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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无忌用一种决不怀疑的语气说道:“死去的人其实是一种解脱,如今活在这个世上的人才是痛苦。殿下有所不知,小人在家人遇难后,曾躲在深山中长哭不止,后来遇到一个怪人,他知道小人痛哭的缘由后,就对小人说了这番话。当时小人并不能理解这个话的意思为何,但是在小人亲眼目睹那些难民将自己的孩子作为食物彼此交换后,小人才对这个话有所体会。既然小人早晚难免一死,又何必为已经死了的人多伤心,不如将伤心的时间想想如何完成先人的遗愿更好。”
他的回答让我默然了一下,从他的话语中透出一种看透世间生死的味道,可以想见他的经历绝对不简单,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性格中那种冒险的因素才在他身上表现的这么强烈。因为他是用他的命在和世间进行赌博,幸好他还没有失去理智。
想明白这个长空无忌的性格后,我就展开这个有些味道的纸张。这个纸张的质感我并不陌生,是奏折上的那种纸,只不过两面的硬封皮被撕走,只剩下当中的纸张而已。
我大致的看了一下,这个奏折是福建莆田县县令长空青写给吴潜的一封奏折,想让他转交给父皇。说的是他们那里有一个叫摩尼教又称光明神教的组织,非法聚集村民,并诽谤朝廷煽动村民和官员对抗。经过这个长空青的调查发现这个组织组织严密,而且还暗自收购兵刃似有不轨之心,他还特别提到这个组织和以前一个造反头目方腊有关,据他说是同出一源。他觉得事情严重,恐有官员和他们勾结,所以才越级想让吴潜将他的这份奏折转交给父皇,让朝廷早做准备。
我将这个看完,知道这个长空青说的可能是和圣门一样的邪教组织,方腊这个人我听说过,那一百单八将的故事我可耳熟能详。哪个时候,看着他们那些头目一个个都那么牛,可是真等我到了这里,那里找得到什么好汉,我看瘪汉还差不多。
我想了一下觉得这个事情可能对我有点好处,毕竟以后朝廷中多点麻烦对我可是大为有利。当我这么一想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将这个长空无忌给灭口,免得朝廷中得到什么消息有了防备。
我将手中的纸张放下,隔窗对着长空无忌道:“本王问你,你将这个纸张教给本王不觉得很危险吗?万一本王也和那些邪教有关,你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你想过这些吗?”
长空无忌挑战性的说道:“如果连大宋的太子殿下也和邪教勾结,长空无忌死又何妨?”
这个小子还真是敢赌,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先稳住他,将他说的情况证实后再想如何处理他的事情。
我隔着车窗道:“你现在可以和我回王府吗?”
长空无忌回答道:“可以,请殿下稍等,小人和那些伙伴说过后就可以随殿下走。”
看到他想走,我突然问道:“你们在路边踢球是预先设计好的吗?”
长空无忌身体微微抖动,脸色变的有些发白道:“殿下难道真的不相信小人吗?小人确实不知道殿下这次会来,只是因为心中苦闷才参加蹴鞠的,对可以遇到殿下小人也很意外。”
我没有回答他,扬声道:“你走吧,将你的事情弄好后到王府来找本王。”
长空无忌没有再说什么,对我行了一礼道:“多谢殿下肯见小人,小人告退。”
等他走远后,我才说道:“岳风,你派几个人盯着他,看看他和什么人接触。对了,为什么那些难民都不吵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我将注意力放到窗外,这才发现原本吵的很热闹的那些难民没了声息,肯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如此的。
岳风过了一会儿,才回来道:“殿下,属下已经安排人盯着哪个小孩,还有刘萌生来了,是他安抚住那些难民的。”
我听后,懒懒的说道:“是这样,他在这些难民中威望可不低啊!你去和他说一声让这些难民散了后,和本王一起去王子义那里去看看。此事弄好后,我们就走吧,在这里耽搁了不少时间。”
不久车队又重新起程,又走了大约一杯茶的时间我们才到目的地。
下了马车,我就看到王子义和刘萌生两个人正对我恭着身迎接我。我淡然一笑道:“不用多礼,这次本王是来看看,不用这么紧张。对了,刘大人,你好象很受那些难民的拥戴啊!你做的很不错,看来你的一句话在难民中比本王都要管用。”
听到我这么一句话,刘萌生脸色变的惨白,眼露惶急的跪下道:“殿下言重,萌生只是借着殿下的威名才将这些难民安抚住,萌生何来这等本事。”
我并不是妒忌他,而是心中对他确实很赞赏。看到如此惊慌,我摇摇头,这些人习惯了在强权下生活,总是害怕自己遭到上者的猜忌,活的还真累。
亲手将他扶起来,我和声安慰道:“刘大人何必这样?本王没有半点怪责大人的意思,反到对大人你的功绩感到高兴。一个官员做的如何,只要看看老百姓对他的态度就可以知道。你能够这样受老百姓的欢迎就说明你做的很好,你说本王会责怪一个将事情办的很好的属下吗?你以后在本王面前不用如此诚惶诚恐,只要你将事情做好,根本不必害怕本王。你和本王才接触不久,以后你就知道本王最恨的就是渎职的官员,对于大人这样肯尽责的属下,本王绝对会重用的,你放心好了。”
看到刘萌生唯唯诺诺的样子,我就知道他还不能习惯或者说不能相信我。我也知道他这种思想并不容易改过来,在他的心里,我和那些喜欢猜忌属下的人是差不多的一类人,我刚才的话,他也许以为我只是说说。
了解到他的想法,我心中苦笑不已,让他站到一边,转过头对着王子义道:“好长时间没有和你见面了,听他们说你做的不错,所以本王想来看看,对于本王办学校的计划,你觉得如何?”
王子义连忙回答道:“回禀殿下,殿下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忘圣人的教导,子义折服。对于殿下想将难民中所有的孩童都收入书院中,子义觉得有些不妥,难民中老弱居多,孩童可占三分之一,粗略估算不少于二十万人,如此庞大的数量岂是一时之间能够安置。原本子义想前去求见殿下面说此事,不想殿下今日到来,子义还请殿下能够收回成命,只选适当人数的孩童入书院,不知道殿下以为如何?”
这个王子义明显的和刘萌生的表现不同,刘萌生的身上有一种官员的圆滑精明但是这个王子义的身上却有一种读书人那种特有的风骨,对着我都还能表现的这么平静自然的说出心中的话,有种不亢不卑的味道让人听了并不如何反感。
我想了一下,才对着王子义道:“人数这么多?你这边的人手不够。那这样好了,你再多找些人来教导他们,这么多难民中识字的人肯定还有不少。你还可以先举办一个培训教师的学校,培训出一批老师后再教导学生,这样也挺好的。你觉得如何?”
王子义过了一会儿才道:“殿下说的教师和老师,是不是指先生?”
听到他也不能理解我说的话,我估计他说的东西可能在将来还会成为问题,干脆道:“你说的不错,这样吧,你写个这样的东西告诉大家,以后什么私塾书院的统统称为学校,在里面学习的人称为学生,先生也一律改称老师或教师,这是本王的命令一定要改过来,你以后的书中要对这个进行专门的解释,你明白吗?”
王子义被我的话弄的皱眉不已,但是还好他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可能他认为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此说来,他还是能够理解新的东西,不是那种改了前人一个字就哭爹骂娘的人物。
见我说完,王子义点点头道:“子义明白殿下的意思,殿下要不要去看看子义让人搭建草棚,子义准备先在那里开课。”
我点点头,表示许可。
王子义当先带路,我和刘萌生落在后面,我悄悄的问刘萌生道:“那些难民知道本王来了吗?”
刘萌生马上回答道:“这些灾民虽然都有所猜测,但是还没想到是殿下来。在他们的心中殿下就是他们的活命菩萨,对于殿下无限景仰,从来不敢奢望殿下会来看他们。属下只是说殿下派来官员想到这里看看学校,不想让人打扰,他们就自行散去了,由此可见,殿下在这些难民心中的威望比之属下高出不可以道理计,属下也是靠殿下的威名才能让这些灾民信服。”
我听到他的话,神秘的一笑道:“司马主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