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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站在一边有些看不下去,她挥舞着手绢砸了她乖孙的后背一下:“你看你这个孩子,怎么毛毛躁躁的?你媳妇刚醒,身体还虚,你就这么使劲,别又把她给勒昏了!到时候,搞不好你又得再守上两天两夜……”
听了这话,丁书琪浑身一个哆嗦,匆忙撒手将我推远,然后胡乱地用右手上还掐着的毛巾捂上我泪水奔腾的脸颊,为我擦去那片狼藉。
边擦,他边盯着我浮肿的眼睛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拎着毛巾,他作势欲起,玛丽却泰山压顶般将他的肩膀给摁了回去:“小祖宗,你可给我老实点吧!不到四十八小时,最出名的脑科医生全被你给吓跑了!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哪还有医生肯来我们家看病?乖孙媳的身体本来没什么大问题,医生们都说了,不过就是失点儿血、轻微脑震荡,外加严重营养不良,你偏不信,还动不动就威胁说要砸了人家的金字招牌,人家现在是惹不起、躲得起!女王陛下刚刚给我来了电话,说连生意最惨淡最急于挖掘客户的大夫今天都被你给吓得休了长假,你这种流氓做派实在太有损皇室形象,她真是丢不起这个人!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介绍医生给我们家了!而且你,尤其是你,已经上了她的黑名单榜首,拉登和索马里海盗的排名都被你远远地给抛在了后面,你有如此骄人的战绩,我真是要恭喜你啊!”
丁书琪微笑着挥舞白色的手巾谦虚,那小模样活像个站在壕沟里向敌人投降的俘虏——
不过,即使是俘虏,他也是全宇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最最最帅气的俘虏!
我捧着脸两眼红肿桃心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听着他的一字一句:
“哪里哪里,玛丽,您真是太过奖了!”
玛丽翻着眼皮刚要趁胜追击,举着白旗的俘虏丁书琪蓦地变了脸,冷声冷气地大声责难:
“比起您来,我才是自愧不如!”
“到底是谁一声不吭就把我们绑架到那个鳄鱼岛的?”
“到底是谁因为贪吃而没去看卫星实时图像的?”
“到底是谁让我们差点成了鳄鱼的晚餐的?”
直起身体,面向玛丽,他表情凶残地抖着手里的那条白毛巾——
玛丽眨着眼睛,咬着手绢,身体向后弯曲都快弯成了九十度——
原本站在一边笑眯眯观战的小Gay突然揉揉两只美丽的大眼睛,狐疑地插了一句:“少爷,您手里的毛巾好眼熟!那个——”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一亮又一瞪,音波也蓦然高了八度,房间的玫瑰窗都被她的狮吼音给震得魂不附体肝肠寸断:“那个——不就是我找了两天都没找到的玛丽夫人的擦脚布吗?少爷,它怎么会在你这里?你知不知道我找它到底找得多辛苦?”
丁书琪一愣,提起手巾瞧了瞧,然后回想道:“我是那天瞌睡得厉害,就随手在餐厅里拽了一条大毛巾回房,用来擦脸提神……”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倏地变得铁青:“玛丽,好端端的,你把擦脚布放到餐厅的桌子上干什么?”
身体仍然向后弯折着,玛丽眨眨眼睛,咬着手绢,口齿不清地小声嘀咕:“我的家,我爱把擦脚布放哪儿就放哪儿!”
说完话,她灵巧地一扭身子,像个逃命的兔子似的跑得飞快。
怒发冲冠的丁书琪刚要追过去,小Gay就气势汹汹地拦在了他眼前——
满面都是阴冷的煞气,小Gay眼中喷火地吼道:“少爷,把我辛辛苦苦找了两天的擦脚布还、给、我!”
丁书琪浑身一抖,连身高都在瞬间矮了许多,他乖乖地将毛巾双手奉上,小Gay毫不留情地一把抽过毛巾,哼了一声就趾高气昂地走了出去。
半眯着眼睛,定定地看着某男那越来越不坚定的背影,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名字:“丁、书、琪!”
肩膀一颤,他假作镇定,迅猛地转回身体:“有!”
屁颠屁颠地跑回床头,那个男人仗着自己一张脸生得好看就开始对我进行色诱——讲话时,那双桃花眼不规不矩地飞我,眉毛也开始春光荡漾,嘴唇更是水润润地想让人啃一口,也不知道下午那个黑眼圈憔悴不已的娃到底被谁给突然掉了包。
KAO!英明神武如我,该不会是中了他的苦肉计吧?
哼了一哼,我耿耿于怀地直入正题:“你给我实话实说,除了刚才,你是不是还用那块布给我擦过脸?”
他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没有!”
这真是全宇宙最无耻最下流最丑陋的拨浪鼓!
我勃然大怒,手一指他的鼻梁,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什么?我最恨别人骗我!谁要是敢骗我一次,我这被子都不原谅他!你还不给我说实话?”
他大惊失色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不是存心想骗你,我只是怕你受不了而已!好吧——”
声音一顿,他露出一脸大无畏的表情:“既然你非要逼着我说实话,那我就说好了——我用那块布给你擦脸擦嘴擦全身擦了整整两天了!”
手指哆嗦着点向他,我一口气没喘上来,仰面便倒……
他哀嚎着扑过来:“芷儿,你怎么——又昏了?”
风之冬樱Spring 86 幸福的威力
我这辈子加在一起的笑声都没有这两个星期多。
以前白枫女士曾经告诫我,女孩子不要总是笑,那样显得不庄重。
可是跟丁书琪在一起的时候,这些告诫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跟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除了看着他的眼睛傻笑,我还有什么事情好做?
头部的伤口刚好两天,每天都坐在卧室里陪我谈天说地的从男爵大人立刻按耐不住他活泼好动的本性,嚷嚷着非要骑摩托车带我到原始森林里去看野生鹦鹉。
从小到大,我连家养的鹦鹉都没见过,更别提野生的了,所以对于他的这个提议,我可算是一拍即合。
今天是周六,克劳德先生很难得的留在了家里用午餐,听说我们两个下午要去丹蒂侬原始森林闲逛,他倒也没有反对,只是叮嘱我们晚上早些回来,他有些事情要跟我们谈。
伯爵夫人在饭桌上依然是一张艳若桃李却冷若冰霜的脸,克劳德先生对着这张脸二十余年而没有得伤寒症死掉,这样的生命值放在游戏里最起码也是鲜血几万点的通关大BOSS。
不过,腹诽完毕的我其实还是蛮感激我这位冷面婆婆的——毕竟,如果没有她老人家,就没有我们从男爵大人那么完美的娃。
看一眼身边那个把桃花眼给弯成了亮月牙儿、忙着用刀叉给我切食物的漂亮娃,心里立刻像被老板娘路晓枫涨了薪水一样甜,说起话来不知不觉就放软了语调、放低了姿态。
整整一顿中饭下来,玛丽坐在长长的餐桌彼端一个劲儿地用手绢捂着嘴笑,也不怕吃饭被呛到。
吃好了饭,以挥舞着手绢的玛丽夫人为中心,小Gay徒弟、带肉兄以及司机先生在城堡门口的广场上站成了一个大长排,人人都带着最诚挚的微笑、摇着盆装鲜花、吹着很环保的彩色肥皂泡目送我们二人离开,当时的感觉还真是蛮怪——
不过是去趟森林公园,用得着如此盛大的欢送队伍?瞧这架势,要么是欢迎凯旋的英雄,要么是欢送远行的恶霸,我心眼不算是太小,但也不由得不心疑他们到底是把白某人给归到了哪一类。
丁书琪的摩托车我不是第一次坐,但是这次坐下来心里的确有些不同的感觉。以前坐在后面总是希望他能开得风驰电掣追星逐月,这次却突然有了些危机感,时不时就提醒他减速、停车。今天他自己似乎也变得稳重了许多,很多时候不用我提醒,他自动自觉的就把档位给调低。
就这样,一辆可与专业赛车相媲美的大黑摩托被他给彻底开成了女士通勤代步车。
去森林公园的路上,我们与不少飞车党狭路相逢,丁书琪因为极其悲催的车速而遭到那些黑皮衣骑手的白眼和中指无数。
初时我还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控制不住脾气而跟人飙车泄愤,后来才发现是自己多虑了,人家这一路上都在兴致高昂地欣赏沿途美景,对那些过路人的批评,我们眼高于顶的从男爵大人完全没往心里去。要不是我提醒,人家根本就没注意到那些路人甲乙丙。
这个城市号称花园式城池,绿化覆盖率高达百分之四十,一年四季温暖如春花开不败,哥特式歌剧院、画廊、博物馆充斥着大街小巷,繁花锦簇中,有很怀旧的有轨电车缓缓经过,停在站台的时候还会响起清越的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