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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认识我母亲,而且交情匪浅——
即使用呼风唤雨来形容这位伯爵大人的能力也毫不为过,可是这画像的历史比我的年纪还长,时至今日,他居然还将这幅小像郑重其事地摆在自己日日相守的书房,那必然是因为一种特殊的感情。
就是因为这种感情的驱使,他才会毫不计较我的出身。
就是因为这种感情的驱使,一个月前,在这间书房内,他才会说丁书琪从中国回来时给他和玛丽带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么说来,玛丽其实也是知情人。
更或者,他们从一开始就都知道我们的婚姻有问题,因此玛丽才会千方百计无所不用其极地撮合我和丁书琪!
这么一解释,事情便全都顺理成章了!
不过,既然他们对我爱屋及乌,为什么又不肯与我相认呢?
按照常理来说,见到故人之子,多少总会有些想叙旧的冲动吧?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回忆往往是他们最可宝贵的财产。像玛丽那样活泼的老人家,怎么可能会忍着什么都不跟我说?
除非——
思绪及此,门口那里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是有人在转动门把手!
我登时心脏一阵乱跳!
被人发现我偷偷潜进克劳德先生的书房,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我不过是贪玩,没有家教;往大了说,我是居心叵测,意图不轨。毕竟,以克劳德先生的身份来说,他很有可能把一些商业机密文件藏在书房,尽管那些文件必然是被锁在某个不显眼的地方,而我又是他的儿媳妇。
如果被人发现,我到时候只怕是麻烦缠身。
电光火石间,我眼睛四下乱转,希望可以找到藏身之处,只可惜这里除了不能藏人的沙发和放满书籍的书架,就只有一张深棕色的书桌。。。。。。
书桌?
书桌!
那张书桌的下部有块挡板可以完全挡住外人向桌下的窥探,此时倒是可以权充我的藏身之处。
轻手轻脚地绕过书桌,拉开转椅,再把身体蜷进书桌下面的空处——
房门轻启,似乎被人给彻底推开——
来不及拉回转椅,我屏息凝神地坐在一片昏暗的地上,只希望来人可以快些出去,不要长时间逗留。
“安吉拉,我好想你!”
书房门咔嚓一声被关上,一个从没听过的中年男声说起了流利的英文,隔着一道琉璃屏风和书桌的隔板,那声音听来有些低沉模糊。
我却听得大吃一惊。
安吉拉是伯爵夫人的闺名,但在家里,每个人都只叫她夫人,这个名字反而从来没听人当面叫过,甚至连玛丽和克劳德先生也从来没有当着我的面叫过。
从声音,我听得出来那个男人绝对不是带肉兄!
那到底会是什么人趁着人去楼空的时候悄悄来到城堡“做客”呢?
伯爵夫人素来清冷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难耐的喜悦和激动:“爱德华,我真没想到还有能和你单独相见的一日!”
爱德华?
我只知道一个爱德华,那就是我恨不得千刀万剐的Andy堂兄的父亲Edurand~Dean!
难道。。。。。。是他?
听两个人熟稔无比的口气,莫非他们有什么不得不说的。。。。。。奸情?
一阵的衣物声响传来,已经成了妇人的我当然立刻明白过来那是什么声音。
Kao!年纪都一大把了,什么时候玩婚外恋好不好,偏要在我偷偷潜入这里打探消息的时候?
好在伯爵夫人多少还有些理智,没过一会儿,她就喘息着说:“管家还在这里,我们还是小心些好!”
那个男人轻笑起来:“怕他做什么?到了今天中午,我的安吉拉宝贝就彻底自由了!”
伯爵夫人显然吃了一惊:“爱德华,你在说什么?难道你要动手了?”
我素未谋面的爱德华堂伯肯定着我可敬的婆婆的想法:“没错,首相弗拉德先生近来对克劳德堂弟很不满,再加上你的宝贝儿子辜负了我们的第一千金另娶他人,你认为以首相大人的脾气,他会善罢甘休吗?今天赛马场那么多人,忙中出错也是很可能的,哼哼,如果某匹马突然受了惊,一蹄踢向观众席里的某位大人物,你说那些白吃饭的保镖来不来得及行动?”
一阵衣料的摩擦声,似乎是伯爵夫人抓住了对方的袖子。
护子心切的母亲蓦然低叫起来:“你别乱来,Nicky还跟他们在一起呢!上次你对付Nicky他爷爷的时候,我的儿子就差点被你给害死!如果你们再对他下手,我这次无论如何不会冷眼旁观!”
爱德华堂伯冷笑一声,豪不退让:“你就知道你儿子!你知不知道我儿子上次在那个破岛上差点被鳄鱼给吃了?后来虽然活着被老妖婆子给带回来,但现在还是伤痕累累半死不活的!你不是不清楚,我那个宝贝儿子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现在一有人当着他的面提起‘鳄鱼’那个单词,那个可怜的孩子就吓得浑身直哆嗦,差点尿裤子!”
我勒个去!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丈夫敢拿石头去砸鳄鱼的眼睛,那个不要脸的强奸犯就只会躲在家里尿裤子!嫁给那样的人还不如嫁给一头混吃等死的猪!
还没等我腹诽完,爱德华堂伯又愤恨地继续控诉:“尤其是那个该死的小婊子,差点把他的耳朵给这个咬下来!Andy一向注重自己的容貌仪表,现在一照镜子就难过!等我这次得手,我非把那个老妖婆子和小婊子抓去喂鳄鱼不可!”
藏在书桌下的“小婊子”无声地磨磨牙齿,暗暗飞速地诅咒完爱德华父子,接着便竖起耳朵继续听——
伯爵夫人动人的嗓音里带上了哭腔:“亲爱的爱德华,我知道你生Nicky的气,但我求你饶了他吧,他是我毕生的指望!你说过爱我的,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看着我心碎而死吗?”
想必安吉拉婆婆此时梨花带雨的模样一定是美艳绝伦,所以爱德华堂伯才会温言软语起来:“宝贝,你看你,胆子怎么这么小?上次我在直升机上做手脚,当时老东西和我那个苦命的堂妹临时起意把Nicky给带上了飞机,我也是始料未及!并不是我故意趁Nicky在的时候才下手,你怎么总是多心?后来好在上帝保佑,Nicky那孩子在飞机出事前跳伞逃了生,否则我真是要自责死,宝贝别哭了,这次不一样的!首相大人一定会把事情处理稳妥的!今天说好了要对付的人只有克劳德堂弟一个,绝对不会连累Nicky!”
提起了伤心事,伯爵夫人的声音变得哽咽无比:“当年不是他爷爷和姑姑带他上去的——那年Nicky只有六岁,他一直吵着要与姑姑一起喝爷爷学开直升机,爷爷不让,他就自己偷偷藏在了飞机上。后来飞到半空,他才突然钻出来,把他爷爷给吓了一跳,结果直升机的引擎就在那时突然失灵。他姑姑当时竭力保持飞机的平衡,他爷爷这才来得及给Nicky系上降落伞,教他拽绳子逃生。。。。。。飘在半空,他亲眼看见直升机坠落、爆炸,而他最尊敬的爷爷还有他最喜欢黏着的姑姑都在里面——”
回忆到这里,她的嗓子哑得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那么小的孩子见到这些,呜呜呜,你说他该有多害怕!这些年来,我一直内疚得要死,却不敢跟任何人说!爱德华,你说,一个六岁的孩子哪会跳伞?结果在落地的时候,他掉到了原始森林里,还被树枝给挂住,如果不是他随身带着爷爷那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把瑞士军刀——他早就被勾住脖子的绳子给勒死了!割断了绳子,那个孩子掉到树下摔伤了腿,一个人一瘸一拐地在原始森林里转了一下午转到太阳下山,却还是没能走出去!”
听到这里,我蓦然记起刚被玛丽给绑到孤岛上的那天——
那晚摔伤阿琪生平第一次做饭,我们两个人坐在沙滩上野餐,他试图给我讲些过去的事情,我却因为喝多了而昏睡过去,完全没听见他讲的什么。想必就是这段往事吧!
但我牢牢记得他曾说过,他的祖父和姑姑都是被他害死的!
怪不得他会那么说!
爷爷没料到爱孙会在飞机上,分神的功夫,姑姑手忙脚乱地喊引擎失灵了!顾不上指导女儿,老人立刻给爱孙绑好了降落伞,结果飞机到底失事了!
一个六岁的孩子孤零零地飘荡在高空里,看着载有飞机的亲人坠地爆炸,那种感觉岂能用一句简单的“害怕”来形容?
他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愤恨,因为他并不知道引擎失灵是被人做了手脚,不管他在不在飞机上,那架直升机注定了要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