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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接。
枪头红缨飘拂,刀锋寒光耀眼!
冲来地蒙古兵就像急流撞上岩石。激荡起阵阵血浪,一排战士倒下去。后面的战士却迎战上去,长枪刺入敌人地胸口,短刀直砍雄壮的马蹄。赵暹低下身子,躲过一个敌人挥来的斩马刀,手上的长剑转了一个角度,刺入这个骑兵的小腹,手腕一绞,迅猛拔出。带出一溜鲜血。
看都未看这个敌人一眼,转身迎战另外一个敌人,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盾牌,挡住敌人刺来长枪,枪盾相接的闷响中。他将盾牌转了一个弧线,卸掉盾上的力道同时,手中的长剑狠狠切进对方地腿关节中,一声悲惨的嚎叫中,一条小腿挂在马镫上被战马带着向前跑,一个拖着半截腿的蒙古人在地上惨叫着,没等他叫多久,后面一对粗壮的马蹄狠狠的落到他身上。骨头碎裂地声音分外清晰……
赵暹身子再度弯低,就像个狸猫一样,无声无息的跳到这个敌人身边,在他还没察觉之前。手中的长剑就切入他的后背中,断掉他的脊椎。马上的蒙古人就像一块岩石一样的摔在地上,悲愤的看着赵暹,却连小指头都无法动一下,很快。就被另外一名战士砍掉头颅。
双方此刻已经纠缠在一起。互相混战着,大营所在地地势限制了蒙古人的冲锋。而蒙古人狂野的攻击又让惊魂未定的雄威军战士抵抗乏力,不时有蒙古人冲破脆弱地防线,破开一个个缺口。
赵暹就像一个救火员,那里出现险情,他就出现在那里,他的身影像鬼魅,他的剑法更如死亡的招魂,简单,有效,一个接一个的蒙古勇士死在他地剑下,也化解掉无数地险情。
在赵暹的带领下,残存地战士也明白到退缩就只有死亡,不少人自发的加入抵抗的队伍中,没有兵器的拣起地上的兵器,有兵器的双眼通红的杀向涌来的蒙古兵。绞杀着,混战着,嘶吼着,双方在这个不大的地方,反复的纠缠厮打着。
杨价趁着这个机会,临时将部队进行了一个战场编制,至少让每个人都知道,该听谁的命令。他的这个举动被证明是很有效的,不少将领招呼他们的临时属下,向着敌人发起进攻,不少失去编制的战士又组合成一个个战斗团体,在战场上熟练彼此的配合。
随着抵抗的逐步加剧,蒙古人终于为他们的轻慢付出代价,越来越多的伤亡,让那个骑赤红战马的蒙古将军非常愤怒,不顾手下的劝阻,亲自带人进行冲锋。
一连劈杀了数个敌人后,他感到手中的长枪被人挡住,抬头一看,一个双眼冰寒,如同野豹的男人正冷冷的注视着他。
正是赵暹!
两人当然没有交谈的兴趣,蒙古将军手中长枪一缩,再度刺向敌人。赵暹手中的盾牌一格,别开了刺来的长枪,让其不能活动,右手的长剑顺着枪杆一滑,带出一溜火星,直逼其双手,逼的他无奈弃枪,闪电般的抽出战刀,忽闪间就在赵暹胸膛上留下一道伤口,若非胸前甲胄挡了一下,只怕赵暹就要被开膛。
飞溅的鲜血瞬间染红胸膛,赵暹恍若未觉一般,利用对方收刀之际,手中长剑顺势刺向敌人咽喉。这名蒙古将领眼中闪过暴虐和疯狂,竟然丝毫不避,手中战刀直劈赵暹脑袋,竟然想用同归于尽的招数逼迫赵暹收招。
赵暹的嘴角露出一线嘲讽,不仅没有收招,反到更快的向他咽喉刺去,见敌人如此不要命,这名蒙古将领终于露出一线恐惧,手中的战刀也不自觉的停了一下,就在这一停之中,长剑刺入他的喉咙,带出一缕鲜血。绝望的目光中,他看到对方偏偏身子,自己的战刀在对方的肩膀上划出一道伤口,无力的滑落!
带着不甘的尸体落地声惊动了很多人,当看到将军阵亡后,不少蒙古人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这,这怎么可能?在垂手可得的胜利面前,将军竟然阵亡了?
蒙古人瞬间疯狂起来,他们吼叫起来,如同疯子一般的对着敌人冲撞,劈砍,原本堪堪挡住他们的防线漂浮不定,就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会被疯狂地巨浪掀翻,落入水底。
赵暹不顾身上的伤势。长剑如同闪电般地连连挥动,一连杀死十多个敌人,可这却对改变战局未有多大益处,反让他陷入围攻中,逐渐被涌上来的人潮吞没。纠缠之中,蒙古人终于想起他们最擅长的骑射,劈头盖脸的箭雨不断的落下,大批刚提聚起勇气的战士都没和敌人交手。就被射成刺猬。
微薄的勇气在鲜血面前再度退缩,疯狂的士气在死亡面前变地清醒。不少战士再度抛弃了身上的荣耀,转身向着远处跑去,他们的行为给予了战友致命一击。原本就是岌岌可危的防线瞬间崩溃,杨价拼命的砍杀。拼命地吼叫,可是逃跑的洪流还是不可避免。
愤怒绝望中,杨价抽出腰中的长剑,拼命的砍杀着逃跑的士卒,喝令他们回去作战。没有人听他的,不少逃跑的战士绕过他,继续向后面跑去,他们的脸上全是绝望。
不知挥舞了几次。杨价感到手中地长剑似乎变沉了,手臂也酸了厉害,长剑脱手飞出,落入混乱不堪的战场中。几个蒙古兵冲上来。手上的长枪狠命的刺向他,残存地几个亲卫迎了上去,几场厮杀后,将这几个蒙古兵杀死。
亲卫转身拖住杨价,也跟着溃兵向后面跑去。刚刚聚集的一点勇气再度消散。大批战士又溃逃起来。
杨价在失魂落魄中疯狂的大叫,喝令手下人放开自己。忠心的亲卫没有人听他的,死死地夹着他,向后方跑去。
越过一个土坡,跟着茫然恐惧地溃兵大流,奔向来时的道路!
茫然地逃跑中,杨价的眼角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白色洪流,一群手拿铁枪,腰挂短矛,披着白披风,戴着古怪布帽子,穿着藤甲,耳朵上还挂着大圆环的奇怪部队出现在战场上。
这支突然出现的部队似乎也很震惊雄威军的溃败,他们站到一边,看着眼前奔涌的溃兵潮,一时不知该做什么。
张华,是张华,川中铁枪苗的少头领!率领三千苗兵跟随岳雨都督作战的张华!
“张头领,快,快,蒙人就要追来啦,准备迎战!”杨价声嘶力竭的喊叫引起队伍中一个青年人的注意,他将目光放到杨价身上,好半天才认出他来。
“杨安抚,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你吸引敌人,我从后面围攻的吗?怎么我还没来,你们就逃了?”张华是个古铜色肌肤的壮实汉子,浓眉大眼,面容憨厚。他母亲是苗人,父亲却是个汉人,而且还是朝廷派到他们铁枪苗的教化使,后来因为对铁枪苗的卓越贡献,被推举为大头领。
铁枪苗是川中数一数二的苗人大部落,人数近十万,部落头领都是根据对部落的贡献而推举的,因此相比于其他封闭部落,他们的制度显得很开明,经济文化也比较发达。最让人感到害怕的是,每个铁枪苗的男人在出生后,他的父母就要为他寻找到上好的铁矿石,请村中的铁匠铸炼成精铁,以后在每年生日这天,请铁匠再锤炼一次,一直到十八岁**时,将这块精铁锻造成铁枪,做为礼物送给他,以鼓励他保卫部落,保卫家庭,因此铁枪苗族人都十分悍勇。
为何有这个习俗,听说还要追溯到诸葛亮南征孟获的时候。按铁枪苗自己的说法,他们的祖先是因为喜欢上苗人女子,不愿跟随诸葛亮回成都的南征战士,所以就留在苗山安了家,为了不忘记自己的战士身份,每个留下的战士都保留了一杆铁枪,以作为纪念,以后就逐渐演变成现在的铁枪苗。
这个说法流传很广,但没多少依据。不过铁枪苗所在的苗山,却盛产大量的铁矿石,是远近闻名的铁矿山,不少人都想打他们的主意,只是那里山高水急,地势险峻,加上铁枪苗族人骁勇善战,能够在他们手上占到便宜的并不多。
宋太祖吞并巴蜀之后,有人告诉他铁枪苗那里盛产铁铜,他就派军想占领那里,结果遭到当地苗人的强烈抵抗,损失惨重,进展缓慢。后来太祖接受谋士地建议。不再强行占领,派出教化使进入苗人部落安抚。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让苗人部落接受了教化使。这招地效果是极为显著的,不仅宋国得到当地的铁铜,而且还加强了苗人部落对中央政府的向心力。以后,这项制度就逐渐沿袭下来,经过数代教化使的努力,铁枪苗如今已经是川中一个大部落,而且也是最富裕。对朝廷认同度最高的异族部落。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少教化使都因为对部落的贡献,被推举为部落头领。张华地父亲也是如此,不过张华的父亲也算正规的科班出身,只是出身寒门。在朝廷又没有什么背景,就被派到铁枪苗当教化使。张华的父亲很有才能,在他的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