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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话一出,屋中的人面色俱都微微一变,显然没想到我会问出这种问题,大厅中一时呼吸顿止,落针可闻。
看到这个尚懿有些迟疑的样子,我宽慰道:“先生尽请直言无妨,就算先生说错了,本王也不会对先生有任何责怪的。先生既然自称对战略有研究为何临阵却迟疑了,既然先生想求得本王军机参谋一职,不显点本事好象说不过去吧!”
被我这样一说,尚懿面色忽明忽暗一会儿,突然一咬牙道:“殿下既然这么说,小人岂能再迟疑。不知殿下这里有我大宋的地图吗?”
我让人给他拿来地图后,他指着地图接着道:“殿下请看,我大宋现今虽然有长江天险可守,可是自古以来单独守江者从未有人可以守住半壁江山,盖因长江太过广大其实并不利于坚守。如果没有必要的条件配合,是不可能守得住的。”
听到这个话,我精神一震,连忙道:“哦,先生高见,可否解释一下什么是必要条件?还有本王是问你要如何灭亡我大宋,不是要你说如何才能守住我大宋,还请明说的好。”
尚懿这个时候因为话已经出口,没有刚开始那么拘谨了,指着地图侃侃而谈道:“我大宋能够在靖康之变后还能保存半壁江山,其因有二,一是我大宋官军的誓死抵抗,其二就是我大宋可以守住半壁江山的地势天险仍在。殿下,小人下面的话可能对大宋有大不敬,还请殿下见谅小人。”
“不需要顾忌,直说无妨。在军事上本王向来都是提倡畅所欲言的。”
“多谢殿下,在小人看来,如果要灭我大宋,只要破除我大宋三道地势天险就可以实现目的。”
“那三道?”
“首先是蜀中之地,蜀中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但是由于其居于长江上游一旦被敌攻下,然后放船顺流直下我军将抵抗乏力,难于和敌人周旋,大势将去也,此乃对我大宋的破头之势。其次就是京西南路,这里地势平稳如果荆襄有失,那就可以长驱直入饮马长江,将我大宋斩为两截,此乃对我大宋斩腰之势。第三就是两淮之地,如果突破此地,将直插我大宋钱粮重地江浙一带,并可直扑京城动摇我大宋根本,此乃对我大宋的截尾之势。只要这三地任何一地有失那我大宋要想再保住半壁江山将十分困难。此上就是小人的一点浅见,还请殿下评鉴。”
“说的很好,本王还想问你,你是如何看待这三地的?”
“这三地,虽然都对我大宋极为重要但是如果想要守,却要有所差别。蜀中之地多山,极易防守,就算成都等地皆有失,我大宋仍然可以借着川北一带的险要之地阻敌于川中让其不得前进,因此此地只需派一个得力之人镇守就可无事。京西南路一地,除了荆襄无险可持,如果让人攻下荆襄,那我大宋将屏障尽失,危急万分,因此此地不仅需要得力之人镇守还需精锐大军驻扎,才能保其无事。两淮之地,虽然地势平坦,但是这里河网密布,其实并不适合大军行动,我军只需派出少量部队正面诱敌,然后利用水师骚扰敌军,那么敌人的进攻将会旷日持久,难于取得进展,在这里时日越长那么敌军的消耗就越大,只要等其疲乏然后再致命一击就可扭转乾坤,因此此地只需派出一定的水师配合少量的官军驻扎就足可以自保。”
听到这里,我站了起来毫不吝啬的赞扬道:“先生对于战略地势果然极有研究,观先生的话,本王可以将关乎到我大宋存亡的三地形象的称为铜头,软腰,鞭尾。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尚懿恭敬的道:“殿下高见,确实如此!”
我并没有如何高兴,反到含意深刻的道:“防守远没有进攻有利,正所谓久守必失,如果一味的只想到防守,失败只是早晚的事情。先生才学足以胜任本王的参谋一职,但是先生对本王还缺乏了解。不如这样,本王这里有一个军校,本王的将军们都在那里学习,你也去看看,如果觉得可以的话,你也可以留下来和他们一同学习。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再任命先生的职务,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尚懿的目光流露出一种怀疑的道:“军校?敢问殿下的这个军校是干什么的?”
我微笑着道:“简单的说,就是培养将军的学校,你可能不理解学校的意思,这么给你说,你可以将这个军校看成培养将军的书院,这样你可能就明白它是干什么的了。”
这么一说,这个尚懿流露出浓厚的兴趣,恭声道:“多谢殿下赏识,小人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听到他言语中流露出来的自信,我也觉得此人很不错。有自信但不自傲,而且才学极高,军事素质也很好,是一个很优秀的参谋人才。这种人也是我现在很缺乏的。
让他坐下后,我才对哪个帅哥道:“阁下就是独孤胜,江湖上著名的世家独孤家的少主?”
这个帅哥站了起来,不亢不卑的道:“正是小人,不知殿下有何指教?”
我淡淡的道:“指教不敢当,本王到有些好奇,你身为一个江湖中人为何要来本王这里求个官职,你们江湖中人不是对官府很反感吗?为何你会如此?”
听了我这有些犀利的话语,独孤胜轻轻扬扬眉毛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殿下岂能以江湖草莽来看待在下?”
我注视了他一会儿,见他毫不胆怯的和我对视,我心中有些明白他的性格了。不动声色的我就转移了我的问题道:“听说你在本王举行的募捐中捐赠了八千两银子,是这样吗?”
“此乃小事,和殿下在力抗金人的同时还救济灾民的行为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有所坚持,有所不受,果然不愧为江湖上的后起才俊。但你知道如果你要加入本王的军中,那你就要和江湖一刀两断,凡事要以大局为重,不可因为一时意气而妄为。你能做到吗?”
“在下既然来了,就请殿下不用担心了。”
“年轻人就应当是无畏的狮子,好,你既然如此有信心,本王也不阻拦你,你也到本王的军校去学习,自己去找一个优秀的军人和将军需要些什么!”
“多谢殿下!”
和这个独孤胜说完,让他坐下后,我抬头看着哪个莽壮的大汉,实在有些不相信这个人竟然会是一个法家的代表人物,在我的感觉中此人更像个勇武的将军。
我没有思索多久,我就对着这个大汉道:“你就是韩清,听说你主张用适当的刑法让世人知进退,明取舍。是这样吗?”
韩清听到我的话,站起来哄声道:“确实如此,在下认为方今之世世道不安,人心不宁,如果不能用适当的刑法来约束他们,则天下难有安定的一天,所以在下才有此一说。”
我点点头道:“这么说你信奉的是法家的思想了?”
“不错,韩非子就是在下的先祖辈。”
“本王虽然对法家不是太过于了解,但是也知你们是主张用较为严厉的刑法来管制天下人。本王心中其实并不太赞同这种做法,你有什么要告诉本王的吗?”
“殿下其实是对法家有所误会。我们法家最终提倡的是可以找到一个可以让天下人都可以接受的准则来规范大家的行为,而严厉的处罚只是达到这一目的的手段,并不是我们所提倡的最终目的。”
“哦,那如何要天下人都接受这个准则了?”
“无他,只要执法公正则天下人必然信服。反之,如果执法偏私则天下人必然不服。”
“有道理,等会儿本王给你介绍个人认识,她会和你商讨这方面的事情的。”
“敢问殿下一句,是何人?”
看到他有些失望和急切的样子,我淡然的道:“不用急,对于刑律之学,本王并不精通需要求助别人。如果你真的有才干,本王这里不会埋没你的。”
听我这么一说,韩清就不好再说什么,有些落寞的坐回椅子上,不再开口。
我心中知道他是因为不能对我一吐他的理想而感到有些不快,可是我确实是对这个时代的刑法不知道,我脑中的都是后世的法律,如果现在说出来他们肯定不能接受,不说别的就说这些法律背后的那种民主就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接受的。
我杀王子义是因为我知道他想的东西对我的大业绝对是一种毒药,不杀他我的改革就会困难许多。而这些人说的是我并不是很熟悉的方面,所以我也不能就凭自己的主观来认定他们说的对我的事业没有帮助,也许在这个时代来说,他们想的才是更符合实际。
就是有了这样的想法,我才想让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