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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四把心悬到了嗓子眼,他担心这只夜鼬从自己肩头跳进棺材里,一旦让它碰到女尸,即便是女尸口中含着“定尸丸”,也必定会引发尸变,真要是变做了白凶,自己虽然不惧,但是一来动静闹得大了,说不定会把蜡烛碰灭,二来时间不多,恐怕来不及取女尸的殓服回去拿给组织了,“行脚守则”的行规同“行脚守则”的规矩一样,都是“行脚商人”必须遵循的铁则。
虽然凭雍四的身手即使坏了这些行脚行规取走这套殓服是易如探囊取物,但是道上的人最看重信义承诺,把这些规则看得比性命还要来得金贵,雍四这样的高手更是十分珍惜。调查的名头本就好说不好听,如果再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规则,那么就会沦落成民间散盗一样的毛贼。
说时迟,那时快,这些想法在雍四的脑中也只以转念,更不容他多想,那只条纹斑斓的大夜鼬再也抵受不住明器亮晶晶的诱惑,一躬身就要从雍四的肩头跃将下去。
雍四想伸手抓住这只大夜鼬,但是惟恐身体一动惊动于它,反而会碰到古畲族女尸,这时眼瞅着夜鼬就要跳进棺内,急中生智,连忙轻轻的吹了一声口哨。
雍四这绰号的由来便是因为他会使诸般口技模仿各种动物机器人声,学什么像什么,有以假乱真的本领。这功夫为了吸引夜鼬的注意力,撮起嘴来轻吹两声口哨,然后模仿起夜鼬的叫声,叫了几下。
那只准备跳进棺材里的大夜鼬果然被同类的叫声吸引,耳朵一耸,在雍四肩头寻找夜鼬叫声的来源,夜鼬大概也感到奇怪,没看见有别的夜鼬?躲在哪里?听声音好象还就在附近。
雍四一看这只大夜鼬中计便盘算着如何能够将它引离棺材,只要有这么一丁点时间把女尸的殓服扒下来便可大功告成,那时候这只臭夜鼬愿意去棺材里玩便随它去好了,但是如何才能把它暂时引走呢?
为了分散夜鼬的注意力,雍四又轻轻的学了两声鸟叫,夜鼬可能有几天没吃饭了,听见鸟叫便觉得食指大动,终于发现那鸟叫声是从旁边这个家伙的眼睛下边发出来的,这个人脸上还蒙了块布,这黑布下面定有古怪,说不定藏着只小麻雀。
大夜鼬一想到小麻雀顿时饿得眼睛发蓝,抬起夜鼬爪一下下的去抓雍四蒙在嘴上的黑布,雍四心中窃喜,暗骂:“该死的笨夜鼬,蠢到家了。”
雍四利用大夜鼬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遮嘴用的黑布上的机会用手悄悄的抓住棺中陪葬的一件明器,那是一只纯金的金丝镯子,为了不惊动夜鼬,他保持胳膊不动,只用大拇指一弹,将那金丝镯子弹向身后的后门。
金丝镯子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掉落在义庄后的后门口附近,义庄里始终静悄悄的,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那镯子一落地,果然引起了夜鼬的注意,雍四这时也不再使用口技,夜鼬以为那只小麻雀趁自己不注意跑到后边去了,“喵喵”一叫,追着声音跳进了后门,想去捕食。
雍四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夜鼬刚一跳离自己的肩头便立刻掏出二十响带快慢机的德国手枪枪想要回身开枪把那只大夜鼬打死,以免它再跳上来捣乱。却不料回头一望,身后的义庄中除了初时那只花纹斑斓的大夜鼬,竟又钻进来七八只大大小小的夜鼬,有一只离半罩住蜡烛的瓦当极近,只要随便一碰,瓦当就会压灭蜡烛。
雍四的额头涔涔冒出冷汗,大风大浪不知经过多少遭,想不到这小小的义庄中遇到了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诡异情况,难道是刚才自己做的口技引起了附近夜鼬们的注意?夜鼬的耳音最灵,听到洞中传来麻雀的叫声便都钻进来想要饱餐一顿。
天色随时会亮,这可如何是好?
按往常的经验,夜鼬这种动物生性多疑,很少会主动从后门钻进这,雍四望着身后那些大大小小的夜鼬哭笑不得,今夜这是怎么了,按倒葫芦又起来瓢,想不到从这这中摸一套殓服,平时这种不在话下的小事,今夜竟然生出这许多波折。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了,用贯绝天下的口技引开了一只夜鼬,却招来了更多的大批夜鼬。
凭雍四那套百步穿杨的枪法完全可以用快枪解决掉进入义庄中的夜鼬,但是稍有差池,奔窜或者受伤的夜鼬很可能会把蜡烛碰灭。
如果在“鸡鸣灯灭”前拿不到这套殓服就学不到“行脚商人”的勘探法了,想到部族中的人临死前苦不堪言的惨状,雍四便觉得世界上所有的困难都挡不住自己。当下一咬牙,这种情况就不能求稳,必须以快制快,在那些该死的夜鼬惹出事端之前便把女尸的殓服扒下来。
雍四出手如电,将女尸身体固定住之后将她的殓服搭袢扯掉,用脚抬起女尸的左臂,想把殓服的袖子从女尸胳膊上褪下来,然而刚一动手,忽见两只夜鼬跳上了铜角金棺的棺梆,那夜鼬为何不怕人呢?
☆、第36章:女尸
只因长期从事调查活动的人身上阴气重阳气弱,再加上一袭黑衣、身手轻盈,又服食了抑制呼吸心脉、化解尸毒的“红奁妙心丸”,所以在动物眼中这种盗义庄贼和死人差不多,夜鼬们觉得死人并不存在危险。
一黑一花两只大夜鼬被金角铜棺那黄澄澄的颜色所吸引,纵身跃了上来,两只夜鼬互相在打架,你冲我呲呲夜鼬牙,我给你一夜鼬爪子,两只夜鼬翻翻滚滚的同时掉进棺中。
眼看夜鼬就要碰到古尸了。此时女尸口中含住“定尸丹”,尸身上的白毛已经减退,恢复如初。但是如果被夜鼬碰到肯定立刻就会发生尸变。雍四心里十分清楚,一旦尸变,那白凶极是猛恶,不是一时三刻所能制得住的。估计再过小半柱香的功夫,就该金鸡报晓了,虽然金鸡一鸣,白凶也发作不得,但是女尸身上这套殓服是无论如何都取不下来了。
这也就是雍四的身手,在夜鼬碰到女尸之前的一瞬间,雍四扯动捆尸索,一挺腰杆儿,腾空而起,从金角铜棺中向左边跳了出去,把那古畲族女尸也一并从金角铜棺中扯出,一人一尸都落在义庄的地面上。
这时已经有三四只夜鼬都进了棺材里,在金角铜棺中互相追逐着嬉戏,雍四暗道真是险过剃头。既然已离了金角铜棺更不敢耽搁,把女尸从自己身上推起来,仍是抬脚架起女尸的胳膊想把女尸的殓服扒下来,然而借着忽明忽暗的烛光,发现那女尸的嘴不知什么时候又张开了,大概是由于带着女尸从金角铜棺中跳出来动作幅度太大,又把女尸的嘴颠开了。
只见那女尸身上又开始浮现出一层白色绒毛,就如同食物变质发霉生出的白毛一样,眼看着越来越长,张开的尸口对着雍四喷出一团黑雾。雍四心中一惊,倒吸了一口冷气,好浓的尸气,被这尸气一熏,立刻就会中尸毒身亡。
对于古尸黑雾一般的尸气,雍四不敢大意,低头避让,只见原本含在古畲族女尸口中的深紫色“定尸丹”正落在半罩住蜡烛的瓦当旁。面对即将尸变的古畲族女尸,如果不管不顾的继续扒她身上的殓服,女尸被活人一碰,一秒钟之内就会变为白凶。雍四只好把抓住女尸身上殓服的手松开,不管怎么说,趁现在尸变的程度不高,先把这粒“定尸丹”给女尸塞回去。
于是雍四着地一滚,他与古畲族女尸之间被捆尸索连在一起,那具正在慢慢长出白色细毛的古畲族女尸也被雍四扯着拖向义庄东南角。
义庄的东南角在整座义庄中处照明的死角。现在义庄中的光源一共有两处,一处是挂在金角铜棺盖子上的马灯,另一处便是被瓦当半遮住的蜡烛,瓦当与金角铜棺形成的阴影交汇在义庄的东南角落,而那粒“定尸丹”就刚好落在光与暗的交界线上,随着烛光摇曳时而瞧得见,时而又被黑暗吞没。
雍四滚到近前伸手去拿地上的“定尸丹”,忽然从光线死角的阴影中窜出一只大夜鼬,正是最初进义庄捣乱的那只夜鼬,那夜鼬可能饿得很了,见什么想吃什么,张口便咬地上的“定尸丹”。
雍四对这只夜鼬恨得牙根儿痒痒,但是这时候伸手取“定尸丹”已经晚了,情急之下只好故技重施,以天下第一的口技学了两声老鼠叫。那只花纹斑斓的大夜鼬果然再次中计,稍稍一愣神,瞪着一双大夜鼬眼盯着雍四,只是没搞明白对面这只大老鼠怎么与平常的老鼠长得不一样,所以没有立即扑上来。
雍四趁着夜鼬一怔的时机用手抄起地上的“定尸丹”顺手塞进古畲族女尸口中,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