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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史嵩之惊怒交集,脸色青紫,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当我为何要鼓动那些人在各地闹事?还不是事情太过危急,迫不得已。当初你要听我一句劝,和蛮子交往地时候留意些,怎会弄的如此?”
“你还说我,不是你拍胸口保证,善母那个臭女人一定会成功,我会这么起劲吗?现在出问题了,就全都怪在我身上,当我史嵩之好欺负不成?”
杨士德不屑神色一闪而过,若非不得已,怎会和史嵩之这样地人合作?如此心急又沉不住气,大事都坏在他身上!
“你史嵩之是否好欺负,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若还不拿个应对办法出来,自然有人来对付你。嗯,你不觉得自从赵昀离开后,白魔女那边平静的过分吗?”
怒目圆睁的史嵩之被说的一愣,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想说什么?”
杨士德冷冷道:“很简单,这些日子以来,白魔女一直在放纵我们,若我没想错的话,她是想让我们自己蹦出来,然后来个一网打尽。”
“不会吧,我们不是抛出真德秀和魏了翁他们了吗?特别是魏了翁,池静心可是他的人。就算查。也是查到他头上去,和我们有什么干系?”
杨士德终于动怒,抓起茶杯扔到地上,啪的一声,让史嵩之吓了一跳。未容他反应过来,杨士德已经气恨难平地连声吼道:“你这个蠢货,池静心何等重要,你竟然冒失地让他去做那些事情,存心要坏我们的大事。还有魏了翁,他手下的学生遍布整个大宋,你竟然敢假冒他的名义糊弄池静心。你这是诚心要整死我们理学。告诉你,若我理学有个好歹,你也休想有好下场。”
史嵩之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得了吧,在我面前你还想摆这幅清高地样子?你是什么人,我难道还不知道?论及心思歹毒,我可不及你万一。若不是你安排的那些计划,赵昀能够屡次受挫?那个善母是谁派的?还有桂如渊,他是怎么死的?对啦,还有那个明月。啧啧,多好的一个美人儿,你竟然为了做饵,打击李碧如那个臭女人,丝毫不客气的抛弃掉。论心狠。论手毒。我可远远比不上你。你会相信理学那套?别笑死我啦!”
杨士德怒目而视,史嵩之轻蔑以对。两人僵持片刻,杨士德最终冷哼一声,悻悻坐下,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情绪,长出一口气:“事到如今,再说这些也是无用。现在事急如此,你可想坐以待毙!”
史嵩之目光闪烁了几下,也坐了下来,抱着侥幸的心理地说道:“我也没做什么出格地事情,应该不会怀疑到我吧!”
杨士德冷笑连连,张口就道:“别人我不知道,但你史嵩之,这次休想置身事外,还记得桂如渊身边的那个胡老吗?他并未死,如今落到上官天南手中,他可是知道你的那封信的,还有派人杀掉他的事情,似乎你也脱不了干系吧?”
史嵩之火冒三丈,怒喝道:“你陷害我!”
“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有数,还用我陷害吗?”
“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是你想!”
互相瞪视片刻,史嵩之别过头去,有些怒不敢言的哼了一句:“那现在该怎么办?我现在可是山穷水尽,叶谦那个糊涂虫突然聪明啦,竟然多次拒绝我的建议,仅仅依靠我手中的力量,几乎没可能撼动皇宫那个女人。”
“山穷水尽?不见得吧。你们史家三代,这大宋官员几乎近半出自于你们史家门下,而且我听说,皇城禁军中地一些部将是襄阳出身,有几人还是你昔日的部下,这也是一条可资利用的地方。既然事到绝路,那就索性拼个鱼死网破。只要这京城一乱,就可召集我方官员家中的奴仆护卫,趁势攻打皇宫,只要抓住卓妙姿等人,我们就立于不败之地。然后以事急从权,稳定大局的理由,请太后重新临朝,并设法劫出赵远等人,请赵远重新登基。再以太后和赵远地名义,号令四方勤王,到时各地勤王之兵云集,四方官吏响应,就算赵昀得胜还朝,又能奈我等何?”
“说地好听?那些官员自从我叔叔死后,就一直有些阳奉阴违,这个时候能有几个人听我的?何况,就算我能说动那几个昔日部下,不说剩下地皇城禁军,单凭皇宫禁卫就足有三万,比皇城禁军足足多了一万,全都是忠于赵昀,杀人不眨眼的主。有他们在,皇宫岂是好攻的?四方勤王,群起响应?你知道赵昀身边有多少兵马,三四十万,全都是百战老兵,那些勤王兵马能和他们比?还有太后和赵远,你当自己是什么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你这根本就是将我往火坑中推,不行,不行!”
杨士德冷笑不断,一针见血的说道:“你以为自己还有退路?等赵昀回来,就凭你做的事?他能轻饶你?又不是让你说动全部的官员,只需要部分我们就能成事。再说啦,我让你拉拢皇城禁军的将士不是要为攻打皇宫用,而是让他们扰乱建康。如今建康城内只有皇城和皇宫两支禁军,只要皇城禁军一乱,皇宫禁军就定然出面弹压,就可以分薄其大半兵力。最近一段时间。我频繁进出皇宫。早将皇宫的地形记下。建康一乱,我们就召集那些奴仆护卫,配合我等招揽的高手死士,寻一防守薄弱之处暂避。等皇宫派出兵马弹压后,就用火药炸开宫墙。直扑卓妙姿等人所在,只要行动快,绝对可手到擒来。抓到她们,就可威逼皇宫禁军统领真知明放弃抵抗。以他地个性,定然束手就擒,到时我们就可以完全控制住建康,抓捕赵昀一党。
这个时候。凭我和太后地关系。加上晓以利害,不难说动她。你就可以去见赵远,不管用何手段,都要让他答应此事。太后和赵远一出面,我们就可以占了大义名分,加上你我的影响力,以此号召天下,就可无往而不利,不愁那些官吏和豪强不乖乖听话。至于赵昀身边的部队。那更好办,不少将士的家眷都在建康附近,我们可抓了他们,反过来要挟他们杀掉赵昀。到时无论是他们杀了赵昀,还是赵昀杀了他们。军心定然大乱。短时间当无力反攻我等。我们可趁这个机会,将剩下的将士家眷全都控制住。赵昀手边无军无将,我等还用怕他吗?此事一成,你我就是复国功臣,少得了你我地好处吗?”
史嵩之有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他承认,对方说的很动人,如果真能实现这个计划,不仅迫在眉睫的杀身之祸会消弭无形,反到会更上一层楼,掌握住大宋的朝政,那时呼风唤雨,喝令天下,又是何等威风?比如今小心度日,担惊受怕一比,那可是天壤之别!
他背叛赵昀,其实就两个原因,一是嫌赵昀给他的官位太低,没将他当成亲信;二是他毕竟和史弥远有亲缘关系,这是抹杀不掉的,很多时候他都担心被赵昀找个理由杀掉。在这种不满和担忧之下,杨士德找上他,经过几次接触,两人终于走到一起,组成了反对赵昀地核心团体。
杨士德利用理学大家身份,取得魏了翁和真德秀地信任,成为理学后进第一人,加上杨太后昔日的一些威德,以及自身的一些经营,他在各地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很多地方势力都以他马首是瞻。而史嵩之更是大宋官宦世家之后,爷爷史浩,从叔史弥远,如今到他,三代为官,加上祖叔为相,对大宋官场有着异乎寻常的影响力,特别是赵昀扩张太快,导致各地大部分官吏都是临安时代的旧人,所以他越发如鱼得水,成为这些旧派官吏的核心领头人。
两人优势互补之下,势力大增。接着又利用赵昀打压理学的良机,将自己伪装成理学的同情者和支持者,利用真德秀魏了翁等人为掩护,并盗用他们地影响力,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本来一直进行的很顺利,他们躲在水底,多次避过赵昀的注意,反到让不少信奉理学地官员倒了霉,甚至连叶谦和上官天南都被他们蒙蔽,成为他们地帮凶而不自知!
史嵩之一开始并不想完全和赵昀撕破脸,只敢在私下做些小动作。赵昀亲征后,他开始还是小心谨慎,不过随着蒙古势力的介入,又在对方有意诱导下,他越来越大胆,特别是后来杨士德告诉他,已经安排了一个杀局,赵昀必死无疑后,越发肆无忌惮,做出许多数典忘宗,大逆不道地事情来。如今实际情况和他知道的,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感到有些彷徨和害怕,特别是联想到赵昀对付敌人的手段,更是内心颤栗,魂落胆丧,迟迟拿不定主意!
眼见他如此,杨士德慢悠悠的站起来,故意长叹一声,摇头道:“本以为史浩老丞相之后是个有决断,有担当的人,所以才与之共图大事,没想到,没想到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