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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的射手们一边射箭骚扰敌军,一边缓缓向两侧退却,若是天策军真要对付他们,那一定逃不掉的。但李二合这头野猪的目标是正前方,哪里顾得上他们,倒让射手们从容地逃脱了。
不一会儿。前队就冲到了门前,没有遇到任何阻击便破门而入,望着满院子整齐排列的古怪物件,兵士们颇为意外的勒住马缰,面面相觑起来。
李二合很快得了消息,分开左右到得阵前,一看那院子中的大型器物,不由惊喜道:“他们竟让将投石机留在了此处?”身为戎马多年的将领,他自然明白这东西的重要程度。
只是一瞬间,他便决定先将这些神兵利器拿下。不能让对方毁掉这里。这比缉凶更重要。李二合心中冷静道。
不得不承认,李家男丁只是在李浑面前浑浑噩噩,不由自主的发蠢。一旦离了可怕的老东西,便会恢复正常思维……否则凭老李头一个人,纵使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将李家发展到今日地庞然大物。
所以此时他不蠢,所以他也不会贸然冲进去。他先派出一个倒霉的兵士进去,在里面转悠一圈,发现并无任何机关,这才派了十几个兵士进去。将满地堆放的火油弹搬离投石机。
看着手下小心翼翼的将那些黑不留丢的危险玩意搬走,李二合冷笑道:“不就是想引诱老子进去,再发射飞火流星引爆火油弹吗?未免也太小看老子了吧,”想到这,不由咧嘴笑道:“若是这么简单就能中计。老子还能当上天策将军?”手下自然一片谀辞如潮。
待将里面的火油弹清除干净。李二合才挥挥手,更多的骑士下马进去。肩扛手抬,想将沉重地投石机搬离这里。
只听李二合开心笑道:“这下没有火油弹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引爆。”说完便晃悠悠的策马进去,示威一般立在场中,大肆嘲笑着对手的失策。现在这院子四处都被天策军包围了,他也不虞受到弓箭的偷袭。
远处的一栋民房上,石勇收回手中的千里镜,伸出大拇哥,由衷赞道:“皇甫大哥,你可是把李家人琢磨透了。”
皇甫战文已经从起初的兴奋中恢复过来,冷酷一笑道:“人不怕不聪明,不怕太聪明,就怕只有一点小聪明。”说着一攥拳,沉声吩咐道:“送李二公子上路吧。”
传令兵凛然应道:“遵命。”说完便射出一颗红色的信号弹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出现一点明亮的红色,显得那么妖异,那么绚丽。
李二合抬头看了看那妖艳地红色,心中突然涌起一丝不安,策马就要朝门外行去。……………
第六卷 【云诡波谲】 第三九二章 到处都是二少爷
更新时间:2009…2…4 23:11:16 本章字数:5306
李二合匆匆策马向门口行去,刚离开场中央,便见着一颗斗笠大小的火球从天而降,正落在自己方才站立的地方,把地面都砸得一颤。
望着满地的火焰,李二合大呼侥幸,刚要快步逃离着这鬼地方,却只感觉脚下猛地一鼓,便如山崩地裂了一般。
“地震了吗!?”这是李二公子的……遗言,随即便被冲天的气浪掀起,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李二公子、院里的上百员兵士,以及几十门投石机,瞬时湮没在惊人的爆炸声中,被撕扯的粉碎……
这异常恐怖的猛烈爆炸,甚至出乎皇甫战文和石勇这两个始作俑者的意料,两人被震得双耳嗡嗡作响,险些把持不住,摔下房来。
望着那巨大蘑菇云一样的耀眼火焰,从漫天黑烟中腾空而起,皇甫战文使劲按住胸口,忍不住狂叫道:“太……太……太那啥了吧……”
石勇却一拍脑门,恍然道:“我想起来了,上课时王爷说过,必须要在密闭的条件下,火药才能产生爆炸。”
皇甫战文哈哈一笑道:“管他娘的什么原因了,能把李家那小子送上天,就比什么都过瘾。”说着一扯石勇的肩膀,沉声道:“该走了,不然真走不了了。”石勇点点头,跟着皇甫战文跳下房来,翻身上马,在一队护卫的簇拥下,消失在往南去的大街上。
那爆炸声是如此的响,甚至震得二里外的李太尉心旌摇动,按着胸口咋舌道:“咋有这么大威力的东西呢?”当然,他还不知道,自家的老二已经一片、两片、三四片、炸成碎片看不见了。
边上的阴先生皱眉道:“形势不妙啊!二公子似乎中圈套了。”
李浑脸色一变,沉声吩咐边上的李清道:“去接应一下。”
李清连忙应下,点起两队骑兵,便向爆炸的方向行去。刚到半路,却看见一队失魂落魄地兵士迎面而来。
望着子弟兵如丧考妣的模样。李清不禁恼火道:“一个个都怎么了?死了老子了吗?”
便听那好运气的带队裨尉哭丧着脸道:“二爷……二少爷……没了。”
李清闻言愣住了,拽住马缰道:“什么?二合怎么了?”
带队裨尉翻身下马,伏跪在地呜咽道:“二少爷被炸死了……”
此言不啻一个晴天霹雳,惊得李清险些跌下马来,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暴喝道:“人呢?不管死的活的。我要见人!”他没有儿子,与李二合两个向来投缘,早就将其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
那倒霉地裨尉呜呜哭泣道:“已经被炸成碎片了,到处都是……”
李清直感觉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卫士们一边将他扶下马来,一边赶紧回去禀报老太尉,所有人的心中都沉重极了。
如果说李家人的心情是沉痛的。那么文家人就实实在在感受到了什么叫灭顶之灾。
整个相府都被一群黑甲骑兵包围,自从相爷回来,便再没有一人能进出相府。家丁护院们虚张声势的发动了几次突围,都被骑兵们毫不手软的射杀在门
有高手供奉捱到天黑,想趁着夜色逃出生天,却发现墙外火把林立、亮如白昼,只要稍一露头。便会遭到密集箭雨的无情打击。他们这才发现,整个相府已经是飞鸟难渡。
却也不能坐以待毙,供奉们稍一商量,一致认定,府中肯定有密道,否则相爷怎么如此从容?便结伙到了相爷所住的小院前,吵吵嚷嚷着要见文彦博。
隔了好几层墙壁,内室中地文家叔侄仍能听到外面隐约的嘈杂声。但见大家长仍旧在气定神闲的挥毫泼墨,两人虽然心里焦急,却也只能按着性子。看峨冠博带的文彦博写道:
荣枯本是无常数;何必当风使尽帆?
东海扬尘犹有日;白衣苍狗刹那间。
两人无从体会大家长现在的心境,只能从字面上看出,文家的气数这次怕真的是……尽了。
文铭礼地面色顿时煞白,舌头打结道:“爹…爹,咱家……真没救了吗?”
文彦博左手优雅拢住右手的袖子,轻轻搁笔道:“铭礼,为父送你四句箴言,你切听仔细了。”
文铭礼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真银?您老就是给我真金,我也没兴趣消受了。但面上还要一本正经道:“爹爹请讲。孩儿洗耳恭听。”
文彦博也不看他,捻过一张镇纸大小的竹板,重新提笔,用正楷工整写道:富不必骄、贫不必怨;要看到头,眼前不算。
文铭礼赶紧恭敬的接过来。打眼一看。便收入袖中,口中道:“孩儿谨记。”
若是往常。文彦博早就厉声训斥过去了,但今时非比往日,他只是淡淡一笑,深深看了儿子一眼,便挥手道:“铭礼,你先下去吧。”
文铭礼被文彦博说得云山雾罩,撇撇嘴,想说些什么,却见老爷子已经低下头,只好轻声道:“孩儿知道了。”便轻手轻脚的退下。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文彦韬轻声道:“大哥,你这是要把铭礼送出去吧?”
文彦博长叹一声道:“铭信已经在南边立下足了吧?”
文彦韬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但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便讪讪笑道:“大哥早就知道了……”
文彦博指了指边上的座位,与二弟一道坐下饮茶,轻啜一口香茗道:“我也是年前才知道的,但想着古人都知道狡兔三窟,那你如此作为,也未尝不是咱们家的一条退路。”说着放下杯盏。轻捻着一丝不乱地胡须,微笑道:“这不挺好吗?让两个孩子做个伴,也不至于茕茕孑立,困顿难捱。”
文彦韬听出了大哥语气中的绝然之意,他却不想坐以待毙,前倾着身子紧张问道:“难道我们哥俩就得做这儿等死?”
文彦博惨然笑道:“难道我们哥俩还能逃出去吗?就算秦雨田不杀我们。李浑、昭武帝,哪个能放过我们呢?”
文彦韬狐疑的望着大哥的脸,刚要说话,就听着外面地喧哗声越来越近。只听管家在门口叫道:“相爷在内室休息,你们不能进去……”话音未落,便被人掐住脖子一般,再也没了动静。
伴随着纷乱的脚步声,门帘被掀开了。几个神情彪悍的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