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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星辰辉灿的群列于夜空之中,美轮美奂到令人目眩,偶尔有流星如银线划破夜空的宁静,明灭的闪烁像排定了音乐旋律,优美地起伏着……
这是,隆中最美的一个夜晚……
看着镜子里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孔,凌长吁了口气,看来她这一生,就只能过着亦男亦女的生活了。
只是凌没发觉,她原本短碎的头发,现今已披上了肩头,乌黑且柔亮,琥珀色的眸子闪着幽柔的光芒,她,已逐渐显出女子的娇媚了。
凌利索地盘起长发,束紧发带,仍做男子打扮。
她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除了从现代穿来的那套衣服,就只剩无名指上戴的这枚戒指了。
这枚细细、小小的银戒是她唯一的寄托,她片刻不离的戴在手上。
提起包袱,凌推开房门,往外走去。
孔明身披鹤氅,手摇轻盈的鹅毛扇,定定地站在院中。沐浴在晨光中的他显得格外的出尘脱俗,静雅飘逸。
他朝她伸出手,脸上依然是和煦如春风的浅笑:“凌,我们走吧。”
孔明向凌伸出的手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她知道,一旦握住他的手,她就会陷入永无休止、无以复加的权利斗争里,处于生死一线的颠沛流离中。
凌微笑着上前握住孔明的手:“我们走吧。”
他们不是夫妻,亦不是情人,但他们是知己,是同行者,他会握着她的手,与她一起在烟波浩淼的历史长河里漂泊游荡,上下古今……
心有千结
自孔明到新野以来,刘备便将他奉为上宾,待他如师一般,食则同桌,寝则同榻,终日不离,共论天下之事。
而凌这个书童,则处与“下岗”状态,但也不是无所事事,经过静慧师太的磨练,她的医术已相当娴熟,便在军中担任军医,治治头疼脑热、伤寒中暑、跌打损伤等等,闲时便在一旁看张飞、关羽、赵云三人教演士卒、排示阵法,同时也向赵云学习武艺,很快便和赵云混得烂熟,称兄道弟。
唯一不太妙的就是,因刘备与孔明请好日密,自然冷落了张飞与关羽两位兄弟,早就引起二人对孔明的不满,但又苦于无法发作,加上他们仍对上次凌故意指错路的事耿耿于怀,特别是张飞,三不五时地便来找凌的茬,但是每一次都被她机智地一一化解了。
这日,凌正与赵云在教场的角落里练着剑,张飞忽然插了进来。
“凌小子,你是不是个男人啊?”张飞大大咧咧地道,“一个大男人,身子却弱得像蒲柳似的,让哥哥来□你下吧!”说着,比划着手里的长剑,“看你整日练剑,要不要和哥哥比试比试?”
“好啊!”凌微掀薄唇,眼眸中精芒突现,爽快地答应了。
“凌弟!”赵云低呼一声,扯了下凌的衣袖,“不是我搓你锐气,你们两人相差悬殊,谁输谁败,一看便知,你为何还要……”
“子龙哥,”凌轻轻打断赵云的话,“请放宽心,我既应战,便是有把握可以胜他!”
“可是……”赵云还想说什么,凌已经转身往场中央去了。
教场的眺望台上,刘备站在台前,双手负在身后,侧头望着孔明:“自军师出山以来,便忙于谋划韬略、操演军士,成果不凡,我心中真是感激万分……”
“我既出山,自当全力相助主公,望主公不要再提‘谢’字。”孔明面带微笑,将目光转向场中正在操练的军士,“军无行练,百不当一;习而练之,一可当百。”
“军师所言极是。”刘备频频点头,忽地,他惊讶地望向场中,“恩?为何众兵士停止操练,皆涌向场中,这是为何?”
“回主公,”一旁的士卒连忙应道,“是张将军要与凌比武,大伙都围观去了!”
“孔明,你的书童不简单啊!”刘备别有深意地望了孔明一眼,“我们也下去观战吧!”
“呵……”孔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紧随刘备往台下去了。
到了教场上,孔明放眼望去,只见凌瘦削的身形正笔直地立在场中央。
微风吹舞起她白色的衣袂,也吹乱了她如云的发丝,她抬手轻轻理了理鬓边的乱发,眼角遂瞥到方才到场边的孔明,她回头顽皮地冲孔明眨了眨眼。
呵,这丫头!看着凌无邪的举动,孔明哑然失笑。
“军师,你不担心凌么?”看着孔明露出笑容,刘备不由地发问道,“比武中可是刀剑无眼啊!”
“呵……看看便知。”凌这丫头,古灵精怪,诡计多端,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她是不会接受张飞的挑战,所以,孔明虽有些疑惑,但实质上并不担心她会受伤,不知在何时,两人间已建立起一层难以言喻的信任。
“凌小子,你现在要认输还来得及!”张飞双手插腰,仰首看着凌。
“呵,我自知不是张将军的对手,”凌不急不徐地说道, “但是,你既然下了战贴,我便决不会逃避挑战!”
“哦?”张飞有些惊讶,心中顿时涌起一丝好感,“看不出你小子还有如此豪气的一面!”
“张将军过奖了!”凌回手利落地抽出腰间的长剑,遥指向张飞,“请!”
张飞只觉眼前银光一闪,一缕奇异的香气立刻随风钻入鼻腔之间,他不由的暗暗纳闷:一个大男人,怎么身上香味这么重?
张飞才想着,一股剑风便迎面刺来,他脚下微一滑步,让开一剑,才刚抬头,遂见凌掌中青锋乍闪,又自攻来三剑,剑式锋利,剑招狠辣,招招都刺向自己的要害。
凌的剑势虽然凌厉,但决胜不了他,张飞呼呼地喘了两口气,刚想挥剑迎击,便觉手脚无力,头昏沉沉的,眼前立时一片混沌,只能勉强举起长剑招架几下。
凌衣袂飘飘,长袖飞舞,瞬时又刺出七剑。
这七剑,剑式连绵,招中套招,一剑紧连着一剑,矢如游龙,矫如舞风,连刺张飞双肩、前腕,双肘七处大穴。
赵云在旁看着,面上不由地露出赞许之色。
凌的身法轻灵曼妙,方才刺出的那七剑更是无与伦比,没想到他前几日才教她的‘七绝剑’,今日她便可耍得如此精绝,分毫不差。
张飞此时已然四肢无力,头晕脑涨,脚步虚浮,他只觉剑光漫天,剑气千幻,勉力刺出一剑,突感手腕一麻,手中长剑‘当啷’一声掉落地上,剑光忽闪,一柄长剑随即架上他的脖颈。
“你输了。”凌柔和悦耳的嗓音悠然扬起,回身缓缓将长剑收回。
“我,我不服!”张飞托着额头,咆哮道,“我忽然身体不适,才会输的!我不服!再比一场!”
“三弟,输了便是输了!”关羽在旁调侃道,“怎么,莫非你输不起?”
“是啊,翼德,”赵云轻拍着张飞的肩膀,“谁输谁败,我们可是看得很清楚。”
“可是我……”张飞想解释自己方才的状况,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呵……其实我并没有赢,”凌琥珀色的眼眸盈满笑意,“张将军方才比试前是否闻到一股异香?”
“对!我就是闻到那股香味,才会浑身没力气的!”张飞连忙道。
“我胜之不武啊,张将军闻到的那香味是我特制的迷香。”凌伸手拂开额前一小绺不安份的发丝,“因我是站在上风处,在我拔剑之时,香味便随风被你吸入,你遂四肢无力,神志不清,自然不是我的对手。”说完,她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等着看张飞气急败、高声咆哮的模样。
谁知,张飞不怒反笑:“凌小子,真有你的!胆大妄为又敢做敢当!老子服了你!”说罢,大手揽住凌的肩头,“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兄弟了!”回头招呼关羽和赵云,“走,兄弟们!我们喝酒庆祝去!”
“三弟,你又借故偷酒喝!”刘备走了过来,含笑道,“不过今日大家这么高兴,喝点也无妨。”
“好!”张飞一拍大腿,“兄弟们,走!我们去喝个痛快!”转身拉了凌,便要往前去。
“凌,” 孔明却忽然出声把凌叫住,“你过来。”
“你们先去,我随后便来。”凌回头向张飞招呼了声,几个大步便来到孔明的面前,“有什么事么?”
微风吹起,带来了凌身上特有的阳光味道,混合着淡淡的草木之香,甚是好闻。她犹如玉石雕成的前额,由于方才的那番打斗,已渗出如晨露般的汗珠。
“此次虽然有惊无险,但是日后万不可这般鲁莽,知道么?”孔明抬起衣袖,轻拭着她额上的汗水,像个长辈似地叮咛道。
“恩,我知道了。”凌轻声应道,心底浮起层层暖意。
孔明伸手将凌散落的几缕鬓发,撂到耳后去,目光一转,凝视着自己修长却稳定的手,手掌缓缓垂下,他的心也缓缓下坠,“没什么了,你去吧。”他忽地冲凌摆了摆手。
“哦,那我走了。”凌耸了耸肩,回身往前走去,不期然对上刘备饶有意味的目光,到底是怎么了,情况为何有些诡异?