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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卓妙姿已经不是当初的卓妙姿了,她已经是一个有丈夫的女人,而且她非常爱她的丈夫。
对这点,卓妙姿自己本身非常清楚,所以,她分外敏感自己是否影响到了丈夫的事业,就算很多事情她并不喜欢,但因为她的丈夫希望她去做,她仍然义无返顾的做了,就算这样会让她很辛苦。
这次白女深夜造访,并将自己强行带离皇宫绝对不会是没有原因,而且还涉及到殿下遇刺的事情,无论从那个方面说,自己这次肯定又闯祸了,而且祸事还不小,才会引得殿下这个心腹如此做。
而且除了在皇宫的那刻,对方怎么看都觉得是在帮助自己。
看着卓妙姿脸上犹豫的表情,白女犹如被雕刻住的脸上罕有的闪过一丝同情和尊敬,做为深知内情的一人,她对于卓妙姿对淮王政权的贡献看的比谁都清楚,甚至比淮王本人都要清楚。
“不是,这次是殿下给王妃惹了麻烦,和王妃无关!”白女的语气中夹杂着少有的诚恳,和她平时不露半点情绪的口风大相径庭。
“殿下给妙姿添了麻烦?这话从何说起?”卓妙姿的语气更增添了疑惑。
“如果不是殿下不听臣下的劝阻,私自出宫游玩,那些人何能有此良机陷害王妃?所以臣下说是殿下给王妃添了麻烦,这是臣下方才得到的,请王妃过目!”白女将一份折叠着的纸张交给卓妙姿。
卓妙姿一脸困惑的接过,刚看第一行字就面色大变,当她惶急的看完,脸色已经变的苍白,颤声问道:“这是真的吗?”
白女严肃的说道:“这是臣下刚才从大理寺卿韩清那里得到的,如今告状的原文和证物还放在他那里,明日早朝就将请示殿下是否立案审理!”
卓妙姿此时脸上的血色皆无,半晌才发声说道:“如果这些罪名被证实,殿下将会受到什么牵连?”
白女低沉的说道:“最大的损失是殿下的威信,到时叶谦一党就会水涨船高,除非动用最后手段,否则殿下很难挽回,而且王妃这边的人也将受到最严重的清洗,到时殿下也很难维护。”
卓妙姿只感觉脑中一片眩晕,强行忍耐住说道:“你们是不是有应付的方法了?如果殿下的威信受损,妙姿真是百死莫赎。”
白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带些安慰的说道:“王妃不要着急,臣下如今可以坐在这里和王妃说这些事情,就是因为事情已经得到控制,这次我们比他们快了一步将王妃带出皇宫,到时我们就可以从容定计,反算计他们,只是有些事情需要王妃的配合!”
卓妙姿一听,也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心情稍微安定了些,轻声问道:“妙姿已经身列被告,如何还能配合掌院大人的安排?而且碧如妹妹也被牵连在内,妙姿还需要通知她才是,不然事情一起,碧如妹妹恐怕措手不及!”
白女听到提起李碧如,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古井不波,淡然问道:“臣下听说王妃和桂如渊能够有所联系都是李碧如掌院从中穿针引线,不知这个事情是否属实?”
卓妙姿虽然察觉到对方的话中带因,但却如实说道:“此事说起来还是妙姿没有遇到殿下前发生的事情,当时妙姿在川中的局面打不开,碧如妹妹就介绍妙姿和当时还是夔州知府的桂如渊认识,得到他不少帮助。后来妙姿和殿下在一起后,殿下要求妙姿主管商务。
碧如妹妹过来后,知道殿下有意川中,就和妙姿商议,看看是否可以借用当初的关系,得到此时已经是四川制置使的桂如渊帮助。结果桂如渊同意投靠殿下,而且在当初平定安丙之乱中立下了功劳,此事还得到过殿下的表彰,后来,我们就一直和桂如渊保持着联系,妙姿也因此给他写过十多封信,让他在四川配合我们在朝中的行动!”
白女神情未动,只是淡然接口道:“后来王妃就在李掌院的要求下,多番为桂如渊活动,意图让他获得四川总督一职,而且李掌院还利用职权,拨付特别的款项帮助桂如渊,好让他在四川做出政绩,以压过张世年,获得朝野的支持,这也使得朝野将桂如渊视做你们后党集团的人。事情是不是这样?”
卓妙姿黯然点头道:“大致上就是这样,但妙姿和碧如妹妹都没想到对方竟然包藏祸心,胆敢在四川做出那些事情来,妙姿这次真是百口莫辩了!”
白女脸色毫无变化,仍然淡淡的说道:“其实桂如渊做的并不止状纸上的这些,这次行刺殿下的幕后主使者之一就是桂如渊,不过他也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官员,真正的策划者另有其人!这次对方的目的就是借打击王妃这边的人来损害殿下的声誉,借以为自己牟利。以对方提供的证据,再加上王妃和李掌院的那些信件,如果这次王妃没有对策,最好的结局也是王妃将被治罪,殿下名誉受损。”
“什么?”听到这里,卓妙姿再也忍不住了,只觉胸口发涨,眼前一阵发黑,竟然昏厥了过去!
***
朝午门外,司马风正焦虑不安的来回走动着,不时看向紧闭的朝午门,眉头不住的打皱,眼神中充满着疑虑。
“韩大人也来了!”一个官员的招呼声让司马风望了过去,大理寺卿韩清正从一辆驴车上下来,高大魁梧的身躯在官员中分外惹人注目。
韩清和一些官员打了声招呼之后,目光一扫,看到司马风就再也不管其他官员,大步的走了过去,其他低级别的官员也识趣的没有跟过去,司马风身边的官员打了个招呼后也都离开,只有文贵没有离开。
“这次事情麻烦了!”韩清一见面连招呼都顾不上,径直的说起来,语气中有种罕有的担心。
司马风镇定的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谦叶大人在大理寺递了份状纸,上面说及四川制置使桂如渊在四川贪赃舞弊,欺上瞒下,不仅草荐人命,还勾结异族图谋不轨,更为重要的是,他竟然将朝廷拨付下去的抗洪款项贪没,在修河堤上动了手脚。此事被人告到张世年那里,结果张世年就将此事转告叶谦,叶谦今天晚上就拿着状子过来了,人证物证都有,证据确凿!”韩清望着司马风,口气有种商量的意思。
司马风没有开口,似乎在想什么,文贵反到有些意外和焦急的开口道:“会是桂如渊?他不是王妃那边的人吗?难道此事也涉及到王妃?”
韩清苦笑道:“随同状子来的还有贤德王妃,李碧如掌院和桂如渊的几份来往书信,这次桂如渊贪没的一些款项中,有不少还是贤德王妃和李碧如掌院经手给他的,而且比朝廷预计的多了不少。最为可虑的是桂如渊还给王妃李掌院回了封信,上面说会给她们送去一百万元的回礼。虽然叶谦没有直接状告王妃和李掌院,但如果此事属实,最低也可判王妃和李掌院勾结外臣,监守自盗,后果严重啊!”
文贵的脸色变了,喃喃半晌才说道:“叶谦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真的是想借此将王妃那边的人一网打尽吗?”
司马风冷声道:“不止,他这是要让殿下在天下人面前丢脸,好让世人嘲笑殿下借王妃等人之手进行的改革。送钱给王妃的事情有直接证据吗?”
韩清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目前我那里只有一封信,不知叶谦手里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证据,不过单凭王妃写给桂如渊的信,王妃在这件事情上就脱不了干系,而且我猜想叶谦等人会将此事大肆宣扬,到时如果殿下不能秉公而断,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司马风沉吟片刻,突然笑了,脸上的愁容也一扫而光,就在韩清和文贵莫名其妙的时候,司马风才开口道:“原本我还担心事情发生的突然,殿下会措手不及,可现在叶谦既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那就足以说明非一日之筹谋,以殿下的睿智,只怕早就有了应对之策,这次看来会让叶谦栽个大跟头!”
韩清和文贵互相看了一眼,文贵出言问道:“总理大人为何这么说?”
司马风不答反问的说道:“你来了这么久,除了叶谦那些人没来外,可发现还少了什么人吗?”
文贵疑惑的扫了远处的那些官员一眼,有些恍然的说道:“梅副总理没有来,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司马风没有多解释,只是望着韩清说道:“梅大人在有些事情比我们要精明的多,她迟迟不出现就是表示事情有转机,如今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那份就足够,其他的,到时看殿下如何做,我们再配合就是!”
韩清心领神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