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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春日里总是散发出懒懒的气味,让人忍不住伸个懒腰,打个哈欠什么的……
眼还未睁,手已伸出,却被身边的“某物”影响到了整个流利、和谐、浑然天成的动作……
“睡得还好吗宝贝?”阿木图懒懒地侧过头对她微笑,眼里却有着一份戏谑。
宁夏坐起,蓬散着头发,眼里还有些迷离,皮肤因为睡眠充足的缘故,显出了一份娇柔的蜜桃红,甚是诱人。
“梳洗一下,吃点东西,我要带你走。”阿木图收回被她当了一夜枕头的手臂,起身要离开。
“去哪里?”宁夏也跟着站起。
他脚顿了顿,转过身,“我要带你回宫。”
“王宫?为什么?”宁夏全醒了,她不解地问。
“因为我对你动心了。”阿木图说着向前一步到她面前,伸手为她整理缭乱的发丝。
宁夏愣住了,而他也不急,给她时间去消化他的话。
半晌,她开口了,“你……是你睡糊涂了,还是我睡糊涂了?”
“你不是想留在我身边吗?不管你当初为了什么,现在最好只为了我。”阿木图说这话的时候,幽绿的眼里泛出一抹冷清的光,完全不像是正在对爱人表达爱意所该有的神情。
对他这样赤裸的表态,她反而不知道如何去应对了——虽然原本她确实想过要引诱他。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阿木图越过她,走到窗前,外面正是春风扶柳,鸟语花香。
他在窗前停步,转身,脸背着光,虽然说着这样的情话,眼神却是冷的,“第一,真心爱上我!你知道,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第二,你可以假装爱上我,按你的计划,无论利用我也好,想达到什么企图都行,但千万不要被我发现,否则……后果绝对不是你承受的起的。”
宁夏走到他面前,迎着阳光,笑道,“你爱上我了吗?”
“不知道。”他伸手用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庞,因为她的这个问题,眼里多了丝迷茫,“或许哪天我会不再要你,可是现在……”
宁夏露出浅笑,就像早春的茉莉,在阳光下清新柔亮,透明了一般,“王,这天下是你的,这万千生命是你的,我,当然也是你的。”
“女人,你这话说得真虚伪。”他终于也笑了,伸出手臂揽过她的腰,让她紧贴在他身上。
宁夏伸手抵在他的胸前,尽量拉开她与他之间的距离,万般娇柔地说,“我苦恼了一个晚上,还没把事情想清楚,你就帮我决定了……无论我是虚伪还是真心,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你都没有跟我商量,就直接下命令了!”
他与她靠得很近,灼热的气息喷到她的耳边,感受她轻微地颤抖,另一只手更是贴上她的臀部,低语,“真是聪明的姑娘。”
她笑得欢了,双臂绕上他的脖子,学着他的样子,在他的耳边用同样的语调说,“可是王,我手里似乎还有另一张牌呢。”
阿木图收回手,托住她的细腰,仔细端详她似笑非笑的脸,“说说看。”
“王,您真是粗心呢,难道你洗澡的时候就从来不曾发现,手腕上多了些什么东西吗?”
他的唇离她的很近,只要稍许低头,便能品尝到。可是他不急,也没有撤回手,以同样似笑非笑地眼凝视着她,“多了些什么?”
“死亡之花。”宁夏眨眨眼,绽放出孩童般灿烂的笑容,连春日里的阳光都要逊色三分。
她把他的左手从她腰上拉下,掌心向上,掀起袖子,果然手腕处,有一片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红印。
阿木图挑挑眉,“这是什么?”
她捧起他的手,凝视着腕处,就像在看一件让她开心的,珍贵的宝物,“我早告诉过你,我在你的饭菜里下毒,可你总是不信。”
他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但视线却从未从她脸上移开过。
宁夏继续说,“现在只是一个浅浅的印,随着时间增长,这个印会渐渐加深,直到开出一朵鲜艳的花,到那个时候……”
她还未说完,忽然被一个灼热的唇堵住所有的语言。他一只手搂紧她的腰,另一只手伸进了她的发丝,让她的身体紧贴在他身上,不留一点空隙!
他湿热的舌探入她的口中,纠缠,掠夺,连同她肺里的空气,都要榨干了一般,丝毫不放过。他贪婪地,火热地狠狠吻她,想要把她整个吞入口中,揉进身体里。原本惩罚性的吻,开始变质,在他还未来得及阻止前,就成为了一种需要,一种欲望!她的芬芳让他陶醉,愈加渴望,像决堤的洪水,泛滥成灾!温度在两人之间骤升,一向坚韧不拔的自制力告以崩溃,那一刻,他是真的,比他所想的,还要渴望着她……
宁夏努力想呼吸新鲜空气,却也万分艰难,他想要把她融化在他的怀里吗?这怎么可以……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抵着他那半敞开的胸膛,要想推开他,根本是痴心妄想!
滚烫的胸膛几乎让她燃烧起来,她感受到他强烈的心跳,这样的他,让她莫名害怕起来。她抬起一脚,狠狠地踩了下去……
可惜的是她没有穿鞋,破坏力显然不够,这一脚对阿木图的行动没有半点影响,于是她开始用力又跺脚又乱踢,我踩,我踩,我踩踩踩!
阿木图终于抬起头来,双目愤怒地瞪着她,幽绿的眼里竟然冒出了火气,这是宁夏第一次见他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又在喘气又有种想笑的冲动,让她咳嗽起来,咳得差点连肺都要咳穿了!
阿木图拍着她的背,她的咳嗽显然不能得到他多少的同情。等她停止了咳嗽,他才双手从她腋下穿过,将她举起固定在墙上,眼里透露出危险的讯息,一字一句地说,“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见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宁夏抚着自己的胸口,这还要解释吗?她不过踩了他几脚,踢了他几腿,可吃亏的还是她啊!究竟是谁该向谁解释,谁该向谁道歉,谁该向谁发火?
“王,你以为所有女人都可以这样被你摆布吗?”宁夏冷冷地说。
“这天下是我的,这万千生命是我的,你,当然也是我的。”阿木图把她自己说过的话丢还给她。
宁夏瞪他,他也回瞪着她,虽然在外人看来,他们正保持着暧昧的姿势。
第一次她与他见面的时候,他们也这样对视过。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做为女人这样瞧这一个男人就是不道德了,更况且还……
“给我解药。”阿木图忽然命令道。
“什么?”宁夏一愣。
“你给我下毒的解药!”他隐忍着怒火重复了一遍。
本以为他不相信或是不在乎呢,原来还是怕死的啊!宁夏轻哼一声,说,“解药啊,我忘了放哪里了,你让我想想啊!”
阿木图的眼眸颜色加深,正暗示着他的怒火值也在上窜!
宁夏妩媚一笑,笑容却没有穿到眼底,“王,您越是吓我,我可能越是想不起来呢!要不你先放我下来,等我心情好些,自然就会想起来了。”
阿木图深吸一口气,像在努力克制着情绪,他一把把她抗上肩膀,说,“那你就跟我回宫慢慢想,要是再想不出来也没关系,大不了你给我陪葬好了!”
汉统皇宫内,莫凌霄接下了这个烂摊子。那场兵变不但使镜安城内一片混乱,内宫一片混乱,朝政上更是经历了一场浩劫!
朝廷上原本有三分之一的人向着皇后,在禁军统治了镜安城后,另有几层官员叛变投向皇后,另一些不从的已被杀害。而后莫凌霄率影子部队夺回镜安城,将叛变的官员斩尽以祭他大哥!而这样一来,朝廷中,竟只剩下了三个人!
三个臣,一个王,形成了汉统的新朝廷。
莫凌霄甚至来不及采纳新人,重整朝政,北方战场就以石破天惊之势打开了汉统的北大门!龙沫九军像一把利剑直刺汉统心脏,短短二十来天竟攻下了汉统十三座城池!
北边防线几乎要被突破,影子部队加上拥亲王的军队在做最后抵抗,可契沙势不可挡,若是这样下去,不出十多天,龙沫九之军就会打进镜安城!
莫凌霄一手撑着头,揉着眉,另一只手中紧紧捏着一封信,捏到指骨都发了白……
这是一封来自邦什宫内细作的信,详细调查了夏宁公主在出宫前的情况,特别是,与雷若月的往事……
为君者,民为天。
江山和美人,孰重孰轻?
如果要莫凌霄选择,他宁愿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带着她远走天涯。可作为汉统的王,他必要放弃莫凌霄的执念……
可以吗?如果这样做……
他从不想把她作为战争的筹码,从来不想……可每一刻都有人死去,每一刻都有人被俘虏!他的人民,正在遭受着地狱般的折磨!
究竟孰重孰轻?难道成为君主,就要连自己心中的最后一刻兰花都拔掉吗?
“来人,准备笔墨!”莫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