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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往前方的斥候到现在都没有回报,犹如消失了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
“准备火箭,前方,射!”
无数的火箭亮起,带着灿烂而辉煌,如同滑过天边的流星,更如同极光在天空闪现,夹杂着毁灭的威势,凶猛的落到前方,顿时多处火头燃烧起来,将前方映照出来。
宋军的火箭中夹杂着一些火油,所以落地后也可以支持燃烧一会儿,并且还可以爆裂,将铁制箭杆爆裂成碎片飞出来,加大杀伤力,除了成本比较高昂之外,的确是当今一种利器。
火箭落地,前方并无异常,不时爆裂的火箭犹如过年时的鞭炮,分外热闹,不过这种热闹落在王铁锏的眼中却无半分喜色,反到充满着忧心。
敌人的确来过,被火箭火光映照的一块地上有一个头盔,一个宋军的头盔,那种熟悉的样式就算闭上眼睛,王铁锏都能认出来。
头盔在这里,人到那里去了?
火箭的爆裂声逐渐减少,燃烧的火头也逐一开始熄灭,一股浓浓的火油味开始在空中飘荡。
等确定无危险之后,王铁锏让人去将那个头盔捡了回来。毫无疑问,的确是宋军的头盔,不过后面凹了一块,似乎被重物所击,扣带放下未断,应该是从头上直接被人给打下来的,这个头盔的主人极有可能是被人从后面猛然击打了一下,而他又没扣好系带,结果头盔从他头上飞了出来,落在了此地。
拿着这个头盔沉吟了片刻,王铁锏毅然下令道:“前队成扇形前进一里,留意周围情况!”
前队将士轰然领命,马上散开,按照要求,成辐射状的搜索前进,王铁锏带着后面的战士警戒着前进,危机的感觉越发浓厚了。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在夜空中响起,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尖利而惊心的牛角号声中就从四方而起,无数的火把在瞬息间就被点燃,数也数不清的蒙古人就如同黑夜中的噩梦一般出现。
“全军集合冲锋!”在王铁锏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中,蒙古人发动了,凶猛的铁蹄声犹如天际中的惊雷,向着这支不成比例的骑兵冲来,带着毁灭的渴望,更带着主帅复仇愤怒的心愿,要将眼前这支小骑兵队伍碾碎。
“砰!”的一声,一朵洁白艳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将原本黑暗的夜空点燃了一刹那,就是这一刹那,所有的宋军战士都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蒙古人,正从东西两个方向向他们杀了过来,双方利箭划过空气的锐响,震的人耳膜发痛。
“杀!”王铁锏一挥双锏,在天边的烟花归于平静的时刻,这支宋军骑兵迎上了比他们强大的多的敌人,双方展开一场绝不对称,但却绝对精彩的搏杀,让彼此的勇气在血和铁中释放,让两个民族的勇武在最直接有效的手段面前比拼。
王铁锏一如既往的冲在最前列,战马狂奔,鬓毛马尾剧烈的飞扬,手中的铁锏带起丝丝风声,平和的面容充满着难于言表的暴戾和残忍,双眼的寒光似乎要漫溢了出来,在夜空中拽起一条寒线。
“嗖,嗖,嗖……”
王铁锏敏捷的在马上一偏,躲过敌人射来的利箭,然后翻身上马,继续策骑冲锋,跟在他身边的一名百人长却没他的身手,连人带马被射了十多箭,当场倾覆于地,重重的翻倒在地上,紧跟其后的数个骑兵躲闪不及,尽皆被绊倒,从马上落了下来。
没有人管他们,甚至没有人回头看他们一眼,王铁锏带着躲过敌人利箭的骑兵和敌人迎头撞过去,对着杀气腾腾的敌人义无返顾的冲了上去,所有战士低着脑袋,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双眼死死盯住一个敌人,在飞溅的尘土中,追寻刹那的机会。
平时,他们或许有人会怯弱,会逃跑,但在这一刻,他们每个人都是勇士,赴死的勇士,这不仅仅是因为严明的军纪,战士的荣誉,还有主将的以身作则。
是啊,连自己的统帅都冲到最前列,自己还有什么理由逃避?
冲在前面,退在后面,这是成立红龙军团时,岳雨对将领说的,而且将这做为军中的一条铁规,不合乎这条要求的将领军官都被岳雨请出了红龙军团,而这条要求所带来的士气提升也是极为显著的,
此刻的战士没有幻想,没有恐惧,也没有任何希望,只是朝着密密麻麻的敌人冲过去,神情凶横而冷漠,尽到作为一个战士的职责。
转眼间,双方就撞到一起,不同于特战队一出手就给予敌人的重创,这些宋军骑兵的反应明显比对方慢了一线,对方的大铁枪先挑到他们,寒冷锐利的枪尖轻松的刺穿了他们的身体,在这些宋军战士的钢刀扬起之前,致命的一击已经降临。
浓烈的血花猛然飞溅出来,借着战马的冲力,一具具宋军战士的尸体被蒙古人挑起来,向着他们的战友扑去,一些人脑海中刚一闪过犹豫,就被挑飞,连抵挡的时间都没有,一些手脚快的战士此时却身子一偏,借着两马交错的时候,刀一横,凭借战马之力,当场将对方腰斩,只余半截身子被马拖着向后跑去,鲜血和内脏狂涌而出。
这一幕落在王铁锏眼中,他在心头露出苦笑,想起当初因为一招之失,落败于袁云之后,结果袁云进了特战队,他只成为军团一支二流骑兵的统领。他自认自己已经很努力的在训练他们,可是一到此刻,高下还是分了出来。
如果我们此战后能有人活着,一定可以进特战队吧!
王铁锏的脑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滑稽的念头,手中的铁锏却让一个蒙古兵的脑浆流了出来,还顺带让后面冲过来的蒙古兵撞到一块,引起了一点混乱。
在彼此的冲锋中,双方很快就交错到一起,宋军犹如自杀一般,对己身的困境危险毫无所觉,只是一味的挥着兵器,向着对方最密集处杀去,如同惊涛骇浪冲击礁石一般,带着惊天动地的威势,带着无与伦比的威风,力图给予对方最大,最严重的损伤。
战刀和铁枪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锐叫,战马和战马因为毫无花俏的对撞而发出痛苦的嘶鸣,战士和战士因为你死我活的渴望而不断的发出死亡的哀嚎。
锐叫,嘶鸣,哀嚎,夹杂着或兴奋,或痛苦,或狰狞,或平静的神色,成为战场之上的主旋律。
这些宋军骑兵像奔流,又像钢刀的冲向敌人,虽然奔流汹涌,钢刀锋利,可相比之下,对方的军阵却厚实的可怕,完全可以将奔流吸干,钢刀折断。
对于这些,王铁锏此刻没有想,也不屑于想,他现在就如同一尊威风凛凛的天神,挥舞着铁锏,带走一个又一个敌人的生命,在对方愤恨的眼神,暴怒的神色中,将他们的头颅敲碎。
双锏挥舞的如同风车,就像无常的哭丧棒,带着阎王的喝令,将一个个生命点名,似如地狱判官中的生死笔,挥舞之间就决定了一个个人的生死,更如同一位勤奋无比的海关官员,在每一张经过检验的放行单上盖章。
只是他此刻盖章的地方不是货物单,而是一个个晃动的头颅,在对方凶神恶煞的气势中,狠毒凌厉的眼神下,将他的核准章盖下,让对方拿着他的请贴去了九幽地府。
凭借着血气之勇,王铁锏奇迹般的在对方的阵营中逆流而上,让一朵朵红白相间的生命之花在手中绽放,和自己身上的血花交相辉映,带着凄凉的悲壮,无奈的让生命轮回。
越往前,他就越感觉到压力大,他身边的部下也越来越少,在不大的空间中,他们和蒙古兵互相拥挤着,互相砍杀着,碰见谁就砍谁,越来越没有章法,完全凭着本能在对敌。只到一声猛烈的火器爆响,这些宋军才如梦初醒,不约而同的亮出身上的火器。
“轰隆隆!”爆炸声不绝于耳,对敌的蒙古兵没想到对方在白刃战的时候还来这一手,虽然有过经验,但还是有不少人躲避不及,当场被炸死了一大片,剩下的蒙古兵发出一声呼啸,立时退到一边,和宋军脱离了接触。
王铁锏感到不妙,马上策骑想贴近他们,可是迟了一步,无数黑影划过长空,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连躲闪的时间都没有,大批的宋军就被利箭穿身。在如此距离,就算宋军比一般甲衣防护好的军服也不能避免。
王铁锏一边拨打着对方的利箭,一边向着对方靠了过去,还未如意,身下的战马就身中数箭,脚步一软,狠狠的倒栽了下去,王铁锏身体一下失去平衡,从战马上被抛了下来,还未落地,一支划过夜空的利箭就穿过他的咽喉,精准的让人难于置信。
“嘣!”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