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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李正而言,现在他已经做到了,并跻身于武田家重臣之列,这一点如何不令人羡慕嫉妒几分。
不仅是武田家方面,hún在人群之中,还有上杉,织田,北条,以及周边其他大名的细作。
他们仔细地看着李正,对于他们而言,武田家头号大将李晓让出家督之事,无疑是一件轰动ìng的事情。
他们各家的家主,都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让他们获取,李晓退隐的真正原因,以及其中的内幕。
这些细作们,这几日不知吃了多少次主家的严令以及斥责,但是关于李晓真正退隐的原因,有众多说法,但是真正情况仍是在云里雾里。
为了避免,吃到主家的责罚,于是这些细作,皆转移目标,放在打探李正的身上。
作为武田家第一强力的军团的新任总大将,他的能力如何,关乎着武田家战力的体现。
所以这些细作,皆将视线注视着李正,希望能从他的身上,看出一丝端倪来。
以为主家这个新的敌人,有一个大概的评估。
在丧礼之上,李正一举一止都合乎礼仪,中规中矩,这点令一边有心旁观之人,看得皆是挑不出má病。
这点即便是有心查探的各国细作,亦没有发现可以反应李正ìng格的细节来。
不说李正的才具,是否可与李晓相提并论,但是至少表面上看来,年少的李正绝对有着一名家主的风范。
就在众人以为这次丧礼,就要如此平静的渡过时,临到最末却发生了一件转折之事,令众人倍感诧异。
原因是负责李正随行安全的师冈一羽,在丧礼上,发现两名下级武士,形迹可疑。
发现之后,师冈一羽当下不动声è,暗暗派李正的数名侧近,暗中接近他们,之后在丧礼快结束时,一举擒下了这二人。
这两名下级武士被擒之后,一声不吭,一副认命的模样,不过随即在他们的衣袖里,发现了一柄短肋差,并且肋差之上皆有沫毒。
这事情一出现,当下震惊全场。
武田信繁亲自bī问这两人,最后这两人被认出身份,原来是正是仁科家自己的武士,不过之前因为身份低下,他们并未被邀请,这一次却擅自进入了丧礼现场。
而暗中给他们示意放行的,却是仁科盛信的正室,而仁科盛信正室正是武田信廉的nv儿。
闻之消息之后,武田信廉惊怒jiā加,并亲自叫来nv儿审问。
最后武田信廉的nv儿供认不讳,为了丈夫报仇,所以这才派两名仁科家的武士,才寻觅机会,想刺杀李正。
真相水落石出之后,武田信廉当即坐倒在地,他没有想到,走了这一步居然是自己nv儿要刺杀李正。
他秉持着武田胜赖的遗嘱,要辅助武王丸上位,却没有考虑到自己nv儿的情绪,让自己nv婿仁科盛信走了上绝路,现在他nv儿亦牵涉进此事。
事败之后,武田信廉的nv儿倒是一副镇定从容,言明早有追随亡夫从于地下的决心,这一幕令武田信廉又气又怒,甚至有打算自己杀了nv儿,以作了解。
可是李正得知事实之后,却向武田信廉表示,不追究这件事情。
不仅不追究武田信廉的nv儿,就这两名妄图刺杀自己的仁科家武士,亦没有追究。
这一幕倒是令多数人不可思议,武田信廉nv儿牵涉进这场刺杀之事,自是隐瞒,没有公之于众。
李正对外解释是,这场事件,是因为两名仁科家武士,自作主张,企图刺杀李正,为家主报仇。
不过李正却觉得二人,大有古时豫让之风,为了主家报仇,不惜生死,并声言家父与仁科盛信之间,只是各持意见,绝无彼此为难之意。
自己亦同样敬佩仁科殿下忠勇,所以可以理解二人所为,当下误会解开之后,将之释放。
这件事消息传出之后,甲斐武士,皆是称赞李正仁义,大有武士之风,加上对方又是武田信玄nv婿的身份,当下大获甲斐武士上下好感。
这一消息,令一时李晓擅自杀ùe山信君,诛ùe山一mén之后,在甲斐传得沸沸扬扬,李家要从武田家独立的谣言,顿时不攻自破,消弥于无形。
而织田,上杉,北条家,亦对李正处置这一事件的手腕中,对其有了重新的评估。
认为即便李晓隐居了,李正亦不可小视。
从天正三年,五月到八月。
武田家从一系列的剧变之中,终于到这时才稍稍缓下一口气来。
长筱合战的血战,山县昌景,内藤昌丰战死,数千武田家将士葬身沙场,元气受创。
之后武田胜赖被逆臣长坂光坚谋刺。武田胜赖将武王丸托孤五大老之后,最后身亡。
为了继承家督之事,武田信虎为首的武田家一mén众与秉持武田胜赖遗志的李晓,马场信房等谱代重臣,争议不下。
会议之中,面对势力已为家臣之首的李晓,武田信虎,ùe山信君lù出忌惮之意,并大肆攻讦。
最后李晓以退隐要挟,这才将武王丸家督之位保住。
之后,仁科盛信自杀,李晓在踯躅崎馆大开杀戒,杀了ùe山信君一mén,一时导致李晓要叛出武田家,自立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
这一次,李晓正式退隐,李正的表现,让武田家上下又重新认可李家。
而武王丸亦正式在武田信繁担任后见下,接受了武田家众家臣的效忠,新一代家督确认,武田家终于进入了正规。
不过这时,北陆却传来上杉谦信,柴田胜家分别在chūn日山城,北之庄城屯兵备战的消息。
顿时令刚刚安定下来,武田家局势又紧张。
甲斐,惠林寺之中。
在武田信玄,武田胜赖二人的灵位前,已正式宣布退隐的李晓正合手而立。
“信玄公,胜赖公,长筱合战,本家获胜,信长身死,现在武王丸已正式继承了家督之位,家中一切之事,有信繁,信廉两位大人住持,两位在天之灵,亦然可以安心了吧。”
灵堂之中,檀香缭绕。
李晓喃喃自语地言道:“两位托付我之事,我已经办到了。平心而论,我李晓不负武田家,至于以后……”
李晓顿了顿,似自嘲地一笑:“至于以后……以后太长远,谁又会知道呢。”
李晓踱步走出灵堂,只见虎哉宗乙正在灵堂之外等候。
李晓微微笑道:“等候许久了吗?”
虎哉宗乙见到李晓,笑着言道:“上杉谦信,柴田胜家在北陆举兵,越中吃紧,臣下马上就要随少主,与军团主力返回越中了。所以特来惠林寺与主公辞行。”
李晓听了微微点头,言道:“你有心了。”
顿了顿李晓言道:“听闻你早先,就对正儿说过,长筱合战之后,我必然退隐,你倒是很有先见之明么。”
虎哉宗乙言道:“不是有先见之明,而是能够揣摩主公的心思。”
李晓笑道:“什么心思?”
虎哉宗乙言道:“难道主公忘记了,五年前也是这寺中,臣下曾问主公,是否有文王之志的事么?”
李晓点点头言道:“记得,这又有何关?”
虎哉宗乙笑道:“主公是明国人,肯定有读过三国演义,那么刘备圃园灌菜避祸曹cà,司马懿装病以诓曹爽之事,一定看过了。”
李晓目光一闪,言道:“我如何敢自比刘备,司马懿。”
虎哉宗乙言道:“主公过谦了,说实话眼下本家实力已太过强盛,已引起武田上下侧目,再如此局势下去,若非主公被本家上下bī死,解除兵权,要么就是自立,叛出武田。”
“特别是眼下馆主大人身死,幼主尚不能亲政之下,信繁公,信廉公,信房公,昌幸公等人表面上虽不说话,但实际上却不是易于之辈。为了家中稳定局势,他们必找机会向主公发难,以平衡家中局势,而主公实已,早明白遭他们之忌惮,只是故作不知罢了,所以眼下若是再不退,唯有自立一路。”
李晓看向虎哉宗乙,言道:“你倒是看得明白,ùe山这蠢材,不过徒然给人当刀使,最后给我用来杀jī儆猴罢了。”
虎哉宗乙言道:“主公,杀ùe山,自然是正确之举,表面上看似给自己出一口气,但实际上以铁血手腕,镇服了任何暗中对本家有异心的家臣。有威方才能有恩,之后少主市恩,能笼络人心,实际上全在主公之前的手段。”
李晓笑道:“有威又怎么样,最后我还不是退隐了。”
虎哉宗乙言道:“这才是主公,高明之处。所以臣下方才举司马懿,刘备的例子,眼下若主公强势到底,那么正所谓强极则辱,到时要么遭到本家家臣上下联手排斥,要么自有自立一途。”
“这两条无论哪一条都不可取,前者武田家必然内làn,导致内战,而主公不论最后如何,必然名声狼藉,为千夫所指,而后者乍看可取,而实际上却名不正言不顺,上杉,织田,北条诸强仍在,这是本家分裂,徒然只是将争夺天下之机会,让给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