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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叹气,“那是不能够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要是我现在跟母后说我不嫁,母后不骂死我才怪。为了我这门亲事,母后不知道费尽了多少心血。原先,我想着嫁给他就好了,至于感情可以慢慢地培养,母后也是这样说的。可婚期越是逼近,我心里就越不踏实。我不知道跟谁说,跟皇后说呢,皇后总说我小孩子脾气。”她抬起头看了毛乐言一眼,道,“你师姐要是没死,也是好的,其实她这个人,也挺不错。”
毛乐言奇异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之前她自己扑伤,还在太后面前污蔑是她做的,那时候,她觉得这个公主真的是刁蛮任性,并且心肠歹毒。其实如今回想起来,她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她认为的情敌,虽过分,但也在情理中。
“你师姐真没有跟你说过莫离吗?”青灵有些期盼地看着她,“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
毛乐言沉默了半响,才道:“我师姐除了说皇上之外,没有跟我说过第二个男人。”
青灵面色一松,“那就是说,她是一心一意地爱着我皇兄了。”
“大概是的。”顿了一下,她又说,“其实,我觉得你不如跟莫离谈一下,毕竟你们要是成亲了,日后日夕相对,是 一辈子的事情,莫要为了面子而马虎。”
青灵烦躁地道:“我不敢,我一看到他我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本公主跟你说这些话,你一个字都不许外吐,否则本公主砍了你的脑袋。”她又摆出公主的架势来,毛乐言忽然发现她其实挺可爱的,被宠坏了的公主,嘴上恶毒,心中却未必是这样。
“我叫陈元了。”毛乐言回答说,“公主放心吧,公主今日所言,我一个字都不会跟旁人说的。”
“这个名字好生奇怪,不过你师姐的名字更奇怪。”青灵站起身来,苦闷地道:“说不说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我心里觉得 很烦恼,不知道可以跟谁说。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找你的,真是疯了,你师姐跟我可是敌人呢。罢了,不说了,我马上是莫离夫人了,你的师姐也死了,她再也不能跟我抢莫离,就算莫离心里喜欢的人是她,可也只能是想想。我容许他心底有一个位置,可跟他过一辈子的人,却是我。”
青灵说得有些语无伦次,这些,都是她平日里沉静下来所想的事情,如今找个陌生的人说出来,只是求认同罢了,毛乐言瞧出她的心思,附和道:“公主会这么想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莫说莫离不会喜欢我师姐这种类型的女人,就算喜欢了,就算我师姐没死,她心中喜欢的,却是你皇兄,而不是莫离。所以,你的担心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青灵点点头,认同她的话,但是随即又蹙眉道:“你师姐没死的时候,曾经在母后面前阻挠过我跟墨里的婚事,她若是不喜欢莫离,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她分明是不想莫离娶我。”
毛乐言叹息道:“在我师姐心中认为,两个人要结婚,一定要有感情基础,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爱情。结婚以后,两人要过的生活很漫长,所要面对的事情也很多,若是没有感情做基础,很快就会产生分歧,到时候劳燕分飞,岂不是害了两人?所以她劝太后问清楚莫离和公主的心思,是不是两人都觉得心甘情愿走进婚姻的殿堂。”
青灵瞪视了她半响,道:“你说的话好生深奥,我不太明白。”顿了一下,她又道,“其实我也能明白,如今想想,你师姐所言也是有理的。”
“所以,我建议你跟莫离好好谈谈,莫离若不想娶你,你顶多是丢了面子,反正你如今都打算不成亲了。若他是同意的,你就能开开心心地做你的新娘子,岂不是很好么?”毛乐言劝道,莫离之前确实不愿意,只是不知道如今会否改变了主意。不管怎么样,成年男女的感情事,她觉得当面说清楚总比猜度彼此心思要好。
青灵重重地点头,嫣然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她不刁蛮的时候,其实也挺可爱的。只希望莫离能看到她这一面。不过,正如刚才青灵所言,真正喜欢一个人,开始总是千方百计地和对方作对,估计青灵没少给苦头莫离吃。
一切,就让它顺其自然地发展吧。姻缘之事,勉强不得,免得造就了怨偶,给月老添堵。
青灵走的时候,已经一改进来时候的沉重和不悦了,她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看着毛乐言,道:“你比你师姐可爱。”
毛乐言莞尔一笑,“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死了一次,总会有些感悟的,人生在世,着实没必要为了一时之气为自己树敌太多,否则以后拆地雷都要忙死她了。
青灵离开昭阳殿,想起方才毛乐言所言,决定要找莫离,两人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她身后的宫女疾步追上她,方才她在外殿,并没有进去内殿听两人谈话。本以为青灵是去挑衅的,没想到出来的时候却一脸的笑容,真叫人觉得怪异。
“公主,这是去御书房的路,如今皇上大概是和大臣们商议国事。”宫女一路小跑地跟上。
青灵一边走一边回身看着宫女,道:“你别跟着本公主,本公主有点事情要做,不许跟着。。。。。。哎呀!”她的身子陡然撞上一个人,她连忙站定身子,正想开口怒骂,不料却听到一道好听熟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公主小心。”
青灵急忙拉开两人的距离,脸色绯红,“谢谢。”
“公主如此匆忙,是要去哪里?”莫离见她脸色陡然红得跟辣椒似的,不由得好笑。最近这丫头见到她,不复以往的态度,每次都是含羞答答,一副娇羞的样子。
青灵拢拢头发,想拔点刘海下来遮住伤口,道:“我去找皇兄。”
“皇上如今和丞相商议事情,你还是过一阵再去找他吧。”莫离温柔地道。
青灵点点头,她抬起头,阳光从疏淡的梧桐树叶子里穿透下来,落在她红苹果一般的脸蛋上,“那,我走了!”
、第两百三十八章 刘渐病倒了
话说出口,她忽然又有些后悔了,刚才兴冲冲地鼓起勇气就是要去找他的,如今见到他,却又要回避,自己是要躲到什么时候啊?
莫离道:“那好,公主慢走!”
青灵点点头,转身缓步走着,忽然,她转过头去,大声地喊道:“莫离,你到底想不想娶我?”喊出来后,她自己的脸陡然就红了。
她身边的宫女全部都愣住了,急忙地退后一步,装作听不到。
莫离诧异地瞪大眼睛看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青灵等得久了,眼里有雾气笼罩,咬住嘴唇,眼看就要掉泪了。她一跺脚,回身就要逃开,却被莫离一把抓住手臂,他道:“我们谈谈吧。”
青灵自尊受损,后悔地道:“我真不该听那陈元了的话,我问你做什么?自取其辱。”
莫离有些微怔,“是陈元了让你来问我的?”
“她让我们把话说清楚,娶就娶,不娶就不娶,不要猜度度日。”青灵跺脚,咬牙道,“本公主竟会听了她的话,头脑发昏了,她是毛乐言的师妹,哪里会真心对我说话?大概是要看我出糗。”
莫离若有所思,缓了 一下,他道:“走吧,陪我吃点东西,我今早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下肚。”
“皇兄怎地这么刻薄?收买人命吗?就算忙,也要顾得吃东西啊。”她埋怨地道,回身对那宫女道:“还不赶紧回去弄点东西?算了,这里距离昭阳殿近,就去昭阳殿吧。”
说罢,急急地拉着莫离往昭阳殿而去。莫离心中升起一丝奇异的情愫,方才她还埋怨陈元了,如今却为了他肚子饿,宁可再度回去。这丫头,大概是把他看得比自己更重要了吧?他一直想找一份简单的爱情,或许,这份感情早就来到,是他不知不觉罢了。
毛乐言见青灵去而复返,还带着莫离过来,有些诧异。却还来不及相询,青灵便急道:“毛师妹,你这里可有吃的?他饿了。”那口气,凝重得跟天塌下来似的,毛乐言啼笑皆非,如此大阵仗回来,竟是要为莫离找吃的。而且,她这一声毛师妹,也着实让人够暴汗的。
毛乐言好笑地道:“有,我这里旁的没有,吃喝管够。”说罢,便让粉儿进去端东西。
粉儿和小兰两人往小厨房走去,一会儿,两人手里捧着托盘出来,竟是熬得香甜的糯米红枣甜粥,还有几道家常小菜。
毛乐言笑道:“快吃吧,今日吃剩的,本来想留作今晚做晚餐,既然莫将军饿了,就请莫将军将就一下吧!”
青灵有些失望,“还以为什么好吃的,吃这些焉能填饱肚子?”她怕莫离不想吃,就又道:“你先将就吃点,一会我回宫再命人给你做好吃的送去。”
莫离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坐下来,并对粉儿道:“还有粥吗?”
粉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