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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清看到他们到来,走上前去,道:“铁大人,因为你今日是这两位原告的被告,所以还请大人你站到这边!”
铁青鹏点点头,什么也没说,按照韩清的要求站好之后,冷家姐妹也按照韩清的示意,站到另外一边。
做好这件事情,韩清才对一个捕快点点头。
一会儿,几个捕快就走到场中,将地上铺着的草席拿开,露出一个大约一丈左右的浅坑,里面还放有一张草席,接着数名捕快从外面小心的抬着一个担架进来,担架上面也覆盖着草席。
当这些捕快将担架放入浅坑中之后,韩清走到冷家姐妹面前,拿出一张文书,高声说道:“两位冷姑娘,这张文书是令尊冷贤孟生前的旧友亲朋,令尊墓地周围之住户以及当地官府对令尊遗骸的认定。在运送令尊遗骸到建康的途中,大理寺和刑部数人都在场,可以证明令尊的遗骸没有被人为的调换和破坏。
运送到建康之后,大理寺也请二位姑娘检验过遗骸,当时并无异议,所以,本卿认为,地上的令尊遗骸是真实无误的。为免两位姑娘有不同之意见,所以此次还请两位姑娘再去检验一番,如有疑惑,可以当面提出,一旦认定之后,那此次检验之结果,两位就不能再有异议。两位可听清楚了?”
冷若云看看妹妹,然后点点头很肯定的说道:“清楚了,请大人拿开草席吧!”
韩清回过身道:“将草席拿开!”
一个捕快很迅速的将草席揭开,一幅已经泛黄的死人骨架完整的呈现在众人眼中,顿时几声惊呼声出现,不过很快当事人就按住自己的嘴巴,没有再出声。
冷若云走到近前,很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对着韩清说道:“大人,小女子看清楚了,确实是爹爹无误!”
韩清点点头,对着宋慈说道:“宋大人,请动手吧!”
宋慈也没多话,走到尸骨边就弯下腰仔细检查起来,一个捕快拿起纸笔准备记录。很快,宋慈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死者男性,已成白骨,泛黄,估计死亡之时间在三年以上,年纪为壮年,尸骨摆放位置正确,没有明显的外伤或中毒痕迹,死因暂时不明。”
捕快记录之后,宋慈就从浅坑上走了上来,吩咐道:“将坛中之醋慢慢倒入尸骨之上!”
旁边站立的几个捕快马上拿起放在一边坛子,走上前去,小心的将坛中的液体倾倒在尸骨上,一股浓烈的酸味顿时弥漫开来,不少人掩鼻以避,连我都闻得此醋之酸确实是不同凡响。
这个宋慈,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到这样的醋,不知道是不是特制的。
当醋倒完,不到一会儿,我就看见草席上的骨头发生了一些变化,似乎如同蒸过的一般,一些表面附着之物纷纷脱落,露出骨头本来的白色,让我称奇不已。
又等了一会儿,宋慈才又走了下去,仔细的检查起来,不久,他就拿起一根腿骨,高声说道:“左腿小骨有陈年旧伤一处,似乎为骨折遗痕……”
“对啊,对啊,我听母亲说,爹爹有一次不小心摔下山,将腿骨摔断了……”冷若云非常不合时宜的喊了起来,让众人侧目,连宋慈都看了过来。
“冷姑娘,这是宋提典鉴定令尊之死因现场,请不要喧哗,有什么事情等检验完毕之后再说,如果再有此事发生,只好请冷姑娘出去!”韩清非常严肃看着冷若云,很不客气的截断了她的话。
冷若雨拉拉姐姐,才抱歉的说道:“大人,我姐姐只是心急,没别的意思!请大人原谅!”语气柔和,充满歉意,让人一听就不忍再见责。
韩清看了她一眼,似乎又扫了我这边一下,才对宋慈说道:“宋大人,请继续!”
宋慈点点头,并没有继续检验尸骨,而是问道:“这位姑娘,你知道令尊是什么时候摔断腿的吗?”
冷若雨显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只好看向冷若云,沉默了一会儿,冷若云才肯定的说道:“十年前,是的,就是十年前!”
宋慈微微一点头:“不错,从这道伤痕上来看,时间应该是很久了,如此,此道伤痕就可以排除外部伤害之嫌疑。”说完,他又仔细的看看腿骨,才将其放回去,接着检查起来。
过了一会儿,宋慈突然说道:“死者脑部有紫血伤……”宋慈的话让所有人注意力一下就吸引过去,特别是冷家姐妹,已经紧张的互相拥抱住了,一听他突然住口,连我都有些坐不住,不知他再搞什么,为什么不说了。
就在大家疑惑焦急的目光中,宋慈的话终于重新响了起来:“死者左脑骨上有一道紫色血痕,长约一寸半分,似乎是外力撞击所导致,此骨对应人身之要害,如果外力重击,可导致人立即死亡。死者外伤检查,发现除左小腿骨和左脑骨上之伤外,死者身上并无其他伤痕,外伤检查完毕!”
当宋慈的话说完,不少知道案情的人都将目光投注到铁青鹏身上,连我也对这个新发现的证据感到意外,疑惑的目光投放到铁青鹏身上,想从中找出一点什么。
可惜,此人不知是真的心怀坦荡,还是心理过硬,此刻脸上竟然没有半点异样,只是看了看冷家姐妹,对她们仇恨的目光视若无睹。
宋慈宣布外伤检查完之后,就从浅坑中站了起来,手中拿起一块似乎是胸背部分的骨头,递给身边的助手道:“将此骨放入水中煮半个时辰!”身边的助手照做之后,宋慈才接着说道:“取其椎骨,以沸水煮之,以辩是否有中毒迹象!”
就在我以为宋慈马上要进行下一步的步骤之时,宋慈突然又走下浅坑,将死者的头骨和腿骨拿了起来,宣布道:“马上将清水倒出来,检验外伤是否真实!”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目光停在死者头骨上,似乎有一些疑惑闪过,好像在怀疑着什么。
因为角度上很好,我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死者头部确实有一道紫色的伤痕。
看到这里,我有些莫名的对身边的修紫暄说道:“你看他要做什么?”
修紫暄迅速的回答道:“紫暄看这位宋慈大人似乎怀疑死者头部上的伤痕有问题,所以想进一步的确认!”
我随后说道:“是吗?如果这个证据被推翻,那死者就不可能是外力重击致死,换句话说,铁青鹏就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自己没有伤害过死者!”
修紫暄没有回答我,而我的注意力也很快就被场中宋慈的表现而吸引。
宋慈拿着一把刷子,很仔细的刷着死者有伤痕的小腿骨,刷了好一会儿,他才举起腿骨,让人看到上面的伤痕,大声道:“死者腿骨伤痕不能以水除之,其颜色中浓外淡,可以认定确实为死者生前的陈年旧伤,此伤痕真实无误!”
做完这件事情,他又将死者头骨拿起,放入另外一盆清水中洗刷起来,过了一会儿,宋慈将头骨拿了出来,看了看,然后举起来高声宣布道:“死者头部伤痕可以以水除去,其颜色外浓中淡,可以认定其伤并非死者生前的旧伤,而是死后尸体腐烂之血污遗痕。”
此时,我已经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死者头上这道伤痕已经变淡,有些地方似乎消失一样,和腿骨上的那道伤完全不同。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冷若云有些不能接受的嚷了起来,韩清皱了一下眉头,看了看我这边,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说道:“冷姑娘,请冷静。宋大人只是陈述他检查出来的事实,你先听下去,以后的事情到再说。”
冷若雨也拉拉她,终于让冷若云暂时安静下来,不过其神情已经变的有些不安,不住的看向宋慈和铁青鹏,似乎想找出他们勾结的证据一样。
宋慈并没有被冷若云的话打断,宣布完这个检查结果之后,就走到一边,观看起水中煮沸的骨头,还舀起一点水看了看,然后才又将水倒下去,对身边的捕快低声说了什么。
不久,捕快就拿来一个笼子,里面还有一只活老鼠,不过其四肢被机关固定,肚皮朝天的被绑在笼底,尖尖的小口被迫张的老大。
宋慈此时才拿起一只特制的瓢,轻轻的舀了一点锅中水,停了一会儿,才强行的灌入老鼠张开的尖嘴中,让这只老鼠拼命的挣扎,不过可惜的是,大部分的汤水都灌了下去。
灌完之后,宋慈才对捕快点点头,捕快按动了笼子上的一个机关,将老鼠松了绑,让它可以自由的在笼子中活动。
接着宋慈又舀了一点水出来,倒入一个小罐中,然后拿出银针轻轻的放入水中,过了一会儿,拿了出来,银针没有变色。
宋慈又拿出一个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