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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齐国相国田和谋篡其国,恐鲁国与齐国是世姻,或讨其罪,乃修艾陵之怨,兴师伐鲁,欲以威力胁而服之。鲁相国公仪休进曰:‘欲却齐兵,非吴起不可。’鲁穆公口虽答应,终不肯用。因为吴起的妻子是齐田氏女,夫妻恩爱,鲁穆公心有疑虑,不肯用吴起。”
“此事后为吴起所知,他当即去见自己的妻子,问其妻田氏曰:‘人之所贵有妻者,何也?’田氏曰:‘有外有内,家道始立。所贵有妻,以成家耳。’吴起曰:‘夫位为卿相,食禄万钟,功垂于竹帛,名留于千古,其成家也犬矣,岂非妇之所望于夫者乎?’田氏曰:‘然。’于是吴起就挥剑斩下了他妻子的头献于鲁穆公前。”
“后来吴起果然成事,可惜为人所妒,不得已到了魏国,却是大展其才,打下了秦国的河西之地。但不幸,三十年后不容于武侯,最后逃奔于楚,楚悼王熊疑,素闻吴起之才,一见即以相印授之。吴起感恩无已,慨然以富国强兵自任。吴起练兵变法,不过五年,楚国强大,三晋、齐、秦咸畏之,终悼王之世,不敢加兵。”
“可惜楚悼王薨,未及殡敛,楚贵戚大臣子弟失禄者,乘丧作乱,欲杀吴起。吴起奔入宫寝,抱王尸而伏。众攒箭射起,连王尸也中了数箭。吴起大叫曰:‘某死不足惜,诸臣衔恨于王,僇及其尸,大逆不道,岂能逃楚国之法哉!’言毕而绝。众闻吴起之言,惧而散走。太子熊臧嗣位,是为楚肃王。月余,追究射尸之罪,使其弟熊良夫率兵,收为乱者,次第诛之,凡灭七十余家。”
王良一叹,对刘羲道:“大王觉得吴起这样私德亏贱于此的人如何?”
刘羲却是道:“好,这人聪明,而且所求者显,不过名利尔。鲁公小器,不能用他,武侯更是不堪,放跑了他,楚王还可以,但是命短,英雄生不逢时,他要在本王有手,兵马尽托于手,又何足道哉!”
王良道:“大王的确是吴起知己,他本就是一个独一的直人。这吴起小的时候血气,与母呕气,竟然弃家,此后他一生都是围着这卿相之位,钟禄之俸,功于千秋,垂名青史。他要的如此简单,惜天下不能容于英雄!唯一可以重用他器重他的楚王又早死,不亦悲呼!”她忽然躬身向刘羲行礼,刘羲有心要扶她抱她,但怕那个再不相见,手伸着不敢上前。
王良扬身道:“臣得大王器重,大王万事托付,臣小女子,虽有薄学,仍不堪就,再得大王幸宠,知者谓王与臣之情谊,不知者道臣以色事王!王既重用于臣,当知臣重任之身,必有威望尊严,还如何为大王效力?臣立意为大王死,以身之清白为证,臣身与才,大王选一,或大王要臣之身,必失臣之才,若大王要臣之才,则请保臣清白之身。大王,清心寡欲始可成刚,越王复吴仇,二十年不近女色,要离死尽妻子,方得刺杀庆忌,吴起为功名,不吝妻妇之命……若是……二十年后,大王功业已成,再求臣之身,臣当可与王,只是怕到了那时,臣年老色衰,发白齿松,朱颜尽去,芳华不再,大王也不会看在眼里了。”
“二十年?”刘羲扬眉轻笑,道:“会不会太长了?王姑娘,你觉得本王等不了这区区二十年么?”
王良笑道:“二十年光荫,岂是区区,若东骑到时强大称国,身边必然是千百的美姬万千的婢妾,臣却是芳华刹那,再不复存了!”
刘羲上前一步道:“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我们击掌定誓!”王良笑着伸出手掌。两人轻轻一对。王良转身要出。刘羲大是不舍,叫道:“你现在就要走吗?”
王良笑道:“大王是虎,臣现在却是羊,虽然现在虎不吃羊,可久在虎旁,臣却是怕的!”
说罢而去。刘羲连连跺脚,气道:“区区二十年,老子就不信貂蝉能变母猪,你以为到时你老了我就会放过你!做梦!”说到这里,刘羲又感叹:“二十年,这算什么意思?她想二十年后离我而去?那时我给她的权位当是她想都想不到的,她还能走了?”只是,这里面的玄机任刘羲再怎么想,也是不行。
自王良而去后,刘羲感觉到了闷,当即,他下令把北定的赵茗送来。身为王者,怎么也不可能没有泄欲的工具,这个赵茗是最好的。数日之后,赵茗还没有到,而义渠,却是到底来了,他们比预想中的要提前了一点点,五万多的大军,漫漫扬扬,带起无尽的沙尘而至。因为主要的并不是他们的大军,而是随行的牧民们带的羊群,那些羊群才叫一个庞大,它们是军粮,既然失了渭南,义渠人只能回到重前打仗的样子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无奈的议和
更新时间:2010…1…10 21:44:21 本章字数:5376
二月二十五日,义渠大军出现在羊马河的草原上。
渐起的沉雷滚动连绵不绝,须臾之间,那道远远的青色草坡上便烟尘大起,一道黑线在烟尘下隐隐展开。随着滚滚沉雷的逼近,烟尘变成了弥漫的乌云,将正午的太阳也遮盖了!烟尘下的那道黑线越来越粗,终于变成了漫山遍野的人潮与山呼海啸般的狂野吼叫。
远远望去,遍野都是牛头人身,遍野都是弯刀闪亮;当先的一大片野牛狂奔着,竟丝毫不比战马的速度逊色!野牛身上的骑士,也都顶着牛头,赤膊挥舞着弯刀,一片狂野呐喊。大片的野牛后边,一面血红色的大纛旗在风中舒卷,隐隐可见旗面的牛头和旗下的车队、驮队与大片红衣赤膊的长发女人;东西两翼,则是漫无边际的牛头步兵,他们纵跃跳蹿呐喊呼叫,仿佛无数的山猴一般,竟一点儿不比当先的野牛阵落后多少;最后边,则是潮水般的“农猎兵”,他们扛着斧头、铁耒、锄头、柴刀、木棍等各式各样的兵器,赶着马车(牛神是不能拉车的),呼啸呐喊着追赶着前边的大军,竟是将无边的原野淹没得昏黄!
南羊马河的另一面,东骑军大阵却是静如山岳,肃杀无声,唯闻战旗的猎猎风动。这是当然的,因为大部分的主力东骑军都是草人,只能远看的话,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堪堪将近两箭之地,只听义渠大纛旗下一声大吼:“牛神在上,停——!”轰轰隆隆的牛群竟在骤然间放慢了狂野的奔驰,涌动磨蹭到大约一箭之地,便缓缓的停了下来。前方的野牛骑士阵轰隆分开,中间便涌出了那面大纛旗和骑在一头怪牛身上的大牛首,黑亮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肩上,手中一杆锃亮闪光的长大铜刀扬起,突然沙哑的大笑起来:“嗨——!我听说东骑王刘羲英雄神武,怎么就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儿,你不敢见人吗?啊——!”
刘羲仍是他的打扮,一身的军甲,头上也戴着头盔面具,在远远的看来,只能看见一张张看不见脸的面具。不止是刘羲,在刘羲的身边,都是真的东骑螭吻旅骑军,虽然不可能一人一只东骑面具,但这些士兵学得很快,自己也搞了木面或是草面的戴在脸上,所以,这样看着,大牛首竟然看不清一个人的脸。
他现在虽然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实是发麻。就是这些不见脸的小人,这些下流的东西,这些不要脸的家伙,打败了义渠,强大的义渠已经变得外强中干了!别看他带出来的大军威猛,如果真正打起来,能派上用场的也就是他手下的那些牛骑和马骑。其余的,比如说那些看上去张牙舞爪的妇女,那些农猎军,大牛首可不指望他们真的能有什么战斗力。如果是老秦人对手,还可以打打,可是面对东骑,虽然没有打过,可是大牛首知道,东骑绝对不好惹,不然的话他义渠也不至于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刘羲上了马,他叫了一声,一把打造精美的鸟形铁臂双孔弩就提在身边,将大荒凶兽挂在马鞍上的钩上,一拍马股,向前而步。行到了河边,看向对岸,有风,有尘。
刘羲也不急,高声叫道:“兀那个汉子,你是不是就是大牛首?问你是不是,说!“
大牛首高声叫道:“那你是不是东骑王呢?”
刘羲道:“我就是东骑王,也将会是你们的王,你呢,你是不是大牛首?”
“好牛大的口气,你想要做义渠王,也不难,入我义渠部,我百年之后你就是王!”
刘羲摇摇头,道:“我等不及,你想要压我一头,那是不可能的,你们义渠要迁入我东骑部,我做你们的王,”他突然大喝道:“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问你们一句,降不降?”
见面没有说三句,张嘴就要对方投降,这也就是刘羲的风格了。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强者胜,胜者王,王者将天下,一切就是如此简单,什么道理仁义都是次要的。
在此,螭吻旅长十五振臂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