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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今天……”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后就拎着我妈准备好的几斤鲈鱼干再次来到葛家沟找到铁蛋。
“青仔你什时候回来的?怎的不早来看我?”铁蛋早已经辍学在家,听说我都回来几天了才去找他,一拳垂到我胸口位置。他跟葛家沟的其他村民不一样,没有那种村落之间的成见,有的就是我们从小光屁股调皮捣蛋的情谊。
我憨憨笑道:“不敢来呗!怕被你老爹葛大拿一脚踹到河里喂庵庵。”
“去!就我老爹那腿,还能踹得动你,你看你到城里才多久,这身体壮得,都赶上我们家的猪了。”
铁蛋的老爹葛大拿曾经也是这一带相当勇猛的浪里白条,翻江倒河的不在话下。在我们两都还小的时候,一个捕鱼旺季,他带着一帮村民到河里捕刁子鱼,被“铁头龙王”弄残了一条腿。他人好强,不愿意拄拐杖,后来走路一瘸一拐的,像是在划船一样。
和铁蛋闲聊一会儿之后就转入正题,说道:“铁蛋,我听说你们葛家沟在修建门坊,缺人手不?”
铁蛋一听,搭着我的胳膊笑道:“怎么地,不好好读书,也想去工地搬砖了?”
“没,闲着没事儿就找点活干呗。”
我家里的情况铁蛋是最清楚不过的,他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帮家里挣点家用,一口就答应:“行!不是问题,我帮你跟工头的三叔公说一声,安排你去修门坊。”铁蛋突然用手肘挫了一下我的胸口,坏笑道:“我三叔公这人脾气暴躁你是知道的,你要是敢偷懒,看他不拿藤条抽你屁股蛋子。”
一想到当年我和铁蛋到他三叔公家的后院偷挖番薯被逮到的情形,眼皮子跳了两下苦笑道:“这老头还没死啊?”
铁蛋做了一个要抽我的手势,我赶紧抓住他的手问道:“你老爹他会同意吗?”
铁蛋拍着胸膛说道:“我葛铁蛋的好哥们,他能不同意?”
我把鲈鱼干交给他之后就去了门坊工地。这工地嘈杂得很,锄头声,斗嘴声漫天飞舞,从老远的地方就能听见。工地上除了她们捣腾出来的新土,周围都是一些大砖石。这种大砖石是从远处的山头运过来的,算是相当稀有,只有村子的门坊和祠堂一类的建筑物才有资格用上。
到了工地我的目光就开始巡视铁蛋他三叔公的身影,这老头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正卷起裤脚,翘着二郎腿斜坐在那批刚运过来的大砖石堆上面,手里还抵拎着一杆小烟斗,在哪儿悠哉游哉地吸着。
我眼皮子跳了两下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叫道:“铁蛋他叔公,我是铁蛋的朋友,青仔啊!”
这老头俨然是耳朵不灵唤,半晌才回过神来瞥了我一眼,冷冷说道:“是贼娃子啊?你来做甚?”
想不到他还记得我,也难怪,我考上高中的时候算是这十里八乡较为轰动的事情了,他应该是印象深刻的。
“铁蛋没跟您说么?我是来工地干活的!”
“吵吵!先搬个大砖石我瞅瞅,搬不动可不发你工钱。”
唉!没辙,碰上这么个难以沟通的老头儿,好在我体格健壮,搬个六七十斤的大砖石不是问题。试过身手之后铁蛋他三叔公算是收我了,乐得我合不拢嘴。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村里的汉子都去跋淄河打渔了,谁也没闲工夫去做这事儿,所以这里满地的妇女啊!有新婚燕尔的少妇,也有年纪稍长些的中年妇女,一个个抡起膀子,胳膊肘比我的还粗三分,都是悍妇啊!
农村人淳朴,而且工地里基本都是妇女,大家放的很开,而我就要流鼻血了,六伏大旱的日子,看她们一身湿透了,而农村人多数不穿内衣,尤其是干重活的时候,正值青春期的我看着她们胸前浸湿一片,偶尔瞄到两点猩红,实在是难以消受。逼得我只能喉咙里打着咕噜一边流口水一边干活。
我一瞅,也不全是葛家沟的人,中间掺杂着我们杨家屯的,还有外乡的也不少。这样我就放心了,开始干。
铁蛋他三叔公发给我一柄铁锹,一杆锄头,让我去挖门坊的地基。我拖着两把工具走到地基的位置,发现地基已经挖了一部分了,周围的泥土已被太阳晒干,应该是昨天就挖好的了。
我向旁边的一位妇女问道:“婶子,这地基是谁挖的?”
那妇女说道:“噢!是阿月和翠萍挖的,前几天一直都在挖,不知怎的今天两个都没来了。”
我眉头一皱,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听幺婶说阿月婶的猪和翠萍婶家鸡鸭出事了,会有这么邪乎的事情?
在我发呆冥想之际,那婶子拍了我一下随即又坏笑道:“三叔公正愁没人挖呢,你被逮的正着了吧!好好干啊!”
他娘的整个工地除了我一个男孩和那糟老头子之外,就只有看守工地的阿黄是雄性动物了,典型的阴盛阳衰,要是阿月婶和翠萍婶不过来,估计这整座门坊的地基都得我一个人挖了。
☆、第14章:误会!
阅天机一字一句都说得不缓不快,有板有眼,倒很像是那么一回事儿,但总给人傲慢轻浮的感觉。但墩子的性命已经危在旦夕,要是他在这么装腔作势下去,估计到时候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来不及了。
于是我排众而出上前一步说道:“老先生别废话了,快救救墩子,不然就来不及了。”
见我催命一样,阅天机盯着我看了几眼,应该是有些恼怒,但显然不想跟我一个少年儿斗气,只见在他浓眉一缩之后,伸手用两指在我额头上一弹,示意我闪开别挡道。
随后阅天机耸了耸肩膀,他轻浮一笑,摆摆手说道:“小破孩让道,这种事情还需要我亲自来动手吗?让我徒儿小露几手就行。存孝,你过来。”
阅天机一声令下,在他身后平时原本帮他提着包袱法器的青年男子,由于今天阅天机只是出来走走,所以没带任何器具。
这叫做存孝的青年在阅天机口中是他的徒弟。只见他眉宇间英气焕发,双目坚毅深邃,乃是人中之龙。和他师傅那出口轻浮的模样一比较,简直大相径庭。
存孝从他师傅身后走出之后,向众人深深一拱,随后挤入人群,在墩子的身旁蹲下。
奇怪的是,他的双眼由始至终没有看墩子那可怜的父母一眼,他的表情都是那般冰冷如霜,只是静静地检查着墩子的身体。
存孝的检查方式大致和那位把墩子就上来的汉子一样,眼耳口鼻躯体都过了一遍之后,时过半晌。
在一众瞩目和担忧之下,存孝终于是站了起来,对阅天机说道:“师傅,这小娃儿不是溺水。”
“啊……这……”一听存孝如此禀报,人群中像是砸开了锅一样,我的脸都白了。其实看了墩子脚上的血窟窿,还有刚才救人的时候几个汉子像是打仗一样,明眼人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
只不过这话从阴阳先生的徒弟口中真真切切说出来的时候,大伙还是难免吃惊不小。
阅天机一改刚才轻浮姿态,目光一沉,问道:“你是说,水鬼找替身?”
此言一出,再次一片哗然,尤其是墩子的父母,哭喊声根本就停不下来,一把上前将阅天机和存孝的大腿给抱住了。
“诶!你们这是……怎么又抱住我了……唉!”阅天机双腿突然又被抱住,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大伙在旁边也一个劲地催他救人,这种节骨眼上,阴阳先生估计比什么医生还灵验了。
阅天机抓抓蓬松的头发叫道:“好啦好啦!我救人便是,你们栓我腿作甚。”一阵恼怒过后,他对存孝说道:“既然不是溺水,也就没什么时间限制了,先把这小娃儿带回公馆去再说。”
存孝冰冷地点点头,转身将墩子背起。一听说墩子有救,大伙都高兴,不过阅天机让我们别跟着,他要带着墩子回他暂住的公馆“治病”,就连墩子的父母也不让跟去。
大伙觉着这阅天机的脾气十分古怪,不能惹他,于是都在此散去。几个葛家沟的妇女扶着墩子的妈妈先回家去。
而就在这时,走出老远的阅天机却是在这时候突然叫住了准备回家的我。
“嘿!那小破孩儿,你过来。”
我左顾右盼,身边没其他人,指了指我自己。阅天机极其不耐烦地点头招手,示意我跟他过去。
奇了怪了,连墩子的父母都不让跟去,怎么就叫我了?
我心想说不定能帮墩子什么忙,也就跟去了。
阅天机和存孝所居住旧公馆在葛家沟的南面,面临的正是跋淄河,背靠山峦,算是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