁书琪穿着一身长浴袍满头湿气地走了出来:“白眼狼,你刚说什么?”
没等我来得及解释,门锁早被人在外面给打了开来,玛丽夫人、带肉、gay等一行雅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进来。
丁书琪翻着白眼看向他祖母:“我还以为你打算把我们困到你重孙子出世呢!”
玛丽夫人一扬小手绢,掩住了自己的樱桃小口:“奶奶我对你们有信心,哈哈哈哈!gay去,给少爷换床单!”
小gay美滋滋地哎了一声,立刻窜到床边掀开了被子——
看清床上的情形,玛丽夫人、带肉、小GAY立刻集体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狐疑地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
苍天啊!雪白的被单上居然涂着几抹明晃晃的暗红色血迹!
看见那些乌七八糟,我吓得小腿一抖。
这条床单看起来贵得要死,要是让我赔,我不如直接去跳海算了!
看见我嘴唇颤抖的模样,丁书琪满不在乎地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