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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地障碍,卑职死得其所。”
“你以为你能做到吗?”面对一个自始至终极为冷静的家伙。一切指责和愤怒都没有意义,秦雷只能就事论事道:“孤王是不可能将他们赶尽杀绝的,这些人在我大秦根深蒂固,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地触角伸到了哪里。但正因为他们在大秦枝繁叶茂,所以才顾虑重重,一直不敢与针锋相对。可一旦把他们逼上绝路,非得拼个鱼死网破不行。”
“王爷说的卑职明白,虽然我很想杀光这些蠹虫,但也知道这是不可能地。”侯辛沉声道:“卑职只想把他们打痛,让他们老实个十年八年。等新兴力量成长起来。相互间有了制衡,一切就都好了。”
“你们都下去。我有话要单独问他。”秦雷摆摆手,石敢便带着手下鱼贯而出,把房间空给两人。
“这似乎构不成瞒着我的原因吧。”房门还没有关上,秦雷便大声道:“其实你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想灭掉皇家密谍,对么?”
“什么都瞒不过王爷。”侯辛苦笑一声道:“这确实是卑职隐情不报的主因,因为卑职觉的……您似乎对河阳公主过于信任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耍心眼子。”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秦雷突然展颜一笑,说着便起身亲自把侯辛扶起来,满面欣慰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还是老兄弟们贴心啊。
侯辛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但口中还是坚持道:“卑职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好小子!”秦雷使劲拍拍他地肩膀,压低声音道:“难为你给我背这个黑锅了。”
“向来都是王爷为我们背。”侯辛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能为您背一次,是卑职的荣幸。”
“行动安排好了吗?”秦雷轻声问道。
“已经准备一年了,”侯辛自信道:“随时都可以发动。”
“好吧,就把脑袋暂且寄存在你的颈上。”秦雷突然提高嗓门道:“等到把事情办妥,我们再慢慢算账。”说着朝侯辛挤挤眼。
“属下谢王爷不杀之恩。”侯辛也挤挤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有些话是无法说出口的,尤其是当你大话犹在耳边,却想要撕毁承诺地时候。
当改革进行到第三个年头。秦雷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不然他地新政会被旧势力那强大的惯性拖入深渊之中……虽然在他的强力推行下,新政进行的还算顺利,但已经出现了一些不好的苗头。
比如说,在天佑元年大出风头的那些御史们……
那年京官被基本清洗干净、地方官也五剩其一,从地方到中央空出了这么多的位子,秦雷就算把清河大学堂的厨子都用上,也不可能填满窟窿。
所以好事便落到了这些穷到掉渣的御史头上。因为清洗有功而炙手可热,再加上他们地两任头领均已入阁,王安亭更是位列首辅。居于百官之首。御史们自然可以顺理成章地,在朝中谋到一系列的肥缺。
而且清河大学堂出来地官员,那时经验资历都浅薄地很。根本没法与这些整人高手争夺。秦雷也知道这情况,因此并没有强行干涉。眼看着二王及其手下大包大揽,竟然夺下了五部尚书、六省督抚的高位,一时间朝中满是所谓地清流,这些人自称众正盈朝,但史称御史党。秦雷基本上对这一切持默认态度。^^^^他很清楚清河园那帮书生的本事,有道是穿上龙袍不一定就是皇帝,剔个光头不一定就会念咒。把他们骤然扶到高位,只能越高摔得越惨。这话对那些只会打小报告的御史同样管用。
所以他容忍了清河帮屈居人下的事实,并通过考成法严格磨练他们,加速其成熟的速度,只等着御史党倒台。便可以转眼顶上,彻底实现对朝政的掌控。
是的,御史党一定会倒台,因为此时正是贪污地绝佳时机……都察院的御史全部改行,各地复兴衙门尚在筹建,还没有来得及向朝中派驻监察人员,整整两年多的时间,大秦朝竟然没有一个御史言官,这是多好的**温床啊!
而那些御史党也没有辜负秦雷的期望,很快便学会了如何欺上瞒下、搜刮钱财。几年功夫就个个腰缠万贯。彻底地脱贫致富,却也对新政造成了严重的破坏。
所以为了排除异己。也为了让新政能顺畅的进行下去,秦雷必须要把御史党统统消灭!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他的清河帮也不可能干净了,但为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重重的敲打一下那些未来的当权阶层,也是有利无弊的。
而且他还必须进一步削弱世家大族的实力,让他们彻底丧失对朝局的影响力,安安心心地当他们地富家翁。
还有他那位妖艳的大姐,在秦雷看来,一支不能完全控制地地下力量,还不如没有的好……
甚至还包括他那位愚蠢透顶的三哥,与其让他继续窃据高位,给不法者提供保护伞,还不如让他早点退休,也好颐养天年,虽然他还不到三十岁……
虽然有这么多事情必须去做,但一个障碍横亘在秦雷面前…………他现在是大秦朝名义上的二号,实际上的一号,这些人正正经经都在他的麾下,他也已经像任何一个领导者一样,说过同呼吸、共命运之类的大话。话音犹在耳边缭绕,又怎么好意思翻脸不认人,举刀子杀人呢?
但这些事情又不能不去做,所以秦雷决定找人背黑锅,环视四周之后,他便选中了自己的情报头子侯辛……首先这小子是搞特务的,很符合人们认识中的阴谋家形象;再者谍报司与皇家密谍业务重合,双方相互竞争、素来不合,侯辛也完全有下手的动机。===而且侯辛是他最聪明的手下,只要稍加暗示便能明白……
既有条件又有动机,好吧,就是你了!
所以秦雷心里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愤怒,因为在一年前,他便已经知道了会有今天。甚至事情能到今天,也来自于他预先的策划。
但芸芸众生毫不知情,这就是下棋者的好处。
但世间有资格下棋的,只有寥寥几人。当前辈巨头们纷纷陨落。整个大秦朝便只剩下他一个棋手,表情淡定地俯瞰着棋子们的表演……没了对弈的人,他便成了整个棋盘的主宰,就算棋子们的表现再优秀,他也能在翻手之间扭转乾坤,把自己的意志转变为大秦朝的局势。
这样玩起来固然惬意,但也很容易让人厌倦,所以秦雷不打算再拖延下去,他要尽快结束国内这盘棋,去三国交战的舞台上寻找对手。
秦雷的第一个目标。是自己的皇姐河阳公主。据情报显示,这女人与诸家大族都有联系,为他们提供情报之余。甚至还曾经为其进行过串联,是整个事件地关键人物。
河阳公主如约而至。她穿一袭粉色的薄纱衣裙,也许是天热出了些汗,衣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体态。但她并没有用此迷惑秦雷地意思,因为她知道这一点用都没有。
她原本在东都驻跸,接到秦雷的命令后不敢怠慢,终于在第三天地中午赶到上扬城。连气都没喘匀,便奉命觐见。结果一见面便被秦雷一阵劈头盖脸的逼问,甚至连居心何在之类的质问之词都用上了。
“可冤枉死姐姐了。”稍稍缓过劲来后,河阳不得不解释道:“所谓的知情不报其实是无甚可报,今天你所说的这些。姐姐手下那帮人早就司空见惯,不以为奇了,自然不会再禀报了。”
“不要拿老皇历说事儿。*****”秦雷一摆手道:“现在是天佑新政,严禁私自设卡的法令墨迹未干,你就对公然违反的行为司空见惯,不以为奇了?”说着把杯子搁在桌上,沉声道:“不是自甘堕落又是什么?”
“好吧,好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河阳公主知道没法跟他硬抗,便准备先敷衍过去再说:“我回去让他们一定改
“皇姐避重就轻地功夫。简直是一绝啊。”秦雷冷冰冰的讥讽道:“如果我们是普通人家。我把你杀了,然后保证一定会改正。你会原谅我吗?官府会放过我吗?”
河阳是何等聪明之人,她顿时明白了秦雷的意思,用幽怨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秦雷,语调哀伤道:“那你想怎么对我?”
“皇姐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秦雷摇摇头道:“但你要让皇家密谍全力配合谍报司地整顿。”
“这没问题。”河阳一口答应下来,却又听秦雷慢吞吞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毫无保留、完全配合的那种。”
河阳顿时变了面色,双手撑着桌面,倾身盯着秦雷,咬牙道:“难道要赶尽杀绝?”
为了避免被她白花花的胸口晃花了眼,秦雷微低着头,望着桌上的紫砂茶杯道,随口敷衍道:“那倒不至于,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呵呵呵呵……”河阳公主凄声笑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