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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整顿好队伍,一清点,死在蒙古人手里地不足二十人,自相残杀死亡的反到有五十多人。加上后来因杀伤战友而被现场执行军法的。这场冲突,让这支部队损失近二百人。一大半都死在自己人手上。
杨价看着垂头丧气,羞愧不已的部将,也是叹息不止。播州穷乡僻壤,这些战士多是出身于穷苦人家,平时那里见过这么多的金银绸缎?以前和西南军团一起行动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可是如今单独一行动,这差距就出来啦。
算了,反正大战之后,雄威军就将不存在,到时让都督好好整治这帮家伙们,看他们还敢不敢随便违背军纪!
闪念之间,杨价就决定这次不严惩这些部将,语气温和的说道:“既然元凶都已被查出,你们就记个失察之罪,以后再行惩罚。将这些金银绸缎等物集中起来,等战后按军功分配!”
杨价在雄威军中的威望极高,而这些将士们也多是播州当地人,对杨家更是从小敬畏,若杨价真要处罚他们,他们绝对乖乖地受罚,如今见杨价竟然轻轻一笔代过,顿时喜形于色,连连认错,表示一定会戴罪立功,洗去耻辱。
挥挥手让这些部将离去,杨价又望了望蒙古溃兵逃离的方向,心头也是疑惑不已。
难道蒙古人真的溃败不成?
战利品很丰厚,金银绸缎等物就不消说,蒙古人遗弃的战马足有三百多匹,虽然不少都是受伤地,但对于西南这些缺乏优良战马的军队来说,这是比金银都还贵重的东西。
就算杨价还在心中疑惑,可真见到这些战马,也是嘴角上翘,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
雄威军的战士也很是兴奋,议论声不断,不少人都唱起家乡地战歌,气氛热烈,让人深受感染。
杨价派出大批地斥候去追踪逃离的蒙古人,最后查实蒙古人四散而逃,大部是逃向东边,超出斥候侦察地范围。想了想,杨价就用缴获的战马,让骑术好的斥候两骑一组,向东,北,西三个方向展开侦察,尤其要注意沟壑山谷,确认蒙古人的动向,并派出报捷的信史向后面的岳雨禀报情况。
等战士收拾好战利品,高高兴兴的向前开拔的时候,杨价逐渐回过味,刚才自己也和其他将领一样,为取得的胜利,和丰厚的战利品所迷惑,沉浸在胜利的爽快中,但现在冷静下来,却始终觉得疑窦丛生。
这一切是不是太顺利啦?这支蒙古人真的是否就是溃兵?
不过这些蒙古兵的表现很正常,遇敌时的惊慌,接战时的惶恐,逃跑时的狼狈,恰如其分的表现出一支溃兵应该达到的境界,很正常。
杨价也是经过战火考验的人,虽然西南那边的战斗不能和现在动辄几万人的大战相比,但溃兵还是见过不少。就他所见。这支蒙古骑兵地表现很符合一支军心已丧的溃兵。
也许蒙古人真的开始溃败,不是还有支蒙古主力投降了都督吗?说不定铁木真这里的蒙古人也承受不住压力,想卷起掠夺来的金银等物逃离。
这样一想,杨价心中又暂时平静下来,跟随着大军向前开拔!
于路又遭遇了两拨蒙古军,每次都没超过千人,而且一触即溃,毫无战心,像极溃军。
到了后来,一直还有所警戒的杨价也觉得蒙古人应该是开始溃败。意图分散突围。
等到第四拨蒙古兵出现的时候,早就因为丰厚的战利品而沸腾的战士,几乎没多少考虑,兴奋的吼叫着。大声地喧嚣着,勇猛的向这群蒙古人冲去。
在他们眼中,这些蒙古人就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特别是看到他们马背上驮着的布袋。更是双眼瞬间充血,精神狂化,毫无畏惧的冲锋,冲锋,再冲锋。
小腿迈地飞快,连身上沉重的甲胄都似乎轻若无物一般,如狂风,似烈火。带着摧毁一起的气势飞涌而来,四面八方,吼声不断。
这支蒙古人的表现一如先前,见到他们冲来。抵抗了几下,就抛弃布袋逃跑,战士们穷追不舍,不时飞射的标枪插死一个个蒙古人,但更多地蒙古人却借助马力逃了出去。沿途的布袋丢弃的到处都是。
不时露出的黄白之物。就像无声的鼓励,激励着战士向前追逐。整个队伍逐渐变成一条散乱的长蛇,死追着逃跑的蒙古人,凶狂而**。
凄厉的牛角号声有若地狱地鬼鸣,突然而迅速的荡漾在上空中。原本如同丧家之犬的蒙古骑兵们纷纷策马,将马速再次提升,很快就将追跑着的雄威军战士抛下。
原本跟着队伍前进地杨价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想让部队停止追击,敲响了聚兵鼓。
雄壮的鼓声没能掩盖刺耳惊心的牛角声,大地突然抖动起来,奔腾的马蹄声就像催命地丧钟,一股股黑色洪流从前方滚涌而来,洪流地最前端,一匹赤红的战马上,坐着一个脸面粗糙,皮肤暗红地蒙古大将,举着硕大粗壮的长枪,高声呼号着,头盔包裹下的双眼中,射出凶残和暴虐,带着无边的杀气和狂妄,呼号的话语中更带着无比的自信和兴奋。
随着这名大将的呼号,所有骑兵都亮起了弯弓,高声吼叫起来,漫天的飞蝗,嗡嗡叫着狂扑而前,落在惊慌失措的雄威军中,激荡起成片的死亡浪花。
三轮箭雨之后,所有骑兵都竖立起手中的长枪,仿佛一片森寒的荆棘林,锋利的寒光前指,冲向已经陷入混乱的队伍。荆棘林化身为席卷的狂风,开始展现骑兵最令人丧胆的远程冲锋。
狂风瞬间扫过混乱的雄威军,有若一把无比犀利的钢刀,轻易的刺入雄威军的肌体中,那赤红战马上的蒙古大将挥舞着长枪,上挑下刺,如同一道激荡血浪的闪电,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尸横遍野。身后紧紧跟随着的荆棘狂风如进无人之境,不断冲击着雄威军混乱的战阵,分割,包围,绞杀。原本士气高昂的胜利者瞬间就沦为被屠杀的失败者,沦为狼群撕扯的羔羊。
血腥,死亡,惨叫,成为这个战场上的主旋律!
田万双目僵直的看着眼前飞倒的部下,神情充满不可置信。一个抛飞头颅撞到他身上,他浑身一个激灵,还过神来一看,这个人头他认识,是自己的同乡,更是自己生死相依的好兄弟。今天早上,他们还在一起讨论家乡的美丽和女人,还憧憬着胜利后去建康看看江南美女和家乡的女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而现在,他扭曲着痛苦的面容,双眼瞪的老大,浓浓的错愕中带着深深的不甘,还有那只有他可以明白的遗憾和惋惜……
举目四望,到处都是己方同袍濒临死亡的惨叫,到处都是蒙古人疯狂的屠杀,单薄的皮甲根本就不能阻挡对方的肆虐,破出大口的身体喷溅着鲜红的血液,那种夺目,那种刺心,让他瞬然疯狂起来,双眼通红地吼叫着。拿起身边的车轮大斧,砍向前方冲来的蒙古人。
低身躲过刺来的长枪,有若一条山豹般的跳到战马旁,手中的大斧狠命的劈下,正中对方低下的头颅,有若破开一个大西瓜,闷顿的声响中,红白脑浆夹杂着碎裂的头骨渣子,喷了他一脸。一抹溅在脸上地血迹,田万仰天大吼。再度举起手中的大斧,迎战下个敌人。
田万被恐惧,愤怒,惊慌。疯狂刺激的狂意大发,陷入一种战斗嗜血的高潮之中,随着大斧地飞扬,随着喷溅的鲜血,他感到难于言表的痛快。车轮大斧的每一次挥舞中,都会激荡起朵朵血花,最后干脆变成一道血浪,推涌着向前。
或狰狞,或恐惧,或不甘,或愤怒的敌人一个个倒在身旁,鲜血涂抹地身上也挂满了不知那里飞溅上的骨髓脑浆。让人头皮发炸的惨叫嘶吼,凄厉震耳,在这一刻,所有人都疯狂起来。无尽的杀意在胸中激荡,无尽怨毒在心中徘徊。
杀,杀,杀,血红的眼睛中只有疯狂的杀意!
砍。砍。砍,舞动的手臂上闪动夺命的凶器!
残缺不全地尸体随处可见。雄威军的战士和蒙古人的尸体交错着,重叠着,但总体而言,却是雄威军的尸体远远多于蒙古人。大批地战士倒下去,更多的战士和蒙古人嚎叫着冲撞到一起,随即被刺死,被砍死,被马蹄践踏而死。
尸体压着尸体,鲜血裹着鲜血。
田万死死的握紧手中的大斧,通红的双眼中看见一个蒙古骑兵挑起一个战士,将他推撞到自己面前。这个场景深深地刺激到他,狂吼一声,放弃一切防守地高高跃起,手中的大斧带起一道残酷地弧线,狠狠的劈下去。
这个蒙古人用枪杆挡了一下,但是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大斧从他肩膀上一劈而下,几乎断为两截的尸体摔倒在地上。田万还不解恨,犹如一个屠夫一般的对着这具尸体疯狂砍劈,腥臭的鲜血混杂着碎裂的脏器,伴随着大斧的每次起落,飞溅到四周,不到片刻,这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