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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但他也是秦民,这次变法也波及到他了,把他调回来,另派人接替他的工作吧,让他当我东骑的外相,不过我们不能和秦国直接对话,还是让他和小狐联络,让小狐说这话,还有,把本君给小狐的阿哈尔捷金马给她去,让她好好讨好一下那个小黑皮!”王良不自觉的笑了:“小黑皮,你是说秦国的公主么?那可也太过了!”
北信君哼了一声,道:“什么过不过,他的哥哥想要本君的命,要图谋我东骑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我骂骂她小黑皮还骂不得?当年她还莫名其妙的要刺我呢,早晚有一天本君要‘刺’回来!”王良道:“那好……”她说着拿出了一个小本子,把北信君的命令记下来,一会儿去传令执行,道:“让朱夷吾办完这件事情就回来么?”
北信君知道她不会无故的问这个问题,就道:“你还有什么事要他办么?”王良道:“君上扩地千里,我东骑经此一战,已经可以算成是大国了,至少不是宋、鲁、薛、蔡之流。君上头上的帽子也该换换了!弱宋尚且是一个公爵,而君上只是一个男君,真是拿不出手。再说,先次魏王替君上做主,得到了天子的封赐,但是除此之外无有下文,在礼数上说不过去,周天子虽然不成气候了,我们做什么都不要紧,但是和周王室搞好关系,却未必不是一件坏事!天子之制,地方千里。公侯皆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周朝初期的分封以此而行,可想而知,当时的小国有多少,林林总总,不计其数,只有周天子的地最大,可惜的是现在不同了,强国灭弱国,大国吞小国,所以周天子的地么,反倒是减少了,而诸侯们却成了拥地千里的大邦国。)我东骑现在虽然不能称公道侯,要一个伯爵位,不过分!”
北信君不由感叹起来了:“这才几年呀,本君由平民到族长,由族长到族王,由族王到男君,现在……居然又要升官了……”北信君一点也不会觉得周王室不会封他,理由有两个,一来东骑和魏国交好,周王室说话要考虑到魏国的立场。二来东骑国既然强大,那么周王室也无意于得罪这样兴起的强邦,给一个虚号,不过分。虽然说给一个伯爵的称号对于一个才建立三年的国家来说有点过了,但既然东骑的地盘这么大,那么给伯爵也不算过分!
王良忍住笑道:“君上只怕是这天下换帽子最快的人了,对了,君上,这件事要怎么办?”
北信君一怔,道:“还能怎么办?”王良解释道:“我是说,我们是不是要大礼参拜,毕竟我们从没有向天子上贡过。”北信君立时把头摇了起来道:“不要不要,周王室暗弱,我们没有必要过于的讨好他们,伤里子讨面子的事情我们不能干,你可以挑一些我们东骑的小特产,还有本君这次从禺支国带回的一些小器物,虽然我们是快马加鞭回来的,但也有一些香料骨柄弯刀之类的,再加上一些我们现在的小玩意,一定要新奇,但不要贵重!让他们觉得贵重,这样就行了!对了,以后每年我们都给周王室一些小小的好处,这样就行了。”北信君说到这里,伸出了手指头道:“送礼的最大诀窍,不是送贵的,而是不要停的送小东西,即增进了我们的感情,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付出,周王室再穷,也不至于过不了日子吧,就这样定了!”
王良提笔记了下来,道:“君上还有什么说的么?”北信君道:“还是关于报,第一批的报要迅速登出来,要夸大我们的损失,我们要说两种说法,第一要说我们征讨的过程中损兵累累,第二要说我们收获丰足!”王良一边记一边道:“君上这是要用疑兵之计吗?”北信君道:“差不多有这个意思吧,本君自己也会写一批稿子的,这件事要办好,可以有助于利国民之心,就说我们三万大军出征,死了一半好了!反正本君留下了一半的兵马!”
王良点头,然后道:“君上也该休息了,臣告退了!”北信君叫住道:“等等!”王良停步道:“君上还有什么话?如果不是重要,君上可以休息之后,在明天进行晚宴,请众臣欢宴。”
北信君笑着措了措手,然后上前道:“男孩女孩?”王良心里明白,却是装起了糊涂,笑道:“君上说什么,臣不知道。”北信君拉着她的手道:“本君是说,月勾夫人和白露夫人,她们不是怀了孩子么?是男孩还是女孩?她们是不是母子平安?一定没事,不然你早就说了!”王良“哦”了一声,笑着说道:“她们啊,全都死了!”
北信君一时没有明白过来,拍手道:“原来如此,死了好……死了?你说什么?”
王良站起来道:“臣说,两位夫人已经死了!”北信君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第二个反应是难产。他道:“难产,不是有秦扁鹊的么,怎么会难产的?”王良叹道:“秦扁鹊是人,不是神,人生大病,哪有一定就能救活过来的道理?再说了,两位夫人是生孩子,这可比大病还大,死人也是不足为奇!”北信君一下子坐了下来,纵然他再铁血无情,纵然他再才情高昂,但也是没有想到,月勾白露这两个他生命中极得心的美女竟然……竟然……北信君阴沉着脸,大为不信,但这件事他方自才知道,却也不好下评断语,只道:“母子都死了?一个也没有活下来?”月勾和白露都怀了孩子,两个人,四条命,如果说难产,要是一个也没有活下来,北信君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要知道看病的那是谁?秦扁鹊,天下第一的大扁鹊,岂是小可的?就算他不是一个专科的妇科医生,却也不至于面对难产一点办法也没有。
王良也感觉不忍,叹道:“的确是没有活下来,全都死了!”北信君徒然大吼道:“我不信————”王良道:“这当然让人难以相信,但并非是没有原因的!君上想要听听吗?”北信君道:“你说……”王良叹了口气,道:“诚如君上想的,两位夫人如果是正常生产,哪怕是难产,也是不可能一个都活不下来,以秦扁鹊的本事,救不了三个也当救一半。当时白露夫人是难产,秦扁鹊大施妙手,剖腹取子……君上,您的孩子给人做了手脚,是怪胎!孩子已经死了,可能是受到了刺激,白露夫人后来死了。月勾夫人生下的同样是怪胎,并且生下来的时候就死了……月勾夫人没有经受住这个打击,最后绝食而死!”
北信君开始没有明白过来,后来才反应过来,张目道:“给人做手脚?本君生的是怪胎?”
王良微微一笑,却是不说话了。这也不用说,北信君可以自己想。也许,北信君和白露之间,由于白露生理发育的不成熟,那么生下一个怪胎不足为奇,或者说这不是没有可能,但月勾就没有问题了,她已经不小了,身体完全可以承受生孩子的苦楚,再说了,两个人都生孩子,相样的难产是一回事,但同样的怪胎那就离谱了,除非是家族遗传病,但问题是北信君的家庭一向健康正常,并没有任何怪胎的前例!同样的难产,同样的怪胎,两个都死了!
北信君虎着脸道:“是谁下的手脚?”王良等着的就是这句话,她方自张口,只说:“是……”北信君就立时举手,喝道:“慢!!你不要说了!!”王良听到这句话,反而松了一口气,她平静的看着北信君,北信君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那股无穷无尽的怒火在他的心里怎么也不能退去!好一会,从不外泄情伤的北信君竟然流出了眼泪,男人非是无情汉,只是没到伤心时。现在的北信君却是真正的伤心起来了。月勾也好,白露也好,两女都对北信君一往情深,在去年的时候,她们两个还满怀着幸福等着生产。那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北信君自己都感觉到了这幸福的滋味,他想到了自己在船上和众女一起过年,一起钓虾。但一切成空,那一切美好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再也无法看见白露身穿白裙的清丽了,再也无法见到那个小姑娘娇憨的笑容了。
再也听不到月勾在他的耳边呤唱了,再也听不到那首《草虫》之歌了。一切都结束了。
“喓喓草虫,趯趯阜虫。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观止,我心则降。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观止,我心则说。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观止,我心则夷……”北信君轻轻呤唱这支歌,他的心里真的达到了那“我心伤悲”的地步。再擦了一下眼角,湿湿的,全都是心酸到了极点的泪水。王良拿过一杯葡萄酒,上前道:“君上当保重身体,节哀顺便!”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