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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眼,尖着嗓子问:“李佩红何在?”李佩红道:“桂公公有何贵干?”中官一翻白眼道:“太后口谕:近闻李少冲、于章龙、张小虎、赵启南等豪强三十二人在聚会寿州,着拭剑堂李佩红即刻请相关人等来临安觐见。李副堂主,太后为此事已数日茶饭不思,您掂量着办吧。”
此言一出,四下一片哗然。李佩红急问中官:“太后怎知此事?”桂公公冷笑一声:“自然是拭剑堂禀报的呀。李副堂主,天下间的事瞒不了拭剑堂,又怎么能瞒得过太后?”林清玄闻言讥讽道:“她老人家日理万机还嫌不够烦?我等江湖之事也要她管,未必手伸的太长了吧?”桂公公闻言大怒,指着林清玄的脸骂道:“你这是大不敬之罪,你,你想造反吗?”锦衣侍卫刷刷一起拔出腰刀将林清玄围住。林清玄嘿嘿一笑道:“公公息怒,林某是个粗人耍套刀法算是赔罪。”说着耍起一套八背通天刀法,寒光闪闪,招招不离桂公公面门前胸,众人见势一齐鼓噪,桂公公又气又怕可怜巴巴地望着李佩红。
第393章
李佩红趁机道:“这些都是江湖上的粗人,吃软不吃硬,请公公先退下,待我与他们说说。”桂公公哭丧着脸道:“太后命我当面,看着你,拿人。我岂敢抗旨不尊呐?”话未落音,张小虎厉声责问道:“敢问钦差大人,张某犯了何罪,你要拿我?”众人一齐叫嚷。桂公公慌乱中喊了一句:“城中有三千禁军,你们敢造反,我,我一声令下,你们谁也……”这句话倒似火上浇油,张小虎拔刀在手叫道:“我先宰了你!”纵身扑杀桂公公,李佩红挺身拦在桂公公身前,好言劝道:“张兄息怒,桂公公也是一时心急。请诸位以大局为重。”张小虎冷笑道:“太后要杀我,李副堂主肯抗旨保我吗?”李佩红道:“李佩红愿意以性命担保,此去临安诸位定会平安无事。”众人闻言都是不信。
于章龙道:“国母召见,你我不去便是抗旨,抗旨不尊形同造反!岂不要李副堂主难堪?也有违你我辅宋抗元的初衷?于某相信李副堂主定能帮你我洗清罪名。”李佩红闻言喜道:“多谢于大侠深明大义。”张小虎笑道:“于大侠肯去,张某也愿意奉陪。”二人这一带头,有不少人附和。剩下的人皆目视刘庸,于章龙笑道:“刘帮主,您的大名太后想必是知道的。”刘庸道:“太后相召,刘庸敢不从命。”所剩之**部附和。
人群中只剩下少冲一人不曾说话。于章龙笑道:“府主乃是外邦首领,便是不去,也算不得抗旨不尊,城中虽有三千甲兵相信也留不住府主。”少冲道:“我在华山上就说过,天火教并不想与中原各派为敌,也不想与大宋朝廷为敌。为表明我教和好之真心,本座愿与各位同去临安。”桂公公冷笑一声,尖着嗓子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启程吧。”众人都往外走,惟胡汉中不动身,桂公公尖叫道:“你想抗旨吗?”胡汉中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靖淮帮十万之众,没有个当家人怎么行?帮主留下,胡某便去。”桂公公一愕正待争论,李佩红劝道:“副帮主所言有理。桂公公你就通融一下。”桂公公哼了一声道:“太后口谕咱家是传了,别的咱家管不了!”一甩袖子气哼哼去了。胡汉中冷笑一声,道:“帮主但去,家里有我。”
院外守着上百官军,屋顶上布满了弓弩手,这些人穿戴与寿州驻军不同想都是从临安来的禁军。
桂公公带着来了数十辆马车,一人一辆,那马车外面遮着黑色帘幕,坐在里面外面什么东西也看不见。一行人到了城北码头,河上泊着九艘船只,其中八艘是装了火炮的兵舰,只有中间一艘是客船。扬帆之后,八艘兵船有两艘在前面开路,左右各有两艘护航,后面跟着两艘。到天明才发觉,兵船上的炮口都是对着中间客船的,名为护航,实为押送。恰逢初夏涨水季节,顺风顺水,船行的又稳又快。
客船甚是宽敞,美酒好茶随叫随到,底舱里设了一个赌场,骨牌,骰子,应有尽有,还有四个歌姬,唱些温柔绵软的江南小曲。众人都是刀头舔血的粗野汉子,只喜赌钱不愿听曲,一齐哄到赌场里抢定位置才发现身上多半没带银子。这时,三个侍女趁小舟从左侧的兵船上过来,每人都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领头的一个侍女脆生脆气道:“小女子给每位大爷奉上一百两银子,聊做赌资。”说着打开包裹,全是五两一锭的官两。众人瞪得双眼冒血,嗷地一声便来哄抢。侍女急叫道:“每人一百两,不可多拿。”众人谁肯理睬她,一哄而上,顿时抢个精光,有人多拿,有人少拿,彼此争吵不休,三个侍女见势不妙转身便走,张小虎冲上前抱起一人按在赌桌上,叫道:“这个归老子享用啦。”众人哄然大笑将剩下两个侍女围住,你掀裙子我撩衣,肆意调戏。
第394章 轻尘起处(4)
少冲与林清玄在外厅喝茶,见状禁不住摇了摇头,林清玄道:“一人是虎,十人是虫,当真是一群乌合之众。属下不明白,府主为何要涉险去临安?这分明是他们的诡计。”少冲笑道:“你也以为此去有险?李佩红可是当众做了保的。”林清玄道:“只怕到了临安就由不得他了。这些赌钱的人虽然粗鄙,却都是一方豪强,若杀了他们,大宋朝顿失江北屏障。如此浅显的道理当政者为何就看不透。”少冲道:“天下将亡,乱象横生。有人为一己私利通敌卖国,有人心存不满袖手旁观,也有人想有作为却无可奈何。执掌权柄的昏庸误国,爱惜羽毛的遁世避祸,而更多的人是浑浑噩噩浑然不知大祸已然临头。大宋朝已如危楼,若北风不吹,或许还能苟延残喘,北风一起,顿时倒地。”林清玄望着淮河南岸千里沃野,禁不住擂拳骂道:“大好河山就这么丢了,可恨,可恨!”
船队不走运河,却走海路,一入海,众人心中莫不是咚咚打鼓,船行河上纵然客船被毁,还可以泅水上岸,而这大海茫茫的,若是客船被毁,只有死路一条。因为都存了这个心思,众人玩乐的兴致就大不如前了,两眼都盯着李佩红,但有片刻见不到他人,有人便就心中嘀咕。李佩红得知此事后,便每日泡在赌场茶厅,以打消众人狐疑。
船行了半个月,前面来报到了钱塘江口,离临安城只有五十里。海上船只渐多,这时候,突然下令抛锚不走了。众人不免又大惊小怪,桂公公笑道:“想见太后哪是那么容易的,咱们就安心在这等着吧。有吃有喝,还有姑娘们来歌唱舞蹈,大伙儿平素都那么忙,何不趁此机会乐呵乐呵。”话是这么说,谁又能乐的起来。那八艘兵船中的两艘没有停留直接开进钱塘江了。
正午时有一艘兵船前来宣旨,要李佩红、刘庸二人先期进宫觐见太后。黄昏时又让于章龙、张小虎二人前往,四人去后既不回来也没了消息,船上顿时谣言四起,人心惶惶。是夜三更,天色阴沉,微风小浪,少冲正在看书,忽听门外有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少冲道:“佩红兄请进。”来者果然是李佩红,轻施一礼道:“家师请府主过船一叙。”少冲笑道:“我已恭候多时。”随李佩红下到小船,行二三里来到一艘兵船下,船上放下软梯,二人相视一笑,一起纵身上了船,舱门处站立一人,身材高大,脸膛通红,卧蚕眉,狮子口,自有一股威严,少冲料定他便是金百川,上前执晚辈礼。
金百川笑道:“能请到李府主,是金某的荣幸。”少冲道:“前辈何出此言,得见前辈该是晚辈的荣幸。”金百川:“天火教创教三百年,朝廷确实有许多对不住的地方。你肯来临安,金某既感且佩。风雨危楼,大厦将倾,又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纵观神州又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少冲道:“前辈既有如此胸廓,又何来如许感叹?千古以来这出戏不知演了几回。你我有幸遇到,静观热闹便是。”金百川道:“可这一次却与先前不同,不是赵家取代了李家,也不是洛阳取代了长安,而是蛮人取代了华夏。是轩辕黄帝立华夏以来未有之大变。不用十年,江南衣锦之乡皆为牛马腥膻之地。如此,李府主还能安心看戏吗?”少冲叹道:“前辈也以为大宋必不可保?”金百川叹息了一声,苦笑道:“病入膏肓,无可回天。”少冲凛然道:“请前辈示下,晚辈该何去何从?”金百川道:“望府主能为我华夏留一丝血脉。”少冲惊问道:“前辈以为蒙古人得天下后,要断我华夏子孙根系?”金百川道:“想必你也去过汴洛故地,那里还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